“瞧你這慫樣!能不能對得起你身上的兩百五十斤!”
“滾你丫的!我哪有兩百五十斤!我才十二斤!”
嬌嬌不爽,又朝于笙伸開手,于笙發笑,抱住了嬌嬌,跟著秦魚走了。
卻不知他們剛走,就有一群年輕的女孩男孩走來,像是高中生,他們手里都拿著相機跟小本子,好像在記錄什么。
若是聽到他們談論,便會知道他們正在做一個有關動物生存現狀的課題——在動物園生存也算是其中一個方塊。
但這些高中生一個個看起來都顯得自信聰明,有好幾個還顯得打扮跟氣度皆不凡,若不是自身足夠優秀,便是自身跟出身都足夠優秀。
優秀中可見優秀,溫兮走出拐角,到那老虎展廳前,聽到一群人吵鬧談論,聽了幾句,愣了下,忍不住頓足,但很快被朋友拉走了,再回頭看,那些人里沒有一個是她認得的。
想來,也是有些好笑的。
復選的結果毫無懸念,三盆蘭花都進了2000名額之中,只等明日博覽會了。
嬌嬌早早就期待著,但叫他一大早起來也不太可能,秦魚也是,這種事兒不趕早也不趕晚,及時最重要,秦魚帶著于笙混在人群里,看到前面名列的兩千盆花擺放在展臺上供人觀賞品鑒,很快評論結果也一一投入投票箱中,屏幕上會得出結論。
結論?秦魚瞥到自己那三盆花的前面有許多人正在看著,一圈一圈圍攏,還是被保安警告了才沒能靠近,以免損傷,但明顯可見熱度。
也該奪冠的,如果奪不了,白瞎了息壤的仙靈性,更白瞎了這些人的眼。
不過秦魚就想著這陳哲跟蘇凈的較量,是否能鞏固這三盆蘭花的排名。
這是一場大戲。
事實上在那位二把手插手復選的時候,陳哲就已經惱怒十分了。
但他剛上位,底子虛,不及蘇凈根基深厚,不能硬來,也只能讓那三盆花參與評選,但就算選上了,他也有法子得到好處。
投票結束,箱子里的選票被拿出來公證評選,屏幕上顯出了登記結果,票數越高的越前面。
每一盆花都有編號,外加圖片顯露,一眼就能認出是哪一盆,秦遠在三盆花邊上看著,也留意到屏幕上的票數變化。
正此時,身邊忽然來了一個人,笑著打了招呼,也遞了一張名片。
秦遠看了他一眼,拿過名片,上面寫著博遠公司文化部總經理徐令晨。
徐令晨風度翩翩,笑容滿面,“不知道先生怎么稱呼,是哪里人….”
他打聽得很斯文,并不惹人討厭,秦遠就說:“干農活的。”
“哈哈,秦先生真幽默,不過先生的三盆花不錯,我很喜歡,不知道能否割愛。”
秦遠雖然不及秦魚心機靈動,但或許父女天性,他是脾氣冷直了一些,但也有自己的社會經驗——這個人看起來很有禮貌,很好說話,但真正愛花的人不該是他這樣的。
至少也該有那蘇凈的幾分樣子吧。
所以這只是個生意人,生意人講究利益,能越低價格越好,而且這人不等結果出來就提前來找他,就是想占便宜,但明知道一般人都不會現在就賣出,除非是.....
他有把握逼他賣出。
“不賣。”秦遠淡淡說。
“先生不用提前決定,畢竟我們愿意以一百萬買下。”
徐令晨笑著,“一百萬,對于先生這樣干農活的人已是一筆巨大的收入了吧,足可以讓你改變現在的生活了。”
秦遠:“一盆一百萬?”
徐令晨的臉色變了變,笑意淡了,有些譏誚,“先生是在開玩笑?”
“是,我逗你的。”
徐令晨又笑了,但很快臉黑了,因為秦遠說:“一盆一百萬我也不賣。”
“呵呵”徐令晨的表情終于變得陰冷惡劣,“秦先生恐怕想多了,第一第二第三?呵評選這種流程,重要的不是花,是投票的人....還有計票的人。”
這話無疑是威脅。
秦遠瞥了一眼臺子那邊舉辦方的人,陳哲是一把手,自然有人捧著,里面肯定也有一大部分的人是他現在能指揮的。
“你說的是陳哲?你跟他認識吧。”
徐令晨但笑不語。
秦遠也不說話,心里卻在意一百萬是真是假,如果一百萬是真的,那么一盆一百萬就也是真的可以叫賣出的價格。
不過花是小魚養出的,賣給誰,怎么賣也是小魚說了算。
秦遠對此心反而很靜,大概這是多年殘疾養出的性格。
錢,他要,但不是急著要。
票數不斷增加,三盆花很快躍入屏幕之中,前十。
但在后五徘徊,并不在前三之中。
這讓嬌嬌有些慌,但秦魚很淡定,因為她看到了蘇凈的神色,也看到他所處的那個小團體中一直在談論,而且是不是看向陳哲那伙人。
她知道,這是一場PK。
“PK啥?就算他有足夠的根基,又為什么要為我們跟陳哲那一堆人PK呢,凡人不都講究利益嘛,沒有利益,他激動個啥。”
這種話,陳哲肯定也拿來游說過蘇凈,很可能還因此承諾分享利益。
秦魚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陳哲的套路,但他也知道蘇凈的反應。
“第一,有些凡人只要利益,有些凡人不止利益,還有情義跟風骨。”
嬌嬌想了下,點點頭,還是有的,他見過,小魚現在結交的就有好些是這種人。
“還有第二啊?第二是什么?”
“第二,誰說他沒有利益?”
啥玩意兒?秦魚卻沒有再解釋,非要勾著嬌嬌的好奇心,讓他心癢癢。
“看著就是了,這一局成了,我來省城真正的目的也就妥了一半。”
老舊兩派博弈的結果就體現在評選的最終結果,五分鐘后,當陳哲變臉,當徐令晨目瞪口呆,當許多不明究竟的吃瓜群眾對此覺得理所當然,秦魚低頭一笑。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