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虛偽,好像我們都沒錢似的。”蔣慕辰擦擦嘴角的血,走到秦魚身邊冷笑,秦魚深以為然,“要么我們出雙倍砸他?”
蔣慕辰驚訝,“你真要如此?”
魚兄就是霸氣啊!
秦魚:“當然啊,十倍都行,反正你出錢。”
哦,所以是借他人之錢財霸自己之王八氣嗎?
大概是被秦魚帶奸詐了,蔣慕辰思慮之后覺得沒必要,最終放棄,讓胡遠川去當那良善之人 “五位都是江湖青年才俊,不打不相識,不如小店自請特色菜,希望五位賞光。”這關老板年紀不大,卻很老練,對五人和氣,后者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糾纏下去了,只是林桑也沒心思繼續吃,正要走,卻聽見那邊秦魚說:“好啊,正好打完一架肚子餓了。”
這廝為何忽然對關老板這么和氣?
林桑一想,再被胡遠川眼神示意,陡然明了,繼而冷笑。
呵,是沖著關家功法去的吧!
“多謝老板慷慨,那就卻之不恭了。”
林桑兩人也坐下了,蔣慕辰自然也不會走,倒是那法玉是吃素的被關老板借口弄素菜給留了下來。
秦魚留下來還真不是為了那勞什子功法,而是嬌嬌這廝貪吃,那貓爪子掐著她腰上軟肉呢。
也不知這關老板是什么心態,竟把四人湊一桌了,不對,還硬塞進來一個小和尚,五人一桌。
還好,蔣慕辰瞥到秦魚一個人抱著貓坐在那兒,考慮一秒,果斷拽著那法玉小和尚坐在一邊。
四四方方的桌子,倒也坐得齊整,羊肉湯上來了,還有幾碟熱騰騰的時新小菜,有葷有素,滋味不錯,反正秦魚跟嬌嬌吃得不錯,對了,還要算上一個法玉,他吃藕片也吃得挺開心。
秦魚吃得開心,蔣慕辰也有了底氣,歡快吃了起來。
他們開心了,林桑兩人食不下咽了,但林桑脾氣直,臭著臉,倒是那胡遠川一副平和良善的樣子,時不時跟法玉談論社會經濟民生聽得蔣慕辰牙酸,倒是秦魚聽出了幾分門道——這姓胡的是個虛瓢瓤的貨,看著實心,但放水上就能漂浮起來,沒什么質量。
紙上談兵叫獸跟專家唄。
倒是其他人一臉佩服,尤其是那林桑,好像對胡遠川挺欽佩的。
秦魚覺得胡遠川這人肯定已經記恨她了,保不準日后找她麻煩,而且這人虛偽,肯定還會拉上今日被她得罪死的林桑,胡遠川還好對付,畢竟只是弟子,可這林桑不一樣。
得把他們分割了。
所以呢,秦魚用筷子挑著菜吃,一邊咀嚼,一邊陡然插進去:“民生經濟在于普世于眾,無非兩種模式,其一先富少數再帶多數,其二平均富裕,若是其一,方法可行,失敗效果不嚴重,容易承受,但就算成功率,也容易造成壟斷跟貧富差距,進而分裂階層,造成民生革命。若是其二,若是失敗,群體損失多,但進度緩慢,因這種平均富裕會抑殺個別人才的創造力,前期可觀,后期緩慢,更會衍生群體懶惰性跟進取心,等于抹殺未來。”
一段話把胡遠川剛剛提出的經濟模式給簡化總結并且剖析透了,千言萬語敵不過她一段說詞。
而且弊端明顯。
胡遠川膈應,但不愿退讓,就淡淡一笑,“按小魚公子這般說,都是弊端,那大家什么都不要做好了?”
秦魚:“像胡公子這樣想的人一般聽話就行。”
因為蠢。
胡遠川聽出了暗語,臉色一變,正要反駁,秦魚:“從普世平均腦力來說,三萬人里面,總有三百人有能力構架出圓滿框架,這就是局。但這三百人里面也總有十個人是可以針對這個局進行調控跟駕馭的,這就是御,構局跟統御兼備的人才為王,王選精英,分化而用之,這就是朝,王朝所在,不管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都可以控制”
接下來她談了控制的手段跟內容,唬得桌上四人一愣一愣的,飯菜都忘記吃了。
胡遠川說不上話了。
因為跟不上秦魚話語的格調跟內容。
他不得不沉默,又察覺到林桑眼神跟神情的變化,有些不甘,便心思一動,提及法治。
對于秦魚這種背景自帶黑歷史的人來說,法治無疑是大殺器,她好意思插話?
好意思啊。
秦魚又針對法治從春秋的法治精髓到現代的法治理念,分分鐘制霸全場。
胡遠川看秦魚漫不經心吃著菜喝著湯凱凱而談,而邊上幾人不,連鄰桌的人都忍不住湊過來聽。
他心中怨恨嫉妒,沒能忍住,于是脫口而出,“從不知道小魚公子對法理如此深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知法犯法”
氣氛一下子凝住了,眾人表情微妙,蔣慕辰氣惱,又不知道說什么,而林桑似笑非笑看向秦魚。
她倒要看看這個小魚公子會怎么反擊。
“不算,以前我是法盲。”
“這些是我最近自學起來的,讓你們見笑了。”
“不過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自有我自己的交代,這是自愿。”
秦魚端起茶杯,朝眾人敬一杯,喝完,看向胡遠川,朝他一笑,接著倒扣杯子。
啪嗒一下。
動作很閑散,卻無端有一種霸道。
有心人皆是心肝一顫,來回瞄胡遠川跟這個小魚公子。
而林桑很明顯察覺到了自己以往欣賞甚至把他列為未來可聯姻對象的逍遙公子其實跟某個采花賊一比有點像繡花枕頭,且最后不顧一切的反擊都顯得有些下作跟狼狽,這讓她對他興趣大減。
此女更是一個不喜歡遮掩情緒的人,冷淡表現出來了。
陡然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的胡遠川頓時臉色鐵青,險些穩不住一直經營著的虛偽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