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這臭男人欺負我,你快打他!”嬌嬌抱住秦魚的腰,哭唧唧撒嬌。
秦魚瞇起眼,對藺珩反而一笑,“大家都是斯文人,有話好好說,如果你若是要剖我家這肥崽崽的肚子呢,那我一定會閹了你。”
對肥崽崽寵溺得不像話。
藺珩目光隱晦掃過嬌嬌,后者嬌軀一涼,而藺珩很快移開目光,兩只手的兩根食指上下對點,“那你能給我什么呢?”
秦魚樂了,“誰規定的我一定要給你?青樓嫖個娼還得給錢,你這外來人沒頭沒腦提要求,憑什么呢?”
藺珩:“你已經察覺到十七根盤龍柱不見了吧,而你需要它,否則哪怕你找到斐川的魔軀都沒用。”
秦魚:“所以你是要跟我交易?那你要的就不該是那破鏡子,畢竟我如果要保證利益完整,而非殘缺,就得兩個都要,那么你”
藺珩:“魔種。”
秦魚一愣,盯著藺珩若有所思,“你要修魔?”
藺珩:“我對魔道挺感興趣。”
秦魚:“魔種的話,你完全可以殺我那些魔道下屬,從他們身體中掏出取走,隨便掏,我隨你。又為什么非要找我要呢?”
好一個隨便掏,賣得一手好下屬。
藺珩:“你也知道這沒什么必要對吧,所以我要的自然不止是魔種。”
他深深看著秦魚,那眼神有些深,讓秦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算計,這狗男人一定在算計她。
“你還要魔道傳承。”
“跟你一樣的,至少不比你少。”
你特么怎么不上天呢!
“我可以動手,你未必是我對手。”
藺珩垂眸,理了下袖子,淡淡道:“你沒那個時間。”
秦魚確定自己被訛了,可她沒有偷奸耍滑的余地,因為她的確時間不多,沒法跟對方周旋,否則完全可以打一場硬奪。
藺珩這賤人完全是卡死了她的路,逼她退讓——你看這光突突的大陣,柱子都被這廝給拔走了。
秦魚也果斷。
“行,我給你兩個魔種跟一份魔道傳承,一起交易,把柱子給我!”
兩個都是干大事的人,分分鐘交易了。
藺珩收了東西,眼皮子都不帶動一下的,也沒翻,直接起身了。
秦魚:“拜拜!”
藺珩轉過身來,忽抬手。
秦魚以為他要動手正戒備,卻見這廝手中一個小葫蘆,那小葫蘆咕嚕嚕一下,把黑水池子的黑水狂吸了起來,連帶著秦魚身上的黑水也被它一并吸走。
話說,那要是秦魚自己做法還好,可讓某個男人運用某種手段把身上每一寸的水都吸干凈 秦魚臉色微變,阻斷了對方吸收,但已經結束了,全身很干凈。
她什么也沒說,只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藺珩。
藺珩面無表情:“你自己擋著,怪不得別人。”
秦魚:“”
你有毒啊。
老管家一臉老母親慈愛笑。
好在藺珩也沒多說什么,轉身走了。
“喂,這件事別外傳。”秦魚在后面喊他。
“你我兩人之間的事,我從來都不稀罕別人知道。”
走的那個干脆利落。
他們走后,秦魚才出池子,十一摸了下剛剛被飛劍抵著的脖子,問秦魚:“要走了嗎?”
她很冷靜。
“嗯,不然那魔軀會逃遠,危害很大。”
“保重。”
“你啥時候投胎?”
“結束得比閻君給我定下的投胎時間早得多。”
“那就看不到你投胎了是好胎嗎?”
這問的是人話嗎?能不能好好問。
“還可以。”
其實不是很好,但沒必要說了吧。
十一寡言,重新拿出燈盞,“我要去走陰路了,就此分別吧。”
秦魚點點頭,“既然要走了,送個禮物給我吧,不然你會不好意思的。”
十一:“???”
禮物什么的 “我沒什么可送的,而且,我也只是來履行閻君大人的命令,與閣下并無交情,算起來,你與剛剛那位應當有不俗交情吧。”
十一看了一眼那個黑水池,下面還剩一半的黑水。
秦魚:“你猜錯了,我跟他的關系很俗,不過既然你不把禮物給我,那我就先送禮物給你吧。”
說罷,直接手指一點十一眉心。
“天選之路不易,轉世厄難輪回道修行也不易,要找到回家的路更不易,入我創立的團隊組織,接引藥店,吃藥不用錢,契應地球,你回家也容易。”
鬼面獠牙之下的表情尚未可知,但呼吸的確一僵,而邊上嬌嬌呆了。
這人是熟人嗎?
“秦魚,你如果不那么聰明,朋友可能會多一些。”
十一眉目減了此前的疏離陌生,多了幾分柔軟跟無奈。
“少廢話,這么多年不見還帶個丑面具嚇我!蘇大姐,你出息了啊!”
然后秦魚手指一勾就把十一的面具取下了,后者自然露出一張極好看端嫵的臉。
只是消瘦很多,眼神氣質也遠比從前深邃,像是經過無數苦難而磨礪出來的寧靜跟隱忍。
無端看著心疼,又覺得她很強大。
蘇挽墨淡淡一笑,眼角笑意都多了幾分花開的韻意,溫嫵淡雅,微抬了燈盞,卻也冷清利落:“還有光,你先走吧。”
這果斷,神似當年處理商務。
她變了很多,又好像沒怎么變。
燈盞光輝其實有些陰冷詭秘,畢竟是地府的提燈,總帶著幾分鬼氣,但縱然是鬼魂,只要心中有暖光,看見的光也總不會太冷的。
但時隔多年,秦魚再次見到當日飛灰湮滅的人,再見她為自己提燈照光,心中總是溫暖一片。
她從未怪過這個人,也一貫認定對方是一個很好的人。
只是不必說了吧。
蘇挽墨應該知道。
蘇挽墨相送秦魚離開,而這一分別,將來還不知什么時候能相聚。
她的劫難還未有盡頭,對方卻已見崢嶸風華。
“行吧,我走咯。”
秦魚抬手輕揮,背對著蘇挽墨,嬌嬌吐出了鬼門仙鏡,啟動了,一人一貓進入時 蘇挽墨卻見到秦魚忽然轉身,朝她眨眼。
“誒,蘇大姐,什么破事兒需要渡那么久,自己心狠,也不怕別人心疼,該過了。”
“等我飛升,你如果還沒結束,我親自去陰陽道接你,你哭著求我都沒用。”
她輕描淡寫,蘇挽墨一怔之后,卻是低頭,眼角酸澀,微見紅。
但嘴角微含笑。
家么,那些故人么。
她其實很想念的。
當然,這種傷感又柔軟的感情很快消失了,因為她聽到嬌嬌奶聲奶氣來了一句。
“記住我們家魚魚的團隊叫青樓,整個天選陣營都如雷貫耳,缺人得很,你早點來哦。”
蘇挽墨:“”
忽然有點后悔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