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跑的時候,慌得一匹,血龍都感覺到了,還以為她換衣服被人錄像了怕被威脅,但他又覺得如果真有人這么干,怕是當時這個女人就能把那飛舟給打下來,把上面的人吊起來剝皮放咸鹽腌制人干。
但一出山林,他又察覺到這個女人神態穩得一匹,半點痕跡不露。
“你這是?”
秦魚:“剛剛忽然有點小激動,沒事了。”
血龍:“我覺得你是嚇壞了,心里慌,嗯,我這種覺得肯定是自以為是,你放下你的手。”
秦魚把手從他咽喉上收回,在一條溪流停留了下,見到上方四處墜射的天啟碎星。
“好像五顆了,嗚,六出來了。”
有五顆已經有主了,三個世界的大佬們打得風生水起 當第六顆出現的時候,它飛梭過高空,往城池那邊去。
城池之中,修士們早已傾巢而出,都趕到了二十四座橋試圖感悟,但天上飛過的天啟碎星攪動了他們的心。
這等至寶,得一顆都足以讓他們的境界上一整個臺階,因為它蘊含的造詣實在太高了,直接讓人咸魚翻身,可是,他們敢跟后面追來的那些大佬們爭奪嗎?
還有的,比如一些扛不住內心貪欲想冒險的。
還是有人出手了,跳上屋頂,試圖手可摘星辰。
這一幕,也落入剛回到城池的兩個人眼中。
“大師兄,大師姐”
贏若若等人行禮,方有容略一頷首,正要讓他們管自己去參悟,忽聽到顏召問:“青丘師姐她”
方有容:“你覺得我們是去找她的?”
看到方有容的神色,顏召打了一個哆嗦,“沒有沒有,我們立刻就去參悟。”
他們正要走,忽聽上方一聲慘叫,然后就見到那個英勇上去跟命運抗爭的人被懶腰斬斷,兩截身子掉下來的時候,他的腦袋還被對方踩了一下,借力抓住了那可天啟碎星。
血肉噴濺,殘體落在屋檐上,砰砰作響,又咕嚕嚕滾落在地。
人還沒死絕。
但半空拿捏天啟碎星的那個藍發外域高手已森冷一句。
“找死!”
這一聲冷厲傲慢,也像是一把刀,直接刺入了在場天才含金量達到99%的眾人心里。
天才?一樣虐,一樣殺!
有不甘跟氣憤。
此人是誰,他們不認得,但知道對方非天藏世界的人。
非本世界的人,還如此高傲強勢,比天匈的人還狠,對方 “欺人太甚!”
人群中有殘影掠上屋檐,從背上取下長弓,彎腰射天弓!
“是狼也!”
“他敢出手?”
自然是敢的,這個號稱位列蔚川大境州當代天才前三的絕頂天才,面色冷峻,卻有一股燃燒的血性,已然瞄準弗恩坎貝爾。
但箭矢還未射出,這英姿勃發的狼也忽然一愣,眼里鎖定的星空夜色只鎖住了那一束流光。
是流光。
飛行者?
不可能啊,禁靈之下,怎有飛行?
除非是雙翼靈翅者。
那流光粲然,光線明潔且凝實,長久不渙散,卻又有光暈姣姣染。
它來得太快,弗恩坎貝爾剛低頭瞧著手里的天啟碎星,察覺到前方凌厲,抬眼看去,正要拔劍刺去 刺了光。
光分散裂變,繞過了劍,可怕輪轉的尖銳羽翅可怕極致,竟猛然裂割了弗恩坎貝爾的手臂。
弗恩坎貝爾臉色一變,手掌五指被整個攪碎,那天啟碎星也就被它攪卷而去。
弗恩坎貝爾面色狠厲,也不顧手上傷勢,另一手提劍沖殺過去,劍鋒一掃,一棟屋子愣是被掀切分了整個屋頂,那劍鋒指著那半空卷射的翼光,翼光閃避了,但迎來后面的突襲。
是單于詩瑪,他本追著弗恩坎貝爾而來,想一雪前恥,但也是為了爭奪天啟碎星而來,所以他偷襲了。
然后有一把弓,弓上的箭瞄準了他。
其實也不算瞄準,從弓入手,箭上弦,它就已經嗡一聲爽快射出了。
射出后就中了。
偷襲者還沒得手,胸口就中了一箭,跟被射中的大鳥一樣直接墜地。
“詩瑪!”呼延厥勒到了,見到單于詩瑪被射中,忙沖到他身邊給他喂下丹藥,并拔出箭矢處理傷口,且一邊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七八百米遠站在屋頂上射箭的人。
那弓是狼也的,箭也是狼也的。
但他看的不是狼也,因為弓箭不在狼也手里,而是在狼也斜后方近站著的那個人手中。
人家急著奪寶感悟,你倒好,還去換了一套衣服是吧。
別說,很好看。
就是說出的話梗人心。
“外來的還這么囂張,想上天么?”
這話聽著全方面外來者們,但重傷的單于詩瑪很糟心,他們天匈來得最快,后來也聽說過這個女人,知道她搞的動靜,自然認得她。
“你若是為了爭奪天啟碎星,為何只攻擊我?我看你分明針對我們天匈世界,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連身邊的呼延厥勒都變了臉色。
因為秦魚從狼牙腰上的箭壺里又抽出一根箭來搭在弓上。
對著那邊,大概率瞄準呼延厥勒兩人。
她不說話,就是弓弦上箭,你慌不慌?
固然是魔道,但強勢得一匹!
邊上的狼也皺眉,想說些什么,最終沒說。
不遠處的弗恩坎貝爾見狀目光閃爍,也沒說話。
但秦魚說了話。
“天啟碎星,我固然是要拿的,但我剛剛的確是要殺你。”
“至于為何殺你”
“自然是因為你丑。”
呼延厥勒兩人大怒,在地面的許多天匈世界天才們也是大怒,但他們很快又震驚了。
因為他們明白了秦魚的意思——重點不在于他們天匈的兩位大佬丑不丑,而是跟另一人相比,簡直仿若塵埃。
此前,眾人是震驚的,因為這個天樞秘境怎會有人能飛行。
直到他們想到對方可能是羽翼者。
但也沒想到這個羽翼者會有那樣強大玄妙的本體攻擊性。
更美想到翼光往后伸展后露出的本體會那樣 地獄跟天堂的指尖一縫光輝。
黑與白之間的方寸隱忍交染。
她的眼里刻了心傷,她的心傷記下了眼里見到的任何彷徨。
她一手捏著天啟碎星,另一手握著一把細長且古樸威嚴的法杖,神俊且鋒銳內斂的光翼在身后柔軟伸展,讓她懸浮高空,遙遙看秦魚。
那遙遙望來的目光,似端詳,又像是在判斷,最后她垂眸,嘴角輕勾了下。
這一笑中西統一審美,三界統一審美。
善與惡統一審美。
因為她這個人,乃至于她的笑,本就是這世上最沖突對立而生的美色。
醉了醉了醉了。
嬌嬌:“臥槽!魚魚!是阿瑟啊,阿瑟!!!”
秦魚:“阿,我知道,是她。”
她也朝對方笑了下。
秦魚想著對方應該懂自己的眼神吧。
好久不見了,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