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素來不是個愿意吃委屈的人,可以忍讓,但絕對記仇。
既然記仇,就得復仇。
秦魚準備反獵殺,嬌嬌心情好,也是因為知道他們可以反擊了。
“走走走,魚魚,我們快出去,云翳閣跟那什么長公主,還有誰,都讓他們站出來,弄死他們!”
嬌嬌這次又從大肥雞變成了一頭大黃鴨。
“我怎么覺得你跟湛藍師姐的那一只”
“我比它可愛!”
“行吧。”
比它肥還差不多。
一人一貓趾高氣揚出去了,從地窖上去就是九龍升柱空間,秦魚一探查,驚訝。
“上面沒人了。”
“沒人?”
嬌嬌撓撓腦袋,跟著秦魚跳了上去,“啊呀,魚魚,真的沒人了,不過柱子都被挖走拉,這群土匪,莫不是把這里挖空了就跑了?”
“倒不是,再不濟也得多留一會,探查探查這井,跑得這么快,必定有其他事情。”
秦魚隱隱覺得不安,步子一動,殘影出去,轉瞬十里似的,直接橫穿許多個墻壁。
終于逮到前面兩個人影,是長孫云鴻跟伏夏。
這兩人啥也沒做,只隱匿在一方洞內,既不出去,也不放氣息,倒像是避讓什么。
秦魚身形一晃,出現在洞內。
這不大不的洞口,一下子逼仄了似的。
紫煬宗的兩大龍頭吃了一驚,不驚呼吶喊,只齊齊起身。
不貿然動手,只盯著秦魚。
”閣下何人?何意?“
長孫云鴻穩得住,淡然得很,擋在了伏夏前面。
秦魚瞧著他,也沒多廢話。
”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她來得突兀,既沒自己是從外面進來的,也沒自己是從里面出來的。
但這手段可怕得很。
兩人聰明,有眼界,看出對方可怕。
但聽著這句話,倒像是她封閉在哪里,不知外面動靜。
伏夏兩人這才明了對方來意。
但也不敢放下戒心。
問清事兒殺饒也不在少數。
”外面有一伙人,不明厲害,厲害,殺人如麻,沒人抗得住,我等只能避讓。“
能讓長孫云鴻這樣的東部頂級之驕子都這么坦蕩淡然承認自己畏懼。
自然是可怕極了。
秦魚就驚訝了,這什么人啊,這么悍。
五百年限制之下,撐死了就百里纖裳那個尺度啊。
長孫云鴻這兩饒底牌,秦魚從前看出一點門道,知道這兩個人聯手起來,可扛得住好些個老東西,進退不死。
這么規避懼讓,明對方有秒殺他們的能力。
莫非不是五百年限制,對方修行年歲在五百年內,但有合體修為實力?
秦魚盤算著,驚訝,合著這什么腿兒不會也是來殺自己的吧。
“這么屠殺,為的積分?這人有點懶啊,憑著這般能耐,什么東西拿不到,殺成這樣,出去藏境能留它命?”
真是藏境管不住的人,估計也看不上墟九宮,也不必親自來參加藏之選。
管得住,進來了,又肆無忌憚橫殺一片,其他勢力得炸,藏境也面上不好看。
所以有點奇怪。
“倒沒怎么在意積分,他們要的是人命。”
長孫云鴻:“像是在找人。”
秦魚心機深,敏感,聞言心里一頓,邪選要殺自己,路子歪,不會這么大動靜。
那找誰?不會是鳥兄吧。
“可知是誰?”
長孫云鴻:“不知,對方動靜太大,倒顯得不好猜測,但可能已經找到了。”
秦魚看向他,隱隱有些憂慮,但沒顯露,只表態:”都有誰遭難?“
長孫云鴻還沒。
伏夏卻涼冷道:“無闕方有容。”
她這話,只是因為在意這件事,長孫云鴻也沉默了,似想起了什么,一時無言,當兩人情緒不穩,頃刻后,卻都察覺到另一件事,齊齊轉頭看去。
變見到這個突兀來又不顯殺意的人 沒聲息了。
那沉默的樣子,像是一塊磐石。
她懷里抱著的肥鴨也像是嚇到了,原本嬌憨的模樣都嚇呆了似的。
好半響,這人才開口,問了一句。
“死了?”
“可殺合體期的攻擊,怕是扛不住,當時魂魄就散了一大半,尸身被奪走了。”
“被誰奪走?”
“不知。”
“多久了?”
“昨。”
“昨?”
她笑了下,起身,抱著鴨子出去了。
伏夏兩人都覺得對方這一笑憑生所見最為滲人。
秦魚出去了,到了冰宮,沒在意任何人,直奔她之前藏著鳥兄的地方。
人沒見著,這偏殿被轟了一大半,一片冰冷廢墟。
廢墟冰藍雪色中,有一大片血色無端醒目。
她都用不著費心找,就見到了。
因為太醒目了。
血肉成霧,大概是被一擊打碎的。
好生厲害。
方有容幾番激戰,但凡秦魚見過的,都只見她消耗虛弱,不曾見她真正肉體損傷。
當然,此時她也沒見到。
只是看到了這么多血。
秦魚蹲下身子,指尖在一塊凝血的冰塊上撫了下,沒沾上,因為血已經滲透進冰塊。
血絲如花在內里盛開似的。
好看。
觸目驚心。
嬌嬌有些慌,”魚魚,我覺得可能是有損傷,沒死,我們找找吧,要么去找找那王八羔子?我們去干掉他?肯定還在冰宮!“
”不在了,追出去了。“
秦魚淡著聲道,”追著鳥兄去了。“
”是鳥兄帶走饒?他不是“
”應該有些特殊手段,以前沒,估計涉及他的血脈賦,要么就是有損傷,他不敢。“
”那魚魚你能盡快找到他們嗎?“
”應該可以,需要你的幫助,之前那個地理位置,你記著的吧。“
”啥?哪個?“
外界。
鐵刀峽阻隔的藏之選鎮子。
藏境的人雖把人都投進去了,但也沒有完全放養。
雖不干涉里面的考核情況,不管是殺戮還是爭奪,他們沒管,但這動靜太怪了。
不正常。
但一開始就已經不正常了。
尊者想到那不該報名卻進去的人,心頭沉沉。
怕是,里面出事了。
一而再,動靜不平,也不知道是不是全然都是一波的。
若不是這一屆變故就太大了。
他這是倒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