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解離光日,該死,這天藏之選真狠!”
魏蕤認出這天上灼日的來頭,秦魚一聽,也是啞然。
解離光日是大日術法中最可怕的禁術,基本是大乘期高手才會施展的手段,一般用來解離邪物,但也可用來剝離軀體跟靈力以及靈魂,因為是將能量以及物質體解離的特殊神通,既可誅邪,也可入微。
秦魚猜測這入微的最后一關就是將眾多修士的資質全部解離開來,一次測驗資質。
——這對你不利,因為你是不能被解離的,否則會暴露體質,不管是煉血體還是仙靈體。
秦魚的遮掩就在于黃金屋以她的靈魂為根基做了神通秘法。
若是靈魂跟軀體解離,神通秘法就如同相連它們的線條,會被暴露出來。
所以秦魚是不能被解離的。
可若是不解離,她在這一關的測試積分恐怕不會太高。
“不高就不高吧,反正這一關的意義多在意刷下那些資質能達到最低標準的人。“
“就算不解離,我的資質也夠了。”
秦魚做了選擇,也控制了解離的程度。
而灼日之下,解離的過程是很痛苦的。
另一個蓮花池中。
贏若若臉色煞白,額頭有冷汗滲出,而這些冷汗里面也夾帶著血絲。
她在術法上面天賦遠超解疏泠等人,但在體質上就差遠了,解離這一關對她而言太過難熬。
但若是難熬,一旦熬過了,就是一個升華的過程。
她在堅持。
而在距離贏若若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長相普通,各方面都很普通的男修很不經意瞥過她。
那眼眸十分幽深,無人察覺到他眼中詭異紅光一閃而過。
無闕的啊。
而另一個區域,第五刀翎所在,如同秦魚跟方有容剛好跟端木清冽等女湊一起。
第五刀翎在的地方,長孫云鴻等杠把子都在,還有幾個老牌修士。
高手如云。
他們也正在解離。
有人崩潰了,放棄解離,跳到岸上,躲進林木叢里,瘋狂吃藥補充損傷的體質跟靈魂。
有人堅持著,狂吐血。
秦魚沒有故意讓解離失敗,而是做出了一直拼死堅持的樣子。
青丘這個馬甲,也算是極端的天才,那就要有匹配天才身份的資質。
所以她堅持了。
讓人動容,也讓人認可。
雖然她解離失敗了。
估計是因為之前對付月錦懷墑時損傷太重。
眾女心中暗暗揣測。
然后結束了!
灼日光輝淡去的瞬間,所有堅持在池中還是在岸上的修士都感覺到了一道暖光降臨軀體。
修復了。
解離的全部被修復,而且連同消耗的靈力也一并修復。
在修復的同事,光芒在每個人的身體游走一圈,從內到外——入微。
這是真真的入微。
入微光芒走一圈后,離開軀體,化作無數道流光注入石碑之中,消失不見。
秦魚知道它們是帶著數據離開的。
結束了。
這一關終于結束了。
嘩啦,水聲清冽,帶著蓮花的清香。
眾人上了岸,發現寒氣驅減了,大概是因為結束了,所以這類寒冰威能都被收走。
魏蕤上岸的時候,也不在意衣衫濕透貼著性感的身軀,她撩了下長發,轉頭看了一眼,頓時糟心了。
因為某個讓她一再吃癟的元嬰女正端著林黛玉般蒼白虛弱的身子,被那護短成癌的大師姐扶著上岸。
尤記得當時被她追殺時在水里游得比深海靈鯊還快。
再看眼前弱柳扶風,嬌媚欲滴。
連淺眸低語都帶著幾分矯揉造作。
因為方有容問了一句冷不冷。
那廝就回了一句,好冷哦。
魏蕤:“”
魔修以來見過最讓她糟心的虛偽正道女修,沒有之一。
大概是魏蕤的眼神跟表情表達得太明顯了。
矯揉造作的青丘姑娘顯然對兇猛的魔修母老虎十分忌憚,往自家大師姐身后又躲了躲,左手抱豬一般的貓兒,右手攥著自家師姐的腰帶。
亦步亦趨的,乖巧得不像話。
端木清冽忽有一種想法。
“青丘姑娘。”
秦魚:“誒?”
“若是我家那妹妹能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
你家那妹妹,不就是給明里給天扈宗小伙子戴綠帽,暗里跟王族小六崽子光天化日下顛鸞倒鳳的那誰么?
秦魚想了下,回:“那大概是因為我年紀還小吧。”
還挺謙虛。
在場都比端木綺鈴年紀大一些的五個女修:“”
秦魚跟著方有容沿著小路回大廳那邊打算出去的時候,其余幾女倒也沒有故意繞其他路,前后走著,但因為關系一般,除了秦魚兩人挨著,其余人都管自己走著。
“也不知道淑淑他們怎么樣了。”
秦魚低聲談起其他人。
方有容:“死不了便好,有何可擔心的。”
兩人正談論著,過了幾個荷花池,遇見了一些自家宗門人。
“咦,青丘小師姐,你這身上的衣袍是方師姐給的么?”
“好生偏心。”
云出岫散淡,擦著一頭濕發,隨口跟秦魚等人閑談。
但她這話一出,立刻察覺到自家七竅玲瓏的青丘小師姐表情略微妙。
“不是我的。”
方有容淡淡道。
云出岫愣了下,還未說法,不遠處的魏蕤卻已站在橋上,雙手環胸,居高臨下輕嗤:“瞎么,男人樣式衣袍看不分明?我瞧著,倒像是你們無闕大師兄的衣袍,是吧,方有容。”
她自知有方有容跟第五刀翎庇護,這個青丘是自己極難動彈的,那邊反間一下吧。
她就不信這三人之間毫無縫隙——畢竟外界都一致認為方有容跟第五刀翎乃天生一對,瘋傳無闕也有意讓兩人結成道侶。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不單單外人,就連無闕內部許多真傳弟子也曾有這樣的認知。
所以一下子眾人靜了。
伏夏等人在場,看似不插手,其實也好奇。
眾目睽睽之下,方有容淡定,輕拾衣擺上階梯,沒有說話。
邊上的秦魚卻是扶著拱橋扶手慢慢上去。
“不是大師兄哦。”
她平靜否認,卻回頭側身,朝下面一些自家弟子撩眉淺笑。
“難道在你們看來,我青丘不值得其他男人為我解衣袍么?”
她笑著,且還略一眨眼。
眉梢吊尾都染著幾分歲月凝練韻養的清嫵。
風韻淡入骨,風華深沉浮。
從乖巧小師妹,眨眼就成了風情萬種百轉婉約的大姐姐。
眾人都呆了。
而她這陡然一句,倏然一變,無縫銜接,如此突兀又如此突然,讓魏蕤都沒反應過來。
青丘小師姐已經抬手隨意一指。
“噥,好巧,他也在這呢。”
顏召等人一看,臉都要氣歪了!!
又是這個小白臉!
方有容一看,哦,登堂入室秉燭夜談才完事兒的柳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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