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廝殺之地血腥遍地,云出岫冷眼瞧著楊奎,慢條斯理嘲諷:“從你的表情里面,我看出這好像不是你們的安排,怎么,出意外了?”
“所以我看不上你們這些邪道,不是因為是邪道,也不是因為你們弱,而是因為你們蠢。”
“干個壞事都屢屢出意外,太讓人失望。”
麻痹哦,無闕第一宗凈特么出嘴賤毒瘤是吧!
血扈宗等人被氣一肚子血,周涼皺眉,說:“可能是那孤道峰青丘出了手段。”
短暫回合幾次,他對此女很有些忌憚。
哪怕對方才金丹期。
楊奎皺眉,卻聽周涼冷冷補充:“我防備著了,他們逃不出那口子。”
楊奎挑眉,深深看了周涼一眼,暗道此人看似對妻子情真意切,該狠辣的時候卻也不含糊,倒是天生的邪道中人,等今日事畢,倒是可以吸收起來。
“可以收網了。”
楊奎鬼魅一笑,此話一說完,連同云出岫在內,都感覺到了這魑魅山中起了恐怖的異動。
魑魅出山?!!!
不,不是,是這座山的底部本來就隱藏著一個可怕的秘密。
秦魚他們剛從水道鉆出河川起源的湖泊點,還在水中,水深而漆黑,但他們提前預備了探靈術跟相關法寶,一照面,探靈術跟法寶就提出了預警——前方有邪!
果然,咕嚕之下,水流竄動,趕出去的解疏泠幾人直接遇上了幾頭鎮守此地突襲的陰厄兇尸,好在秦魚早有預料,在解疏泠跟南宮之彥等高手的有所準備下,直接抗住了這一波突襲。
眾人紛紛出水口,準備出水再戰,因為在水中,他們自然沒有水中陰厄養出的兇尸如魚得水,然而就在秦魚也帶著柳如是等人往上游去的時候 什么東西?
秦魚極為敏感,當即水下傳音。
“四周水壁跟底下有東西出來!當心!”
眾人一驚,還以為是兇尸,卻見滿湖泊沒錯,滿湖泊底部泥濘底下都鉆出無數密密麻麻的水尸,少說也有幾千了,從下面如同水鬼一般冒出,尸氣沖天,連帶著湖泊都被染紅了,而且那尸體流出的膿血 哎呦我去,那個感覺,就好像你整個人都泡在膿血里。
忒惡心了。
而且他們是不厲害,卻殺不盡!
從下面跟四周涌來,上方出水的空間也被上面的水壁爬出的水尸占據,全方位無死角包圍。
想逃出去?
做夢!
如此兇境,就不是幾個元嬰可以解決的事兒了,至少需要元嬰翻倍,或者來一個大型有效的驅尸術法。
否則根本不能脫困,如果不脫困,在這隱晦邪血的池子里泡酒了,眾人的實力下降巨快。
元嬰期跌成金丹期都有可能!
南宮之彥見狀,知道局勢兇險,目光一閃,壓根不管之前的協議,徑直撇下眾人,強行突破而出,他逃了,其他人卻 幾個無闕內門弟子見狀當即呼喊,讓顏召跟解疏泠兩人突圍而出。
“帶上青丘師姐,走!”
他們呼喊,顏召跟解疏泠兩個人翻了個白眼。
解疏泠:“我是你們能命令的?!誰給你們的膽子?!”
顏召:“閉嘴閉嘴閉嘴,不要分我的心!”
兩人十分吃力,盡可能庇護自己宗門之人的死活,也在盡力靠近秦魚。
哎呦,這個金丹期師姐可真拖后腿——每次需要硬剛的時候,除了輔助,你還能干啥不?還輔個屁啊,走!
解疏泠祭出火焰磅礴的大日火焰,想讓顏召帶走秦魚。
然而就在此時,秦魚扣住顏召伸來的手掌,反把帶著的柳如是扔給他。
雙手一翻,左右手各一枚中品靈石,金丹靈力暴動,碧綠的至純靈力釋放而出。
高級靈法驅動。
“木屬的靈命驅邪!!”解疏泠等人驚駭非常。
這可是元嬰期都難以掌控的高級靈法——記住,是修為最低要求元嬰期,至于技巧跟悟性要求就見仁見智了,基本跟縮地成寸屬于一個逼格的術法,只是后者用于身法速度,這個卻是專用于對付邪祟。
靈命驅邪一出,眾人也才知道這位孤道峰最水的真傳弟子其實是金丹期巔峰,而且靠著兩枚中品靈石就發揮出了元嬰期的靈力水平。
半步元嬰無疑了!
滿池的碧綠通透,幾千的水尸在那一瞬間被充滿磅礴生命靈力的驅邪光芒覆蓋。
尖叫,恐怖,他們的面容跟軀體仿佛都在這瞬間恢復了當年未死前的 湮滅。
“三公子!”
在南宮之彥險險逃脫出湖泊后,林中兩道殘影落下,向他行禮。
南宮之彥吐出一口濁氣,對于下面諸人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只平靜道:“這山中變動一茬接一茬,可能確定靈丸之事真的虛無?”
“目前還未感覺到靈丸異動,但我們伏龍大都那位大人勘測預言出靈丸出世的位置,理應就在此地了,不知為何”
南宮之彥打斷他。
“我不在意誰想殺誰,又死多少人,我只要靈丸!”
“可若是無闕那邊到時候要說法”
“人都死了,還要什么說法,難道還要他們找我報仇?又不是我害的他們”
南宮之彥這話還沒說完,身后池子里綠光昌盛,緊接著解疏泠跳了出來,一把將一具惡心至極的水尸扔在了南宮之彥的身上。
一身血污。
解疏泠落地,甩了下袖子上的水珠,朝南宮之彥撇嘴一句,“很遺憾,我們沒死,沒死的人才有可能找你麻煩吧,南宮三公子。”
眾人悉數全部跳出水面,在南宮之彥越來越深沉的臉色下。
不過南宮之彥城府了得,搖擺了下扇子,笑了笑,“老天長眼,真是慶幸于諸位道友都能脫困,真是太好了。”
“是很好。”
顏召出水,想要扶著一個人,但這人撐著他的肩頭從水中出,坐在湖邊,雙腿還在水中,側身看來。
“三公子想靠靈丸爭奪伏龍大都的少城主之位,理所應當,不過可千萬得有靈丸出世,也千萬得拿到手,否則就太虧了。”
南宮之彥不怕解疏泠跟顏召兩人記恨,更不怕其他人,唯獨對上這個孤道峰青丘蒼白虛弱的臉龐,且對上她那雙淬了水光的剔透眸子,心有些不安。
但他笑意依舊,“青丘道友可是看不起我?”
秦魚慢悠悠回:“怎會呢。”
她且還理著濕透了的貼身衣衫,淺笑道:“顧自逃生是你的理所應當,看不看得起,那又是別人的理所當然,不過,我向來看人寬容幾分,畢竟本身也沒有多大的期待。”
前面的話聽著婉轉知性,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扎心啊。
言外之意就是——我管你是不是自私的人,反正我一早就看破了。
南宮之彥自然是覺得羞辱的,心中陰霾,卻又礙于對方是孤道峰峰主唯一的弟子,加上后者作風冷冽不好估算,他還真不好得罪狠了,于是只能故作不在乎搖了下扇子,笑問:“看青丘道友這一副靈力掏空的樣子,想來輸出不小,不愧是孤道峰第一真傳弟子,可真真是比我們這些元嬰期的還厲害。”
這話意有所指,反正顏召兩人是覺得不自在了,跟南宮之彥異曲同工走了同一婊子白蓮路線的云欽一秒懂,并深深覺得——這你們如果都不覺得丟臉并暗暗嫉妒,那就枉為人了。
結果兩人的反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