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后,秦魚說:“我已經問完了,還不走嗎?”
走?現在?
不是你走嗎?
中年男子更希望秦魚離開,可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于是只能自己主動下水,下水時,他的身體變成水藍色,很快變得透明。
哪怕虛弱,借著這樣的體質他也能安全離開。
等他深入水下一百多米深,也游出去千多米遠之后。
黃金壁問了秦魚。
——你什么時候這么善良了?
不說邪選者就意味著獎勵,就是對方一個轟炸差點干掉沙灘上一波秦魚好友,這仇就不是幾個問題可以消弭的。
“我是天選者,壁壁,你要認清這一點。”
“作為一個天選者,出口答應的事兒一定要做到。”
秦魚語氣很嚴肅,黃金壁差點都以為自己思想品德不端正的時候,這廝又補了一句。
“不過海里其他食肉的聞著血味過來那就不怪我了。”
所以黃金壁很快看到千米外的海底下,那個中年男子被一群鯊魚給包圍了。
沒多久,海面上泛起血色。
“這人應該不是我們地球本土異能者,他用的是超能?“
秦魚這么判斷倒不是因為他的化形能力,而是對方的表述神態跟語氣,聽起來就不像是地球本土人士。
比如他說“這個世界的熱武器”,那神情語氣是暴露了的。
——是被關于你的任務吸引而降臨的邪選者唄,就好像以前蕭庭韻也是為了執行任務前來的。
這沒什么好追問的,本來就有這樣的規則,暗金屋黃金屋都差不多。
——你這次算計這么深,那些人的死就算了,都是一些垃圾人物,不死留著也害人,但今天可是差點牽連你的這些朋友,幾乎都被當做誘餌了,你圖謀這么大,難道只為殺幾個邪選者?
黃金壁問了問了,卻發覺秦魚的表情有些詭異。
“殺?我殺了嗎?你見到暗金屋碎片了?“
黃金壁猛然就反應過來了。
對了,剛剛那人沒死!
他還逃了!
不過是秦魚故意的。
——你是故意表露毀諾殺他的決心,他在死里逃生后才會認定你已經奈何不了他了。
危險時刻,自己的敵人輕而易舉放棄擊殺自己反而會讓人懷疑,但自己死里逃生后,才會堅信自己是憑著本事逃生的,也越發確定自己已經脫險。
——但也不對,你得不到暗金屋碎片,他當然也會懷疑你知道他沒死,所以 秦魚微笑:“所以我等下會繼續追上去,但沒追上,讓他成功隱匿了——畢竟他有特殊水化體質不是么?人家憑本事逃生,我也沒法子的啊。”
沒法子嗎?你連海里的鯊群都能影響到,讓一些海魚追蹤再簡單不過。
追蹤是肯定追蹤的,就是不讓人知道而已。
“蘇挽墨說近期北歐跟東亞那邊的非自然力量組織有些異動,好像都想對這個白鉬做些謀劃,也許是想幫白鉬脫身,進而攻擊中國,反正是此長彼消的大好事,作為中國一方,我肯定也是他們對付的主要目標,至于那些邪選者就更不用說了估計不管是本土還是降臨的邪選者,都在白鉬那老東西的誘引下聯手成一窩了,這家伙肯定會去聯系那些人。”
秦魚搖晃了下飲料,“我不主動些,就任人宰割了。”
謀劃多久,她就忍了多久,若不是為了找到對方的“老巢”,她何必忍。
想來,蘇挽墨那邊一伙人也這樣。
都冒犯到這頭上,不動手就太龜孫了。
沙灘上的游客已經被請走了,不走也沒法啊,官方部門的人連同商業管理部的都過來了,說是有危險分子出沒,疑似有殺傷性武器,單單這個理由就夠讓惜命的老百姓們乖乖離開了。
人一走,沙灘就清凈了,邪選男女何嘗不知道對方早有準備,但回頭也來不及了,好在上面封鎖的也不是什么厲害人物,中國特殊部門的高手還沒過來。
兩人剛上岸要逃走,前面火束如流星墜落轟炸。
蘇挽墨跟蕭庭韻到了。
秦魚“追丟”了人,反過來到白沙灣,從水中出來后,見到一對男女已經慘兮兮蹲在地上了。
蘇挽墨兩人剛剛審訊完,見到秦魚來了,蘇挽墨上下打量她,笑了下。
“比我預想的久了一點,人也不在,莫不是被你解剖了?”
“跑了。”
跑了?
蕭庭韻知道其中不會這么簡單,蘇挽墨也知道,所以她也沒問,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
“人沒了,信息到手了吧,我是沒有與你交易的籌碼了,畢竟我這邊有你的人,審問出來的,你也都會知道。”
蘇挽墨這話很直接了,她把自己跟秦魚擺在合作的關系上,但她知道蕭庭韻是對方的人,所以她是吃虧的——秦魚把人弄沒了,她又從何得到其他信息。
“我還能卸磨殺驢?我不是那種人。“秦魚很正經得說。
蘇挽墨:我是驢?
她發現這人好像特別喜歡編排她。
頂風作案。
“那就好。“蘇挽墨也沒計較,后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特殊部門的人來了,群體消去相關普通人的記憶,包括陳豹的,就是那被炸的度假村比較難解釋 秦魚關起門來花了十分鐘忽悠,順帶送他一套在迪拜的房產算是補償。
陳豹這人不傻,但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忽然丟失那一截記憶,但他知道什么該問不該問。
國家的事兒,普通人不要問。
國家層面上的特殊力量者爭斗是一回事,血腥命案第五人第六人分別被殺是另一回事。
人心惶惶。
但這個案子始終沒有著落,但警方也漸漸抽絲破繭,找到一些些痕跡。
另一邊,蘇挽墨也跟特殊部門接洽到,他們開一個會。
會議里面十二個座位,蘇挽墨不是對方部門的人,但與之關系甚為親近,畢竟蘇家祖輩很多都是其中成員。
這一次,她算是對方合作方。
“目前掌握到的情況就這些,其余的這兩人就不肯再說了。”
蘇挽墨察覺到這兩人的不肯說,似乎跟從前那個葉堰死前狀態有點像。
有一股超然恐怖的力量凌駕于這人世間,控制了這些邪惡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