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旁邊隔間兩三個女孩隔著墻壁的對話,其中提及一些人的名字,有溫兮的,也有什么少的。
哦,原來她不是很重要嗎?
好吧,誰讓她想安生讀完高中呢,而且二中文風不錯,沒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還是乖一點吧,-1800那些變態還沒解決呢。
秦魚百無聊賴,跟附近玩耍的嬌嬌聊天,陡然,對方三人提及她了。
咦?看來她還是有點存在感的嘛。
“秦魚啊?挺漂亮的,在我們學校能排前五了吧。”
“她皮膚好,看起來不像是鄉下來的啊。”
“反正賈飛鴻說她身材挺好的,屁股翹,就是胸有點小。”
“溫兮不好追,這個秦魚應該不難,他們那邊幾個少爺都在打賭了。”
然后三個女人笑得跟鈴鐺似的,然后出了門洗手,三人正說笑,陡聽到里面推門聲,然后一個高挑的女孩走過來。
一排過去四個水龍頭,她插在中間一個,打開水龍頭漫不經心洗手,在三人表情怪異的時候說了話。
“不用懷疑,你們說話的時候我就在里面。”
“謝謝對我身材的夸贊,但有一條我不敢茍同,比如胸小什么的,胸大脫衣氣質好,胸小穿衣氣質好,各有優點,做人,尤其是做女人,還是不要太狹隘了。”
“對了,我叫秦魚,還有什么指教嗎?”
對上秦魚不露出優雅中又不失體面的淺笑,三女落荒而逃。
秦魚正要關上水龍頭,邊上男廁走出一個人。
不高不矮的小子——對了,說是不高不矮,是對比高中時期普遍還沒發育長高的那些男孩子。
一米七沒到吧,現在。
“丫,沒想到我的好同桌內在竟然是這樣的人,還胸大脫衣氣質好,真想讓那些人知道。”陳豹仿佛看穿了秦魚骨子里浪蕩什么的,湊近就要親她似的。
沒親到,因為臉被秦魚按到洗臉盆里。
冷水洗腦袋不要太爽了。
秦魚一手按他腦袋,一手理著頭發,慢條斯理說:“北京人,家里人有人從事奢飾品海外市場擴展業務,你爸爸那邊還有官場背景,目測不小于國家級機關三把手以內,你在北京惹了禍,得罪了比你家背景更大的人,是一場挺嚴重的打架——你的右手骨裂過,養了四個月才好一些,被你打的人沒受什么傷,反是你被家里重重懲罰,還被直接踢到了市這種小地方,所以你很怨憤,一直想叛逆報復你爹媽,才靜鬧些幺蛾子,我說的對嗎?哦,我忘記了,你現在說不了話。”
秦魚松開手,陳豹凄慘得不行,吐了好幾口水,濕了一頭,面目猙獰,卻沒有力氣吼,因為喉嚨嗆到了,咳嗽了好幾下,他才有氣無力:”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你既然知道我家背景,你還敢這樣?你信不信我跟我爸一說,別說你要被二中開除,就是你家里爸媽都得卷鋪蓋下崗!“
秦魚重新洗手,淡淡道:”大多數人都喜歡自作聰明,我也不例外,但你倒是與眾不同,喜歡故作無腦。”
陳豹黑了臉,目光閃爍,”你這是什么意思?“
”本來不笨,學習水平也不差,但天性喜歡聚焦別人注意力,先表現得頑劣,所有人都以為你成績巨差,但你認真復習,這個月月考考個一鳴驚人,家里人自然歡喜,沒準就把你調回北京去了,你是這樣的盤算對吧?“
陳豹抿抿唇,嗤笑:”都不知道你說些什么,不過我的確不想待在這種小地方,也不想跟你們這種人在一起,不過你好像有點意思。“
秦魚甩去手上的水珠,側身抵著盥洗臺,瞥他:”覺得我與眾不同,跟外面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了?想用錢打動我?“
陳豹嘴角一勾,邪魅一笑:”難道你不缺錢?“
他又不自覺上前。
秦魚:”缺啊,但我無法打破原則。“
陳豹:”什么原則?不為錢出賣自己?”
秦魚:“不,是無法忍受比我矮的男人強行撩我。”
陳豹懵了下,忽然反應過來,上下比對了下自己的個頭跟秦魚的。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比秒~射差不多糟糕吧,大概。
當時就一個念頭—艸!
他陰沉瞪了秦魚一眼,說不出任何話,轉身跑了。
抽出紙巾擦手,秦魚瞥了男廁一眼,“可以出來了,同學,老不洗手可不好。”
她這話一說,里面站了許久的少年才走出來,清瘦,長得一般,戴著眼鏡,顯得有點窮酸。
他有些木訥沉默,看了秦魚一眼,什么也沒說。
秦魚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把紙張扔進垃圾桶就走了。
彼此都知道對方是誰。
陳年,秦魚。
秦魚出了廁所,去附近小賣部買了兩瓶水,正要回操場,卻得到嬌嬌的緊急傳信:“你還慢吞吞的,溫兮出事了!”
出事?
秦魚皺眉。
“她被一個叫什么賈飛鴻的人挑釁,本來溫兮不理他的,可那人嘴里不干不凈,還說跟你有什么的,然后溫兮就答應跟他打網球了,本來我躲起來偷看,覺得論技術溫兮是妥妥贏他的,可問題是”
問題是什么?
“問題好像是溫兮臉色不太對勁,這種表情變化我在你身上見過,就是每一月那啥的時候,她應該是提前了,所以有些驚訝。”
這肥貓跟秦魚待久了,分析人類表情也是有一套的。
秦魚沉默了下,問:“見血了嗎?”
嬌嬌:“還沒,但肯定快了啊,溫兮大概要認輸了,不然堅持不了。”
溫兮啊,小女神一個,怎么可能這樣不體面。
所以她大概會認輸。
也必須認輸啊。
論正跟一個討厭鬼打網球的時候忽然姨媽造反,該怎么辦?
網球場內,溫兮神色冷淡,動作比之前慢了一些,也讓賈飛鴻得了幾分,漸漸扳回去了,她也不著急,只是等疼過這一陣吧。
這次輪到對方發球,溫兮定眸看著對方,忽然見到對方表情不太正常,而后那球 正好此時肚子抽痛了下。
砰!網球打在了溫兮手腕上,頓時紅腫一片,但她沒把網球拍掉了,只是眉頭一皺。
“哎呀,不好意思,溫兮你怎么不躲?”賈飛鴻把網球拍放在肩頭,看溫兮皺眉,不僅沒有心疼的感覺,反而倍感舒爽——這么難追,其實也就這么回事吧,呵~
觀戰不少學生都緊張起來了,1班的人更氣憤地罵起來。
“太過分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賈飛鴻,你太過分了!”
女孩子正想進去看看溫兮傷勢,一只手先推開了門,秦魚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