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兩只火山雞,才剛抓的!嫂子,今日可看你手藝了,我可想念當年咱們下鄉時候的山雞蘑菇釀了”
老一輩人還是比較想念年少時候的一些恣意的,山雞牛蛙等野味就是他們回憶的一部分。
雖然現在也開始講究要保護大自然咯,但只要維持生態平衡,本地人往山里捕一些野味是不在禁止中的。
“靈溪鎮這邊的山區雖然不富裕,可也意味著沒被工業化污染,生態還是保持蠻好的,看這山雞長這么肥就曉得咯,可到底如今的山里動物比從前少,也更機警,你們怎抓到的?”鄭臨又跑回院子看,很是驚訝。
溫兮也跟在邊上看,她雖從省城到老家小鎮已經有一年了,可從沒涉及這些,也第一次看到純野生的山雞。
是很肥,出乎她的意料。
“嘿,可不是兩只,是三只哩!那套索做得好,比咱們當年的技術好多了說來也是那家人好”
趙本把自己遭遇秦魚一家的事兒說了,但沒提姓名,只讓林娥兩夫妻感慨山里人淳樸 “你們聊吧,我去給你們做菜。”
幾個學生看林娥年紀大了,氣質也斯文,應該是文化人,哪里敢讓她做這種營生,哪怕家里仆嫂在不太好意思,起碼殺雞得他們來。
軍人先站起來了,二話不說去殺雞。
剛好外面車子入庫,溫兮放下茶杯,起身,“外公,是舅媽跟豆豆回來了。”
徐錦帶著兒子回家,看到這么多客人也沒驚訝,因為中午自己公公跟她提過,倒是兩只山雞惹了兒子歡喜,叫喊著看山雞軍人們也只能先把山雞給他看一會。
結果溫兮站在門前輕喚了一聲,“豆豆,來幫姐姐剝豆皮好么?”
“好!”小胖墩轉身就跑過去了,山雞也不要了。
軍人們笑,這小子還真可愛。
少女孩子在邊上剝豆皮,兩個老爺子坐著喝茶聊天,聊著聊著,溫兮總算知道趙本來他們老家做什么了。
一個月前,省城警隊破獲了一宗假汝瓷詐騙案子,詐騙數額達到兩千萬,已經是很大宗的案子了,何況被騙的人家很有些家底人脈,找了關系,官方系統很重視,可不曾想這假汝瓷詐騙里面逮到的一窩詐騙犯其中一個小子為了給自己減刑,竟交代自己家里有一個真玩意兒。
能是什么真玩意兒?警察搜了他的窩,找到一瓷盤,警察們看不懂,就送到了研究所,到了趙本手里。
“我原來也沒什么期待,真看到了卻是嚇了一跳,因是海龍戲波大盤。”
“海龍戲波黃金大盤?唐時武帝為慶突厥跟大唐交好,在可汗吉利壽辰時遣使臣送了諸多寶物,其中就有海龍戲波黃金大盤,可那小子能為了兩千萬就跟人合謀詐騙,冒這么大風險,為什么不單獨去出手海龍戲波黃金大盤,何至于這么除非不是海龍戲波黃金大盤!”
“當然不是!這要真是黃金大盤,那小子沒點素質跟見識,也不知那是啥玩意,一看是黃金還不得把它稱斤賣了!”趙本聞言兩眼一瞪,似對那個被逮的倒霉蛋很是氣惱。
“你是沒看見,那上等的海龍戲波汝瓷盤被他弄得污濁不堪,邊沿里子還被碎了一塊,我的心都跟著碎了!”
趙本說著就捶胸,旁邊學生雖覺得好笑,其實也心痛,因趙本是因它的歷史價值而心痛,他們這些年輕人多少有點經濟的原因——聽說這海龍戲波汝瓷盤如今至少價值三千多萬,就算有皮損,那也不下于一千五百萬。
“后來問那小子這海龍戲波是哪里來的,他卻是不說了,死活不說后來才說是自家祖傳的,呵,鬼信!不過這小子祖上也的確是靈溪這邊的,“順藤摸瓜最后摸到竹內村那邊”
溫兮不知道秦魚家在哪里,因此對這村莊也沒什么概念,只覺得這村名挺耳熟。
好像很窮。
“好玩嗎?”豆豆忽然插話,聽到趙本提起山里的一些事情,他不懂其他,只知道山里有蝴蝶山豬山雞 “好玩哦我看那家人一邊釣魚一邊抓山雞,也麻利咯,魚兒蹦噠蹦噠跳,有這么大哩。”趙本逗他,溫兮卻對竹內村有了一點好奇心。
“那你明日還得去看?”
“對,已經聯系人了,那些人今晚就會過來,明早一起進山,估計余下日子得在那竹內村住著,如果無所得也就算了,如果”趙本沒再說,鄭臨也就心里有數了。
這老頭兒眼睛毒,雖是研究出身,卻不比祖傳盜墓的那些摸金人差多少了。
大概是真覺得那野溝里面藏了什么墓。
“那些人如果已經順了東西出來,肯定已經開了隱蔽小道,沒準還有人在里面,可千萬小心。”鄭臨囑咐了,也就不多說了,但心里暗暗打算過幾日自己也去看看 次日,秦魚聽到樓下一點動靜,頓時翻身起來,偷偷下樓梯看,剛好看到激動的秦遠一把摟住正在桌子上倒粥的于笙。
于笙怕是錯愕了,反應過來是自己的丈夫就羞紅了臉,但也憂慮,比手勢問是不是出事了。
秦遠卻搖頭,什么也沒說,卻摟緊了她。
于笙臉越紅,卻也沒有掙扎,只是埋頭在秦遠懷里。
“難道是沒成功,為啥遠爸爸沒告訴笙媽媽啊,是不是那破墻壁給了山寨貨。”第一個懷疑黃金屋的反而是嬌嬌,似乎對那破墻壁很是不爽。
秦魚卻明了,“肯定成功了,之所以不說我大概懂。”
啥意思啊,嬌嬌睜著求知欲滿滿的大眼睛,秦魚瞥了他一眼。
“兩夫妻,一個聾了,一個啞了,旁人會說匹配,彼此雙方可能也會覺得不會太愧疚對方,至少會有一種平衡,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我爸聽得見了,你猜別人會怎么說?我媽性情溫軟善良,很可能會聽了別人說什么就覺得自己配不起我爸,就更孤獨了。”
秦魚之前也沒想到這一步,剛剛看秦遠什么都沒說才恍然大悟,心里溫熱感動。
“以前我覺得他們大概多是艱苦中相互扶持的親情,亦或者是以我為根系難舍的牽扯,現在卻覺得這未必不是愛情。”
若不愛,不會這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