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靈居士專心致志,忽然一道銳光襲來。一看書 這里是周流宗,還是重重布防的門派(禁jìn)地,周圍更有三位實力強大的同門在旁,是以他根本沒想過,這個時候會受到攻擊。
只是出于高手的警惕,在銳光飛來的一瞬間,他(身shēn)上爆出護體玄光。
然而太近了,玄光擋了一瞬,便透肩而過,鮮血噴濺出來。
“明師叔!”那中年男子喊道,“你做什么?!”
被他一喊,少年眼中清明了一瞬,但很快又燃起火焰。
廣靈居士吃驚地看向他:“明師弟…”
“給我!”他面無表(情qíng)地說。
怎么會這樣?廣靈居士震驚不已。
周流宗四位無衰,獨他和明師弟是同輩,兩人關系一直很好。幾百年的交(情qíng),他一直以為牢不可破。再者,明師弟從不是貪婪之人,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偷襲他?
就在這時,一道青煙倏然出現,猛然纏了過來。
廣靈居士(身shēn)上的玄光再次爆開,這次卻是直接玄功被破,整個人悶哼一聲,摔了出去。
他撐起(身shēn),看著動手的人。
“蕭師祖…”廣靈居士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冷面女子眼中一片寒光,一擊奏效,便不再管他,而是大袖一拂,卷向懸空的天輪。
“休想!”明師弟喝了一聲,撲上前去。
冷面女子一句也沒說,抬手便是一掌。
“太師祖!”中年男子驚呼出聲,看到兩位長輩大打出手,六神無主。
他們這樣子,好像被迷惑了一樣。壹 怎么可能呢?這東西到底怎么用,他們還沒弄清楚。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抬頭去看懸空的天輪。
他的實力略遜,要阻止這兩位,太為難了。不如先看看這東西,里頭有什么玄機。
看著看著,六色流光好像在他面前展開了一幅幅畫卷。
遼闊的天地,壯麗的山河,一棵高大的樹木,拔地而起,枝繁葉茂。靈禽在上面盤旋,衣著古樸的人們在下面勞作。
枝葉不停地往上延伸,穿透云層,沒入天際。
這棵高得出奇的樹上,開始有人影走動。這些人衣著各不相同,有的上有的下,仿佛連通了天上地下。
世界更興盛了,數之不盡的靈草奇珍,威力驚人的術法武技…
“我…我也要!”中年男子低吼一聲,(身shēn)上玄光大放,向天輪撲去。
“找死!”明師弟眼中閃過殺意,銳光從袖中飛出。
他們三人戰成一團,幸而此處是天輪的空間,不然,無衰拼斗,只怕整個問天臺都要傾倒。
廣靈居士過了會兒才緩過來。
但他沒有力氣加入混戰了。
明師弟的偷襲,只是讓他受了輕功,要命的是冷面女子那一招,不但來得及隱蔽,而且威力驚人。他在先行受傷的(情qíng)況下,直接就被重創了。
護體玄功被破,現在的他,敢加入混戰,就是個死的結局。
花了數天時間,謝星沉才趕到周流宗境內。
他在酒樓包了間廂房,便托人去問天臺通傳。
荀子寧接到消息,呸了一聲,很想置之不理。
心神不寧地看了一會兒書,到底還是沒忍住,換了(身shēn)衣裳下了問天臺。
剛走到醉仙樓門口,樓上拋下一顆香瓜。他抬頭一看,果然是謝星沉那張笑臉:“荀公子,千里有緣,上來一會?”
有緣個鬼,不是他特意找上門的嗎?
荀子寧錯了錯牙,上樓再說。
掀起竹簾,荀子寧進了雅座:“什么事,快說!”
“急什么?”謝星沉招來伙計,“來一桌酒席,什么貴上什么,不必客氣。”
伙計點頭哈腰地去了。
“你跑到周流宗來干什么?”荀子寧低喝,“之前不是跑路跑得(挺tǐng)快嗎?來這里也不怕自投羅網?”
“之前沒人追,現在就不會有事。”謝星沉拿起筷子,挾了口涼菜。
他只吃一口就放下了:“不是我說,你們周流宗的廚子真差勁,最好的酒樓就這個水平?”
荀子寧哪有那個心思跟他扯,不耐煩道:“別說廢話,你冒這么大險跑過來,到底想干什么?”
“接我媳婦回家啊!”謝星沉理所當然地說,“不然怕她迷路。”
荀子寧目瞪口呆:“你沒毛病吧?她要是能脫(身shēn),自然會去找你,哪用得著你來接?”
謝星沉語重心長:“(情qíng)侶之間的恩(愛ài)甜蜜,你這種單(身shēn)狗不懂。”
“…”荀子寧啐了一聲,“狗男女!”
反正大家都是狗,謝星沉也不在意。
酒菜陸陸續續上了。等菜上齊,揮退伙計,謝星沉一彈指。一個無形的結界將兩人罩住,周圍的喧鬧聲遠去了。
發現他隔了音,荀子寧坐直(身shēn)軀。這下該說正事了吧?
謝星沉東挾一筷西挾一筷,問:“周流宗內什么(情qíng)況?”
“你是說廣靈尊上?”荀子寧搖搖頭,“什么(情qíng)況也沒有。”
“也就是說,你沒聽到任何風聲?”
“嗯。”
謝星沉擱下筷子,一臉凝重。
荀子寧不懂了:“沒消息不是個好消息嗎?她應該還安全。”
謝星沉難得沒反駁他,說道:“正常來說,確實是這樣。這說明,那些前輩還沒想到怎么處置她。”
“那你…”
“但是拖下去就不是好事了。”謝星沉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荀子寧沉默不語。
兩人一個吃菜,一個喝酒,默不作聲許久。
“我回去幫你打聽打聽。”荀子寧擱下筷子說。雖然這個家伙很討厭,可怎么說共患難過,能力所及幫他一把好了。
謝星沉喝完手中的酒,才道:“不用刻意打聽,應該很快有消息。”
荀子寧想了想:“你覺得尊上會怎么處置她?”
謝星沉嘆了口氣:“說實話,我拿不準。”
荀子寧有點詫異,相識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謝星沉這么不自信。
“關鍵不在于我們做的事,一個洞虛掌門的分量,在無衰眼里沒那么重。”謝星沉說,“但我想,她為了自保,一定會拿出讓他們心動的東西。這就說不好了,我不知道她的底牌是不是有這個分量。甚至于,分量太重的話,可能會有反效果。”
荀子寧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個混蛋,不會賣了他吧?
這時,問天臺的方向,忽然傳來巨響,地面跟著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