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陣子在外面,剛剛回到九瑤宮。
見陸明舒進入出神,她羨慕道:“陸師侄果然天資縱橫,這么年輕就進入了出神,不像我,蹉跎這么多年,還是一無所獲。”
她的年紀跟蒯信差不多,論起來也不算大,只是三十出頭了還進不了出神,第一梯隊那是不用想了。
“怎么會?譚師叔想做,還是能做到的。”陸明舒如此答道。
譚語冰搖頭,面露悵然:“修為越是提高,我就越是自愧。天分這個東西,真是羨慕不來啊,以前,也不覺得比別人差多少,可到了突破關卡,才知道差著很多。蒯師兄好歹已經巔峰,我卻始終差著一點。”
話剛說完,她驚訝地看著陸明舒拿出來的冊子:“陸師侄?”
陸明舒將這本冊子推到她面前:“譚師叔拿回去細看吧,你基礎扎實,相信過不了一年,就能順利破開瓶頸。”
“陸、陸師侄?”
半日后,譚語冰一臉喜色地離開。
陸明舒站在廊下,聽著小呆和小布說話。
“咔!你會飛呀,能不能帶小布上去飛一圈?”
“希溜!”小呆仰脖叫了一聲,得意洋洋地張著翅膀。
小布繼續扭著脖子道:“我可以幫你弄吃的。看,雞腿!”
一只香噴噴的雞腿從小布后面的金屬桶里拿出來。
小呆舌頭一卷,吧嗒吧嗒嚼起來。
“咔!還有很好的水靈芝!”小布又拿出一根。
“吧嗒吧嗒!”
“你都吃了,能帶小布上去飛嗎?帶的話,每天都給你弄吃的。”小布的眼睛一閃一閃。
“噫!”小呆叫了一聲,跪下前腿。mht.la[棉花糖]
“咔!你同意了!”小布興奮地邁著小短腿,跳上小呆的背。
小呆一振翅,沖天而起。
半空傳來小布的大呼小叫:“咔!好高,好快!”
“希溜溜!”這是小呆得意的聲音。
“快快快,再飛快一點,那邊…”
一只珍獸,一只銅人,就這樣相伴飛遠了。
真是歲月靜好,人生安逸。不過,誰能否認下面洶涌的靜流?
引子她已經拋出去了,接下來,就看后面能長成什么樣了。
成為長老,可不止只是換個身份牌符而已。
不同于劉極真這個已經廢了修為的掌院,出神境長老,有著相應的待遇。
比如,有資格在九瑤宮諸峰中挑一個地脈上佳的住處,求是院的秘典可以隨意瀏覽,知真院每個月分發的靈藥相應提升…
陸明舒并不打算更換住處,她在碧溪谷住習慣了,覺得這里風景好,又清凈。
只是,此處地脈不佳,以前她修為低還好,有天輪相助,差別不大,現在修為高了,不把地脈弄好一點,對修煉不利。
料理完那些事,陸明舒去了知真院。
祁掌院親自接待她:“陸師侄想提升碧溪谷的地脈?這倒是有點麻煩。最好的提升之法,就是弄一塊地脈靈根,埋在谷中。但你知道,地脈靈根十分稀有,門中沒有幾個,全都有主了。”就算沒主,以你的資歷也不夠享有。
陸明舒很淡定:“除此之外呢?門中弟子進入出神境,就算重新挑個地脈上佳的住處,知真院應該也有相應的補貼吧?比如可以提純玄力的靈物。”
她想提升地脈還不簡單,天輪里弄個相應的法陣就是,以她如今的造詣,布置一個這樣的法陣綽綽有余。不過,門派里應該有相應的資源,不要白不要。
祁掌院明白過來,笑道:“師侄原來是說這個,當然有了。有一種靈物,和地脈靈根相似,不過效果要差一些,叫地靈精。這種東西,長于地脈上佳之處,可以積聚地脈之靈,各門派都有種植。我們九瑤宮當然不例外,就在瑤西山林一處秘地,種了不少。陸師侄進入出神,論理可以去挑選一個。”
“在哪里?怎么挑選?”
祁掌院轉身在箱格里掏掏摸摸,最后拿出一張地圖和一塊牌符。他把地圖攤到桌上,點了點:“這里就是地靈精所在之處,這張圖不外傳,陸師侄可要記牢了。”
陸明舒定睛看了兩眼,牢牢記住方位。
祁掌院又將牌符給她:“那里是門派重地,除了結界外,還有一只化物境的珍獸看守。你把牌符拿給它,它自會放行。”說完又補充,“哦,地靈精不要多拿,不然它是不會放你出來的。”
陸明舒收起牌符:“多謝祁掌院。”
祁掌院擺擺手:“應該的。”
看到她從知真院出去,臉剛剛消腫,來此拿藥的付明溪正好看到,直接進了祁掌院的屋子:“祁師叔,她來干嘛的?”
七真觀內,一群人圍著傅驚濤,七嘴八舌。
“傅師兄,這日子沒法過了,要不捋了他的廉貞星君,我這個破軍星君就不當了!”這是喬海書。
“傅師兄,他…他跑到我們解經樓來大放厥詞,把我幾個徒弟都氣暈了!”這是不擅言辭的文典星君。
“傅師兄,他還把我家億成打了一頓!”這是武曲星君。
“傅師兄,他搶了我們的供奉…”這是祿存星君。
最后,巨門星君田博總結:“傅師兄,他要真的好好干,我們也就認了,反正再過幾年,我們也要把位置傳給下代弟子了。可是你看看,他回來才多久?折騰出這么多事,以后還能不能安生了?”
傅驚濤淡定無比,飲完了一杯茶,才啟口:“那么,他干了違反門規的事了嗎?”
五人啞口。
傅驚濤一個個點過去:“你,鼓動弟子找他麻煩,結果被他收拾了,還有臉提?你以為是小孩子,打不過就回家告狀嗎?”
喬海書一臉憋屈。
“還有你,”指著文曲星君,“你們可是第四宗,你的弟子們,以后要擇一繼承文曲星君的,學識比不過他,辯論比不過他,還好意思說?”
然后是武曲星君:“第六宗,專出武癡狂人,以前沒少笑他是個廢人,只能坐在輪椅上吧?怎么,現在知道打不過人家了?再說,他們動手之前,可是明明白白說好了切磋,也上了演武臺的,有那么多弟子作證,想告狀你也找個好借口啊!”
接著是祿存星君:“我還沒說呢!你們第三宗,平日分配資源也沒虧了你們,怎么一個人迷成那樣?偷偷在外面收供奉,沒入總賬吧?”
只剩下田博了,傅驚濤看了兩眼,總算給了他面子,沒有說下去。
最后,傅驚濤揮了揮袖:“得了,多大點事。本來就是小孩子在鬧,你們這么正兒八經的,真要把事情鬧到王妃那里嗎?”
“傅師兄…”喬海書叫道,“他要只是出出氣就算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得寸進尺?王妃全都聽他的,要真的步步進逼,我們…”
“王妃沒傻到那地步!”傅驚濤腦袋都要炸了,以前教徒弟都沒這么頭疼過。這幾個徒弟,怎么越老越像孩子?
喬海書還欲再說,外頭忽然跑來一個弟子,一臉興高采烈:“師父,師叔師伯!好事,天大的好事!那個禍害要離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