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醒了?”
回想起第一次與這位大叔搭話,陸明舒不禁莞爾。當初嫌她吵的人到底是誰啊?現在變得這么話嘮。
清洗完,她留了一點殘余藥液打算給小桑做分析,這邊回答大叔的話:“是啊。大叔,我昏迷了多久?”
“足足三天!我差點以為你完蛋了。”
陸明舒笑了一下,她猜想,自己昏迷這么久的主要原因,是腦子的過度使用。不過,效果很好,她現在的意念,遠超同階。
“你沒事吧?”
“沒事。”
“身體沒受損?”
“已經恢復了。”
大叔并不清楚她的真實情況,若是知道,一定會很震驚。想當初,自己第二次試藥,差點沒熬過去,休息了兩個月,才慢慢緩過來。
要不是《化骨訣》,陸明舒的情況就會和他一樣。身體受創過重,一時難以恢復。但《化骨訣》的存在,她不但沒有受損,甚至還有所強化。
另一頭忽然響起婆婆的聲音:“廖老漢,愿賭服輸。”
“哼!”隔著兩堵墻,那邊傳來一聲冷哼。
“怎么,到了現在還不服氣嗎?”
過了會兒,廖老漢的聲音傳來:“我向來說話算話。”
“那就好。”
陸明舒聽得稀里糊涂,不禁問了一句:“婆婆,你們在說什么?”
“你不是在找那個小子嗎?”婆婆淡淡道,“廖老漢,你還不快說?”
“廖前輩知道他在哪?”陸明舒驚訝。[www.mht.la超多好]
她不清楚謝廉貞現在的處境,也不敢去問藥老。萬一謝廉貞只是被他關在另一個地方呢?被藥老知道他們的關系,說不定會拿她去威脅謝廉貞,到時候事情反而不好辦了。
“那小子,滑溜得很,不知道怎么想的辦法,出去后和廖老漢接過頭。”
“…”陸明舒總覺得自己沒什么必要來,照這情勢,謝廉貞早晚自己能脫身。也是,論實力他不差,玩起陰謀詭計更比自己強。
“他說了什么?”
“他沒說什么。”廖老漢說,“只告訴我,做好準備,有機會就來接應。”
陸明舒很失望:“這么說,還是不知道他在哪?”
“他說過一句,藥老已經很信任他了。”
陸明舒慢慢琢磨著這句話。藥老已經很信任他了,這話的意思是,他就在藥老身邊?可她兩次去試藥,都沒有看到。謝廉貞是不是也沒有發現她的到來?這么說,他很可能現在還沒有人身自由。
“他用什么方法通知的?是不是代表,兩名看守也能收買。”
“不,你千萬別試。”廖老漢斷然道,“這里的人,都無條件效忠于藥老,根本不可能收買。那小子,想辦法用了暗號傳進來的。”
“我們不能聯系他?”
“他沒說過怎么聯系他。”
陸明舒暗嘆,那只能等他聯系了。
試藥的山洞內,藥老手舞足蹈:“哈哈哈,果然我的方法是可以的。”特別喜悅的時刻,總希望有人分享,藥老一躍而起,穿過數條石道,進入一間小一點的石室。
這間石室,布置成書房的樣子,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正坐在桌前,慢慢抄寫著什么。
藥老沖進去,一把抓起他:“哈哈哈哈,小子,我成功了!聽你的找了個新人來試藥,果然成功了!”
這青年眉目清俊,神態悠然,不是謝廉貞又是誰?
他垂目看了看藥老抓著的袖子,不緊不慢地抽出來,理了理,說道:“我早就說過了,藥老你的法子沒錯,錯的是實驗材料。不過,這次找的新人很不錯啊,你那方子想要有明顯的效果,一定要增加劑量,那人居然熬住了。”
“是啊是啊!看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熬過第一次就算了,還熬過了關鍵的第二次。哈哈哈哈,這次的材料我很滿意,以后要對她好點!”
“小姑娘?”謝廉貞皺了皺眉,“你不是說,要抓個根基深厚的嗎?”
藥老撅起嘴,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般作態很怪異:“我是想啊!但那些根基深厚的,身邊都有外物保護,好不容易遇到兩個落單的,才抓了一個。要是另一個也一并抓了就好了,可惜可惜。”
不知為何,謝廉貞總覺得不安。他沉思了一番,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把這念頭拋開,繼續說道:“下一步呢?打算怎么辦?”
“當然是繼續了!”藥老看著他,眼珠子一轉,“你小子天分不錯,要不要當我的徒弟?”
謝廉貞不以為意:“在下已有師承,不好改換山門。”
藥老可惜地咋咋嘴:“好吧,不為難你。上次你說的藥方,謄好了沒?”
謝廉貞拿起方才寫的那張紙:“寫是寫好了,不過,還需要實測。”
藥老看著他,呵呵笑起來:“你小子想出去?”
謝廉貞搖頭:“如果您不放心,也可以把藥送過來。”
藥老擰眉想了想,最后一拍掌:“好吧,明天開始,你幫我配藥。”
對著藥方討論了一會兒,藥老手舞足蹈地出去了。
謝廉貞坐回去,垂目沉思。
他突然離開中州,王妃一定會派人來找他,不知道會是誰呢?一定會是王妃的心腹,還有長暉,很可能會被一并派出來。
他失蹤這么久,找他的人肯定已經找到他失蹤的地域,在那邊展開搜索。他好不容易說動藥老,讓他再去抓個人,就是想提醒那些人,自己失蹤的原因,也不知道他們領會到沒有。
可惜,被抓過來的人,并非中州的人馬。
不過,無所謂了,不管有沒有人發現,他都要想辦法逃出去。也不知道她在玉陽山怎么樣了,是不是已經找到了?有沒有受傷?若是知道他腿好了,一定會很高興吧?
謝廉貞無意識地伸出手,摸著自己的膝蓋。還以為再次站起來會很難很難,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那個時候,腦袋一片空白,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輪椅。
盡管很難耐,但現在還是要忍。安全離開這里,才有再見面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