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這黑店還有多少人?”孤月直接問。
“沒…沒了!”店小二一邊抖一邊回答道,“這客棧一共就我們三人,我也是被他們倆逼的啊!”
孤月自然不會信,正要細問,突然卻傳來一聲尖叫,聽著像是女子的聲音。孤月看了廚子一眼,“是樓下!”他剛要下樓,又交待了一句,“帶上沈螢。”
說完才拎著店小二下了樓,只見樓下一間客房敞開了,地上還坐著個妹子,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屋內的方向。見到他過來,又叫了一聲,爬著往后縮了縮,“不…不要殺我!”
孤月沒理她,直接進屋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床上一片血光。上面躺著一個老人,已經氣絕,身上全都是刀傷。地上還散落著一個被翻開的包裹。
他瞬間明白剛剛那兩個拿刀的人,在樓下干什么了。抬手就將手里的店小二丟了過去,“你們干的!”
“不…是他們!是他們殺的…我只是迷暈她而已,與我無關啊!”店小二連忙爭辯,孤月懶得再聽下去,直接把人劈暈了,這才看向地上那名少女。
她似是嚇壞了,看向孤月的眼神越加的防備和驚恐。直到廚子帶著沈螢走了進來,她這才似是反應過來。可能是因為同性,她朝著沈螢的方向爬了過來,緊了緊抓住了她的衣角,臉上仍舊驚魂未定的樣子。
“嗯?”沈螢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羿清問。
“有人被害了。”孤月回了一句,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她應該認識這屋內的人,先出去再說吧!”
羿清點了點頭,顯然也聞到了屋內濃郁的血腥味。看了一眼仍舊緊緊抓著沈螢的妹子,順口解釋了一句,“我們也是投宿在這里的客人,不會害你。”
妹子愣了一下,這才找回了些理智,一臉驚恐未消的隨著他們出去了。
幾人直接在院內的椅子上坐下,那名女子緊緊的抓著身前的茶杯,總算緩了過來,但手卻一直在顫抖著,似是嚇得不輕,半會才感激的看了幾人一眼,“多謝…各位相救!”她這會也明白過來對方不是杯人,自己逃過一劫。
“無妨,舉手之勞而已。”孤月皺了皺眉,原本還覺得新奇,現在出了人命心情卻有些沉重起來,“姑娘也是在此投店的客人。”
“是…”她點了點頭,喝了一口快被她抖沒了的茶,這才解釋道,“我本是南城人士,跟同村的王婆婆結伴來這里尋親的。來了才知道親人早已經搬走,本想在這里住一晚,就出發回程。沒想到我只是中途起夜的功夫,王婆婆她就…”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孤月臉色沉了沉,沒想到這黑店是專坑外地人的。
“那…那行兇的幾人…”妹子突然想到什么,身形又是一顫。
“放心。”孤月回答道,“不到天亮他們醒不過來,那小二說店中只有三人,應該不會有同伙才是。”
她這才松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又立馬害怕的回過頭,帶些猶豫的道,“這是命案,幾位恩人可是打算報官?”
“報官?”孤月一愣,這才想起來凡間發生這種事,是要叫警察的,“你說的對,確實是要報官。只是我們對此地不熟,不知報往何處。”
“自然是稟告城主府。”妹子帶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似是驚訝他居然不知道此等簡單的事一般,起身指了指東邊的方向道,“城主府就在城東,如今城中還未宵禁,我們得趕緊通知才是。”
孤月想了想,這才起身道,“我一人去便好。”又回頭看著廚子道,“你看好沈螢。”
“嗯。”廚子點頭。
他這才轉身往外走去。
到是那妹子愣了一下,來回看了看三人,難道不是看好那些暈倒的歹徒嗎?為啥是看好這姑娘。
牛爸爸這一走,就兩個時辰沒有回來,沈螢等著等著就等餓了。廚子閑著無聊,轉身去了廚房順便做宵夜去了。
一時間院子里,只余下沈螢和那位幸存的妹子。院內頓時安靜下來,整個院子只余某人啃果子的聲音,和廚房偶爾傳來的炒菜聲。
“吃嗎?”沈螢遞了顆果子過去。
妹子一愣,猶豫了一下,才接了過去,“多謝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嚇壞了的原因,眼神仍舊帶著一絲驚恐,想到什么才試探著問,“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沈螢。”
“原來是沈姑娘,我叫方芳。”
“嗯。”
“不知沈姑娘三人來這武凌城,是為何事?”
“不知道啊。”
“啊?”方芳一愣,什么叫不知道啊?她愣了愣,到也沒在意,又隨意搭了幾句話。看她只專注啃著果子,又不好再問什么,場子一下冷了下來。她頓時有些坐立難安了起來,想了想才道,“這晚上天氣寒涼,要不…我給泡壺茶如何。”
“好啊。”沈螢點頭。
她這才起身往前院而去。
一時間若大的院內就只剩了沈螢一人,廚子的宵夜還沒好,她等得有些無聊。再加上這座城靠江而建旁邊又連著大海,這院子的另一側就是一片江景,時不時會吹來一陣江風,隱隱還帶著一陣尖銳的輕吟聲,似是誰在低聲淺唱一般。
沈螢愣了下,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見江邊的石頭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有著一頭墨綠色長發的男子,長相十分妖艷,上半身未著寸縷,下半身卻長著一只巨大的魚尾,正盤坐在江邊的石頭上,一邊低聲唱著歌,一邊沖她笑得一臉的嫵媚。
沈螢只瞅了一眼,然后回過頭,繼續啃果子。
那男子愣了一下,似是對她的反應有些意外。接著再次張口發出比剛剛更加大聲的歌聲,那細碎的歌聲仿佛勾魂曲一般直入心窩,令人神智迷失。
沈螢呆了呆,再次回頭瞅了他一眼,然后繼續啃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