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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 小江大湖

  轟然一聲巨響,劇烈的爆炸宛如開天辟地,整個神殿西殿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施羅德完好無損的站在深坑中心,看著周圍被高溫炙烤的琉璃化的巖石,唇角終于撇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忽然,他的笑容一滯,表情迅速凝固,眼中的得意之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邊怒意,對著漆黑的夜空暴喝道:“李牧野,你這無恥無膽的鼠輩,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施羅德那雷霆一擊借助四件電極裝備形成的高壓電能力場殺人,威力之巨大已可謂之神力,一擊得手后原以為必定能將李牧野殺的形神俱滅,卻不料坑中竟絲毫感應不到李牧野一絲一毫殘余的生命能量。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李牧野在他出手的時候耍了一招金蟬脫殼逃走了。最讓他生氣的是,他竟不知道李牧野是怎么逃的。

  青銅神殿的地下深處,李牧野潛藏在大坑的底部,小心翼翼的感應著頭上的動靜。即便是能確定施羅德已經離開,仍然強忍著地下充滿硫磺味道的炙熱氣息。他只有這一個逃生的機會,在施羅德砸下來的一瞬間,他借著剛領悟的這一點金遁之術,利用青銅神殿周圍充沛純粹的精金元,短暫改變了自己身體的物性,瞬間遁入到金屬礦脈中。

  這個遁字不意味著逃遁,而是隱遁的意思。那一瞬間的改變并不表示他的身體在那一刻不再是血肉之軀。他只是將精金元分布于全身,令得其他物性被遮掩,身體看上去與周圍環境中的金屬物質完全一個樣子。

  事實上,施羅德那威力無儔的一擊,小野哥一點都沒糟踐,全都實實在在的生受了。所以他此時此刻,雖然留住了一條命,但狀態卻比之前更差了。如果不是借著融入到大環境中,與整片區域內精純的精金元連為一體,他也沒辦法接下施羅德這一擊。換句話說,就是他和大地一起承受了施羅德那一擊。

  也僅僅是暫時逃過一劫而已,此刻身體重創,體內的陰陽五行都嚴重失衡,五臟六腑,筋骨肌肉到處都是裂紋損傷,隨時隨地都面臨著器官衰竭的危險。他迫切的需要水的滋養來恢復,但同時卻又不大敢立即去尋找水。

  施羅德是最頂尖的原力覺醒者之一,同時也是學貫東西的大行家。這老不死的現在恨煞了小野哥,依著他的心機手段,必定會料到李牧野身受重傷,需要借助最能融合各種元素的水之原力來療傷。

  李牧野知道這老怪物不會放過自己,更知道經過這次際遇,只要自己的身體能夠得到足夠的時間修養恢復,能力必定可以更上一層樓。而前提卻是別被施羅德逮住捏死了。為了躲避施羅德的追蹤,他在元素物質單一并不利于身體恢復的坑底里躺了整整三天,在第三天的下午,終于等來了一架可燃冰發動機為動力的特殊碟形戰機。

  那東西在地坑頂部盤旋偵測了很長時間,直到月上柳梢頭的時候才悻悻然的離開。此時此刻的小野哥,身體虛弱至極,精神疲倦念力羸弱,或許只需要一個三代洛克巨人就能輕松解決。為了預防它殺個回馬槍,李牧野躺在坑里又等待了半宿,才終于確定施羅德的人不會再回來,奮起精神悄悄從地坑中爬出來。

  天鉤穹月下,李牧野全身枯瘦赤裸,形容枯槁如僵尸,邁著羸弱的步子終于來到一條溪水邊,剛打算一頭扎進去先飽飲一番潤潤五臟,再浸潤一下全身心。忽然發現水中波光閃爍,映照著月華竟襯出一道道銀色來。趕忙停下一切動作,不由得在心中把施羅德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這老王八太歹毒了,為了不讓小野哥恢復,竟在水中投放了大量水銀。

  此物非水非銀,含有劇毒且容易侵入人體,故此對身魄傷害最大。以李牧野當下的狀態,若是大量被身體吸收,必然會導致全身經絡淤堵而斷絕生機。

  水肯定是不敢隨便喝了,但是還有更好的適合恢復體力的東西可以尋覓,就是生物的血肉。不到萬不得已,李牧野是不想那么做的,但此時此刻,如果不能盡快恢復些體力,等到施羅德回過味兒來時,那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條了。為了活下去,李牧野不得不過起了茹毛飲血的野人生活。

  三個月后,共和國西南部重鎮,蓉城。

  奔騰洶涌的岷江從彭山江口流過。江段上險灘和暗礁密布,江水湍急迅猛,不要說民間的木船,即便是官方單位的鐵甲機械船,走到這里也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

  據一些地方縣志記載,1646年,明朝末年著名農民起義首領張獻忠順岷江南下轉移財物,在此遭明將楊展伏擊,戰敗船沉。當地幾百年來傳說不斷,稱有整整1000艘船金銀財寶沉于江底,有一句歌謠說:“誰人能識破,買盡成都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本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原則,圍繞這段江口,以沉銀遺址文物為目標出現了至少三個盜掘團伙、倒賣團伙不計其數。這些團伙據勢力大小劃區盜挖沉船遺址,幾年下來財富積累,黑白結合,竟逐漸形成了一股地方上的江湖勢力,還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江口幫。

  名義上叫幫,其實就是附近幾個村子里的閑漢們根據地域親緣關系組成的小團伙湊在一起也還是烏合之眾。

這些團伙之間根據時間先后或勢力大小等因素,對盜挖區域有明確的界線。為防止被文管部門巡查人員發現,他們每次作案均在  夜深人靜的時候。淺水區域就用金屬探測儀進行“掃灘”,發現金屬物品之后,直接進行挖掘。深水區域則通過潛入江底挨個“打圍”,先將淤泥、河沙等雜物清除,再使用金屬探測儀進行探測并盜竊文物。

  江口幫內部有土規矩,因為各村都有小團伙在做這勾當,所以為避免爭端,就按照時間劃分了一下。規定只能在屬于自己的時間和區域內去盜挖那些江下沉船留在那里的寶貝。

  春夏交替時正是水滿的季節,這個活兒就會變得兇險無比。通常這時候是沒人敢下去的。所以,在這個時段內,只有勢力最弱的團伙才會被輪到。

  江口附近的芳草塘村就有這么一群倒霉蛋兒。最早是由兩個姓劉的兄弟牽頭,聚斂了村子里七八個不愿進城打工的閑漢湊成了一個小團伙,在經歷了一番優勝劣汰的考驗后,終于被分到了這最危險的時間段。有道是瓦罐難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這團伙的頭目劉大水性頗好,卻在前年這個時候被江神爺爺給帶走了。

  現在這個團伙的當家人是劉二和劉大留下的一對雙十年華的雙胞胎女兒。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劉二前年親眼見證了哥哥被江流卷走連個尸體都沒留下后,便萌生了洗手不干的念頭。反而是兩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侄女初生牛犢不怕虎,對這勾當上心的很。

  大姑娘叫劉梓萌,二姑娘叫劉梓茵,從小在江邊長大,遺傳了父輩的基因,天生水性出色。之前曾經被省里體校游泳隊選走練過幾年花樣游泳,技術水平已達頂級,可惜后面因為劉大財力不濟沒給相關領導頂上去,倆閨女落選了全運會,也因此錯過了進入國家隊的機會。一賭氣就回到了家鄉。

  劉大溺水身亡后,家里沒了頂梁柱,劉大媳婦一個婦道人家除了種地別的都不會,家里一共兩畝薄田,那點活兒她一個人就輕松料理了。倆十八歲的大姑娘閑著沒事兒干,就想進城給自己掙點嫁妝。因為之前一直干專業體育耽誤了課業,學歷有限,正經工作找不到,不正經的工作又有點抹不開干,最后還是回家女承父業了。

  水滿的季節,這個活兒風險極大。就算是倆姑娘的水性極佳,也依然是懸崖上踩鋼絲的勾當。

  月前姐妹倆在撈寶的時候偶然撿回一個后生。

  這人中上等身材,看上去黑瘦黑瘦貌不驚人,五官還算秀氣,只是有點陰陽臉,皮膚黑一塊白一塊,然后還是個病秧子,從水里把他撈出來以后就沒斷了的聽他在那咳嗽,嚴重的時候簡直讓人懷疑他能不能把五臟六腑都咳嗽出來。

  病秧子也就罷了,還是個不要臉皮的臭無賴。倆姑娘好心救人,竟被這廝給訛上了。

  剛救起來的時候氣若游絲,看著就剩一口氣了,姐妹倆看他可憐,遵循著江上人的老規矩把他救了,原本是想等他好些了就打發他離開。當晚把這人救回家,卻不料次日這人醒了以后便自稱失憶了,然后還硬說是倆姑娘把他推下水的,振振有詞的說,如果不是你們把我推下水的,你們為啥要救我?

  姐妹倆都是潑辣性子,一聽這話就準備抄家伙揍人。沒想到這無恥的家伙嘴皮子還挺厲害:“你們要打就把我往死了打,然后還得想辦法給我找個好地方埋了,另外,所有知道你們把我救回來的人,今后你們就都不能得罪了,大事小情的都得讓人家三分,逢年過節還得送點東西給幾句好聽的,不然消息走漏了,你們兩個小姑娘這輩子也就完了。”

  姐妹倆社會經驗有限,哪見過這么無恥的家伙,一聽覺得挺有道理的,頓時猶豫起來。劉梓茵性格比姐姐外向一些,惱恨道:“你龜兒子的,還想賴上我們撒?”

  這無賴又接著說道:“你們要是不準備打死我,那就最好別動手,只要一棒子打在我身上,我這后半輩子就算有著落了,小丫頭,你們倆還別不服氣,你們也看到我這個鬼樣子了,一陣大風都興許能把我吹斷氣了,你們一棒子打下來,我這缺鈣的身子骨兒非散架了不可。”

  劉梓茵道:“最好現在就把你這缺德的短命鬼吹斷氣!”

  “那倒還不至于。”無賴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整齊的白牙,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留我在你們家養一段日子,等我養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會離開,在這段時間里,你們一天管我一頓飯就成。”

  劉梓萌眼看趕不走這無賴,就想打個折中,商量的口氣說道:“我們家就三個婆姨,留你住在屋頭太不方便,要不你先住隔壁我二叔家?”

  “沒那個必要。”無賴一口拒絕,道:“你二叔那院子臭烘烘的,你們這邊香噴噴的,我這肺子受不了難聞的氣息。”

  “你叫什么名字?”劉梓茵問道:“屋里頭多個陌生男人,村上人看到了肯定要問,鎮上派出所遲早也會曉得,人家問起來,我們咋個回答撒?”

  “我叫李大膽,身份證被水沖走了,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們就這么說。”無賴笑瞇瞇看著小姑娘,繼續說道:“你那小腦瓜子甭轉什么彎彎道兒,這么跟你說吧,只要是有人趕我走,我就裝瘋賣傻,指認是你們倆給我推下水的。”

倆小姑娘哪里是這老無賴的對手,三言兩語就給拿得死死的。倆姑娘原本指望著母親和叔叔能把這人趕走,卻不料這人不但嘴皮子厲害的邪乎,還是個號稱跑江湖的半仙兒,一見面就聲稱要給母親和二叔算一卦,結果竟然是鐵口斷金,無有  不中。三言兩語就把劉大媳婦和劉二給說服了,尤其劉大媳婦,被這無賴幾句話說的心悅誠服,五體投地,恨不得豎一塊仙人板板給這位供起來。從此,這無賴便在劉家住下了。

  一晃兒,一個月過去。

  這李大膽在劉家住的心安理得,劉大媳婦稱其為李先生,每日里小心伺候,從來不敢絲毫怠慢。

  本地山清水秀,風物極佳,劉家的日子雖不富裕,卻也不愁吃喝。李大膽一天只在上午十點鐘左右吃一頓飯,除了每頓飯必有新鮮肉類并且不能是市場買回來的飼料肉這個要求稍微麻煩外,其他倒還算好伺候。只是對倆小姑娘來說,這人一雙漆黑如墨深不可測的賊眼著實是個大困惑。每次在他面前,都會有一種什么都沒穿的感覺。

  更古怪的還有這人的模樣,一個月的時間,之前的陰陽臉瘦皮猴子竟變得白皙英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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