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絆腳石?墊腳石?

　　殺一個人是為了搬開絆腳石。救一個人是不是就有機會把絆腳石變成墊腳石？

　　李牧野登上白龍號之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陳二姐的戰略目標是為共和國爭取到掌控南海地區局勢的權利。干掉也白龍和結交也白龍甚至掌控這位白龍大菩薩比起來，哪個選項效果更佳？

　　風間妙子這騷娘們兒肯定不會受自己的擺布，黃永昊更是生死大敵。比較起來，也白龍反而跟小野哥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么一定要把他干掉然后便宜黃永昊？

　　陳二姐的目標是掌控南海局勢，殺也白龍和救也白龍到底哪個選項好，誰又能說得清？

　　風間妙子站在山崖邊緣，面朝大海，迎風而立，一眼看過去，綽約的風姿有著點到即止的艷和不可方物的美。

　　“李牧野，如果有一天你我之間爆發決戰，只能有一個活下來，你會怎么做？”

　　“你殺不死我，而我懶得殺你，所以不會有那么一天。”

　　“我在你心中是不是一個水性楊花，陰險狡詐的壞女人？”風間妙子忽然回頭問道：“白無瑕究竟是怎樣的女人？”

　　“比起白無瑕來，你甚至可以說是單純善良。”李牧野笑道：“你是個偉大的忍者，選擇了一條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道路，可恨，可惡，可憐也可敬。”

　　“看來在你心中我還是比不上她。”風間妙子道：“我聽說她曾經利用過你，也曾經差點害死你？”

　　“有些事情很復雜，簡單的愛恨是沒辦法概括的，我不覺得她害過我。”

　　“如果，我也騙了你，害到你，是不是你也會像對她一樣不會記恨我？”

　　“不會。”李牧野道：“因為我愛她，并且知道她也愛我，而你我之間沒有這種關系，你想害我是立場問題，只管隨時招呼過來，跟愛恨扯不上關系。”

　　“好一個立場問題。”風間妙子凄婉的樣子盯著李牧野的臉，顫聲道：“那天夜里，我以為你會是我的藤本信和。”

　　李牧野道：“你可以恨我，害我，但不可以侮辱我是小鬼子。”

　　“混蛋！”風間妙子怒斥一聲，隨即淚流滿面對著小野哥問道：“你的心腸是鐵石做的嗎？”

　　李牧野轉身道：“若我如你所言，此刻你已經是白龍菩薩的結階下囚，你們想怎么就去做，不要再試圖把我拉下水。”

　　“所以你這是要撕毀你我合作的約定？”風間妙子的聲音轉寒問道。

　　李牧野回頭一樂，道：“從你勾引我跟你上床的一刻起，你已經先違反了約定，我的計劃已經沒辦法執行下去，而你們的計劃中，我不過是負責把你帶到霍靜珊船上的那個向導。”

　　“你既然不肯參與到我的計劃當中來，又怎么能讓我對你放心，確認你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

　　“不放心就干掉我好了。”李牧野回身站住，攤開雙手，道：“那天晚上本是最好的機會，可惜你已經錯過了，如果現在你覺得沒把握，那就只好賭一賭我的人品了。”

　　“你的人品還有賭的價值嗎？”風間妙子咬牙道：“李牧野，如果你壞了我的大事，我若不死，一定殺光你身邊所有女人！”

　　也白龍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一方霸主，宗教領袖，玄學宗師，商界傳奇，掌控南洋地下世界的黑道巨擘。傳聞中生食元嬰的魔王。圍繞著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和尚，有太多的符號和傳說，任何一種說法都不足以概括其人。

　　霍靜珊給出的答案是，白龍菩薩是個迷。

　　她見過也白龍超過十次，直到現在都還不確定自己真的見過這個人。或許正是這濃烈的神秘色彩，才讓這位白龍菩薩守著南洋這塊群魔亂舞之地，與世界各方勢力抗衡四十年，至今屹立不倒。

　　霍靜珊回憶說，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和藹親切，有著不可思議的魅力。

　　這個人喜歡穿白衣，身上仿佛能散發一種光，讓人不敢直視。哪怕他站在你面前，你也很難看清楚他的樣子。她曾偷眼去看，試圖看清楚白龍菩薩的樣子，當時記得是看到了，但之后回憶，卻怎么都想不起具體的模樣，只記得是一張平凡的中年面孔，有著與年紀不相匹配的年輕。具體眉眼口鼻甚至輪廓，卻完全都想不起了。

　　她倒是看到過也白龍年輕時候的照片，是一個儒雅英俊的人。但自從他成了白龍菩薩，就很少有人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就算見到了，也會像霍靜珊這樣莫名其妙的記不住具體的樣子。

　　距離選總花魁的時間還有些日子。

　　白龍菩薩集團的花船行走四海，搜羅各族美女和情報，有的距離這里近，有的距離遠，湊在一起需要時間。

　　花船都是由也白龍的義子義女們執掌的。霍靜珊在當中算是比較受寵的一個。暫時還沒得到召見的機會。

　　她這次從臺島選美，遴選出一個絕色佳麗作為花魁帶回到這里。

　　這些花魁少女的評選是有一套規矩的，除了模樣必須出眾外，對皮膚，身形比例，精氣神，年紀都有著嚴格的要求，甚至是對例假的顏色，血量都有一個標準。被選中的無不是元氣飽滿清靈純潔的少女。

　　通過這些線索看，白龍菩薩顯然是深諳某種采補秘術。李牧野了解這些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這個人到底有多大本事。就算沒辦法摸清底細，哪怕大概有個概念也好。

　　種種跡象表明，也白龍多半是個精修歡喜禪，精神修養極高的方士之流。

　　島上有一座興建好的大型度假村，設施完善，可謂是應有盡有。太陽能，潮汐供電設備讓生活在島上的人絲毫感覺不到與世隔絕的孤寂感。暫時不能登上白龍號的人們都被安排住在這里。

　　李牧野現在公開的身份是霍靜珊的情人，如果幸運的話，當霍靜珊得到召見時，也許可以跟著一起登上白龍號。而此刻，暫時還只能站在海島的山崖上遠遠看幾眼那艘匹世絕倫的巨輪。不得召見，即便是三大護法金剛也不能隨意見到也白龍。

　　這座島上有很多原住服務人員，每一個都是身手敏捷絕倫的練家子。換上裝備，就是曼巴殺手集團的成員。

　　李牧野對這些人的裝備一直感到好奇，那些先進的單兵設備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取代人的感官去搜索敵人，并且迅速給出反應，即便是普通曼巴殺手穿戴上以后，借助槍械的威力，都能發揮出頂尖人物的水準。而這設備據說是也白龍的朋友從最南端的某地運來賣給他的。這個所謂的最南端會不會就是指南極下邊的那座地下城市？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么也白龍的背后會不會還有人？

　　這一天，百無聊賴的小野哥正在房間里拆卸琢磨一套歸屬于霍靜珊的戰斗裝備，忽然心有所感，隔著玻璃幕墻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灰衣白發的老者站在沙灘上往自己這邊看過來。理論上他從外面是看不到這玻璃幕墻內的情景的，但不知為何，小野哥卻覺得他能看到自己。

　　心中一動，起身走到了外面，見那灰衣白發老者一言不發，轉身便走，趕忙邁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