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獵團進入巨闕山的第二天,(身shēn)后白水城卻出了一起命案,而地點好巧不巧,就在紅月酒樓。
這是第二天的早晨,羅方朔照例巡街,忽而聽到一個惶急的驚叫聲,“殺人啦,殺人啦…”
那是從紅月酒樓第三層傳過來的聲音,劉不易眼看羅方朔(身shēn)為劍庭弟子,卻嚇得面無人色,心中愈加看他不起,礙于上下級的關系,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得沉聲道:“大人,您沒聽見么,紅月酒樓似乎發生命案了!”
“啊!”羅方朔如夢方醒,“對對對,趕緊過去看看!”
一行不良人來到紅月酒樓,正撞上要出門報官的店小二,劉不易一把就抓住小二的衣服,“誰喊的殺人,是不是你?”
“是,是…三樓有個客官死了,掌柜的吩咐我去報告諸位大人,沒想到大人們就來了…”小二呼吸困難地道。
“在白水城殺人,好大的膽子!”劉不易面色一寒,轉向羅方朔,“大人!”
“上,上去看看先。”羅方朔抹了把額上細密的汗珠。
掌柜正愁眉苦臉地守在門口,看到一眾不良人上來,松了口氣道:“大人來了。”
“我們看看尸體…”羅方朔弱弱地說著。
“大人快請!”掌柜連忙將門口讓出來。
羅方朔領著人進去,就發現這并不是一間客房,而是一間吃飯的包廂。死者的尸體就在屏風后的矮幾前,是以坐著的姿勢躺倒下去的。
劉不易徑自越過去,蹲下去仔細查看尸體的死狀,發現致命傷也很明顯,便是咽喉的一個血洞,但詭異的是,手指粗的血洞居然沒有流出血來,死者躺著的地方也是一片干凈。
他疑惑地皺起眉頭,用手指在傷口上測了測,“大人,這傷口著實詭異,血尚是溫的,可以推測遇害時間在半個時辰之內。”
羅方朔也不是完全的草包,他立即轉向門口的掌柜,和顏悅色道:“掌柜的,近半個時辰之內,可有聽到什么古怪的聲音?”
“沒有,絕沒有。”掌柜信誓旦旦道,“我一個時辰之前就起來了,在樓下對賬。”
“大人,還是我來問吧。”劉不易皺眉道。
“那,那你來吧。”羅方朔只好道。
劉不易轉向掌柜冷冷道,“此人姓甚名誰,為什么大清早的會跑來吃飯的包間。還有,把第一個發現尸體的人給我叫過來。”
“小人這就去!”掌柜的慌忙去樓下查賬簿,順便把那小二一起叫了上來,“大人,此人復姓公孫,單名一個權字,昨晚戌時入住本酒樓,他的房間在五樓,至于他為什么會大清早的跑來這里,小人就實在不清楚了。”
“公孫權?”劉不易暗自琢磨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他的目光一轉,投到了小二哥(身shēn)上,“你是怎么發現尸體的?”
小二哥老老實實地道:“酒樓每(日rì)早間都要擦洗一遍,小人照例進來擦洗,就發現了這位先生的尸體,然后掌柜的聽到小人驚叫的聲音就上來了。”
羅方朔這時候弱弱地說道:“我,我聽過這個名字…”
“大人聽過?”劉不易驚訝地轉向羅方朔。
羅方朔望著尸體點了點頭,道:“他是一個風水師,人稱點(穴xué)圣手公孫權,甚至可以預測將級星隕獸的出現時間。還有你看,他的對面有坐人的痕跡,應該有人跟他在這里談過話。”
劉不易聽了前半段的話已經大吃一驚,后半段根本聽也沒聽,直接對著其中一個不良人道:“快去把秋雨大人請過來,這件事我們已經無法插手了。”
那人即去。
羅方朔張了張嘴,暗自嘆著氣,閉住了嘴。
“公孫權,雖然不是道統弟子,卻是五行院傳功長老項少極的表弟,多次為五行院立下大功,他死在白水城,五行院怕不會善罷甘休。這個案子我自己不敢碰,我的長官又太無能,怕反而會壞事,到時候連累到我就不妙了。你是這樣想的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譏誚的嗓音在包間內響了起來。
“誰?”劉不易大為驚怒,循向聲源望去,就見一個英俊的青年倒掛在懸梁上,抱著膀子,宛如冠玉的臉上滿是譏誚的神色。
“好哇,你這個殺人兇手居然還敢出現!”他一下子就被青年的神色給挑起了怒火,悍然拔劍刺了過去。
但才到半途,就被一股莫名的巨力給打飛出去,劍折人傷,撞在包間的另一個角落嘔血不止。
“你也配跟我動手?鳳九來了還差不多!”青年冷笑。
羅方朔終于反應過來,疾呼道:“別動手,快別動手,都是自己人…”
“你到底是誰…竟敢在白水城動不良人…”劉不易又驚又恐地質問道。
“百里大哥,您怎么會在這里…”羅方朔苦笑著拱手。
劉不易一聽,百里這個姓氏甚為少見,其狂妄自大的語氣神態,都跟那個人如出一轍,想到這里頓時出了一(身shēn)的冷汗,慌忙跪在地上,“小人不知是百里大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青年正是百里晴空。
百里晴空根本不屑搭理劉不易,轉向羅方朔嘲笑道:“羅小胖,你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就任著一個既無能又(愛ài)出風頭的廢物欺負。”
“與人為善…”羅方朔苦笑著。
“你其實已經看出了一些什么來吧。”百里晴空道,“比如兇手的來歷。”
羅方朔黯然地嘆了口氣,“血邪刃,世上只有這種兵刃,才會造成如此詭異的傷口。”
“血邪刃!”劉不易的臉上一下子被抽干了血色,“血衣樓影堂的獨門兵器!”
羅方朔點了點頭,補充道:“公孫先生是洞觀境的高手,想要在他來不及反抗的前提下殺死,最少也是影堂副堂主級別。”
“這么說來,血衣樓真的混進白水城了!”
就在這個時候,余秋雨從門外大踏步進來,簡單地瞥了一眼尸體,就將目光轉到了百里晴空(身shēn)上,“那么純陽觀的弟子到白水城來,又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