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二人匆匆趕到鷹衙司外頭,但見大門守衛如同門神一樣佇立,想混進去并不那么容易。
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商議。
黃少羽道:“孤鷹抓燕離,是有充分理由的,我們都知道真相。救人是不可能的,想從鷹衙司救人,就等同于跟整個天上京的官府力量作對。小王爺既然有辦法,那我們是不是靜觀其變好了?依我看,孤鷹應該不會舍得就這么殺了燕離的。”
“不行,”余秋雨搖頭道,“要進去。”
“怎么進去?”黃少羽有些無奈,因為他知道余秋雨的犟脾氣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頭。
余秋雨只定定地瞧著黃少羽不說話。
“結果還不是要我來想辦法!”黃少羽氣不打一處來,“小時候哪次不是這樣!哪次都不是我拿的主意,但哪次挨揍的都是我,而我還要傻傻地替你出謀劃策。”
“你鬼主意多。”余秋雨道。
“哼!”黃少羽抱住膀子道,“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余秋雨道。
黃少羽忽然得意起來,“你要陪我去天上人間!”
“可以。”余秋雨道。
“那就這么愉快地說定了!”黃少羽心(情qíng)大好,一下子鬼主意泉涌,眼珠子轉了轉,便道,“你在這里等我。”
他一溜煙小跑,跑到鷹衙司大門口,臉上露出諂媚的笑,走上去對著守衛拱手,“差大哥差大哥,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們。”
“鷹衙司重地,閑雜人等退避!”守衛冷冰冰地按住腰間長刀,對黃少羽想說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黃少羽笑嘻嘻地道:“差大哥真的不想聽一下嗎?這件事很重要,關息到你們鷹衙司的臉面,關息到神捕孤鷹的威名。”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蹙眉道:“小子,那你就說說看,如果你敢耍我們,看我怎么收拾你!”
黃少羽神秘兮兮對二人招了招手。
兩個守衛下意識地走過去,低頭湊了上去。
黃少羽這才在二人耳邊悄悄地說:“我方才從那邊經過,看到一個白癡在那里撒尿,臭死了。”
“你說什么?”守衛勃然大怒,“你干嘛不早說!”
黃少羽委屈巴巴地道:“是差大哥你不讓我說的。”
“找死!”兩個守衛氣沖沖地跑到余秋雨所在的墻角,掃了一眼他所在位置的地面,并沒有發現濕痕,但這里站了一個人,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qíng)。
“鷹衙司重地,閑雜人等退避!”一個守衛指著余秋雨厲聲叫道,“你是干什么的,站在這里想圖謀什么?”
余秋雨完全不知道黃少羽的打算,只好道:“路過。”
另一個守衛揪住黃少羽的領子,厲聲道:“你竟敢耍我們?”
“沒有啊,你看。”黃少羽吊兒郎當地笑著,然后解開腰帶,轉(身shēn)去面對著墻壁,吹著口哨便當場尿了起來。
守衛猶自有些難以置信地瞪著黃少羽,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黑,再由黑轉紅,簡直就像開了染坊,顯然已是出離的憤怒,“你,你這個…”
黃少羽迅速地尿完,迅速地綁好腰帶,一副欠揍的模樣,“你抓我啊,你敢抓我嘛,我就是要在你們鷹衙司解手,你能拿我怎么樣?”
守衛毫不猶豫地將他的手擰過來,按在墻上,“你這個不長眼的小賊,今天爺爺不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名字就倒過來寫。”
“你,你想干什么,秋雨快救我…”黃少羽大聲叫了起來,仿佛一個小媳婦那樣(嬌交)軟無力,被按在墻上分毫也動彈不得。
另一個守衛見狀,指著余秋雨喝道:“既然是同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罷沖上去按住余秋雨。
如果不是黃少羽暗中連連使眼色,余秋雨早就拔劍殺人了。
余秋雨強忍著不適,跟著黃少羽一起,被守衛押著進了鷹衙司。
“什么餿主意!”他忍不住傳音道。
黃少羽得意洋洋地傳音道:“這樣我們才能不動聲色混進來啊,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
余秋雨罕見地翻了個白眼。
倆人被押著進了鷹衙司地牢,兩個守衛抓著他們進了一間牢房,預備給他們一個顏色看看。
黃少羽不壞好意地一笑,忽然掙脫鎖鏈,一拳一個,把兩個守衛打暈。
跟著換上了他們的衣服,拿了腰牌,把他們鎖在了牢房里。
“要到哪里去找燕離啊?”
二人站在牢房門口,一眼望過去,全都是銹跡斑斑的牢房以及四橫八叉的甬道,實在大的沒有邊。
黃少羽茫然了一陣,忽然瞥見,幾個穿著同樣形制的衣帽的差人從外間走進來,心里一動,連忙迎上去道:“哥幾個這是去哪里啊?”
“當然是換班啊。”其中一個差人沒好氣地道。
另一個警惕地道:“你們是哪個班房的,我怎么沒見過?”
黃少羽快速地取下腰牌晃了晃,“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我們也是來換班的。”
看到腰牌,他們的警惕心便稍微下降,其中一個道:“你們也是去刑訊室換班的?”
黃少羽想著姑且死馬當作活馬醫,便點頭道:“正是,不過小弟初來乍到,對這里不熟,能不能跟大哥走一趟,認認路?”
“哼,跟著吧小子。”一聽是新來的,那倆人便倨傲起來。
黃少羽給余秋雨使了個眼色,二人便跟了上去。
冬月茶樓。
好巧不巧,這個茶樓,正是沈萬舟房東開設的茶樓。
沈萬舟的房東名叫黃阿花,只要是能讓女人變漂亮的東西,她都喜歡。不過好像她喜歡的東西都不喜歡她,所以她一直沒能變得漂亮起來。
同一時間,黃阿花正在房中補妝,這是她最常做的事,就跟人要一(日rì)三餐一樣。
這時傳來一個敲門聲,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從外頭走進來,“姐姐,茶樓來了幾個了不起的家伙。”
“什么了不起的家伙?”黃阿花正在描眉。
“雙儀監兩個司座,離恨宮兩大高手。”婢女道。
“哦?”黃阿花來了興趣,“有聽到他們說些什么嗎?”
“有個用劍的老頭很謹慎,隔音了聽不見。”婢女道。
“他們風馬牛不相及,居然會湊到一起,估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放著不用管了。”黃阿花一下子沒了興致。
婢女想了想,道:“那個燕離…”
“哦?”黃阿花停住了描眉,“他也來了?”
“他,他沒有。”婢女遲疑了一下,“據說好像是被鷹衙司抓起來了。怎么辦,坊主說此人若是考上一榜,就要想辦法接觸一下呢。”
“這不是沒有上榜么?”黃阿花道。
“那是因為死人上榜,把他排擠出去了。”婢女道。
黃阿花放下畫筆,沉吟了一陣子,道:“以紅衣的命令為準吧。”
“喏。”婢女即去。
冬月樓另一邊,袁復論放出法域,將閣樓裹住,然后開門見山道:“廢話不多說了,我二人的(身shēn)份你們知道的,老夫要你們重新審核騰龍榜,按照死人不上榜的規則排定。”
劉嘉明直接道:“本官拒絕。”說罷站起來就要走。
“你的妻子兒女都在我手中,你想去哪里?”陸汗青悠悠地說道。
劉嘉明站住,猛地回(身shēn)瞪著陸汗青,“陸汗青!你,你這個蠻人,狗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是市井二流子幫派出(身shēn),你當年也根本不叫陸汗青,以為給自己取個叫得出口的名字,就可以摒棄你的過往?”
陸汗青臉上青氣漸濃,咧開嘴一笑,“看來你不想要他們的命了。”
劉嘉明氣得渾(身shēn)發抖,咬著牙道:“這里是天上京,天子腳下,離恨宮竟敢如此妄作非為,是要((逼逼)逼)朝廷發兵魏王境嗎!”
“你區區一個司座,還左右不了朝廷的決定。”陸汗青冷嘲著道,“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以為魏然一走,你就算是繼承了他的衣缽?我告訴你,魏然只是自己不想回來,而你永遠也取代不了他的位置。”
“正道光明堂皇!”劉嘉明像被戳中了痛處,怒火高漲,“什么邪魔歪道,也不能擊垮我維護它的決心,你敢殺我妻兒,便教你走不出天上京!”
語罷轉(身shēn)就要走。
袁復論皺眉望了一眼陸汗青,第一個就搞砸了,簡直出師不利。
陸汗青示意他稍安勿躁,詭秘地一笑,道:“劉嘉明,你的夫人味道不錯。”
原本正在看戲的馮夢龍聽到這里也忍不住一呆,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劉嘉明。
劉嘉明的腳步停在了門口,猛地轉過頭來,死死地瞪著陸汗青,“我要殺了你!”
“別急,”陸汗青笑瞇瞇地道,“你夫人的反應告訴我,她很舒服呢,你知道我有一種手段,可以讓一個女人從貞潔烈婦變成(淫吟)娃((蕩蕩)蕩)婦。何況你夫人的反應告訴我,她根本不是什么貞潔烈婦,如果這件事讓你的同僚知道了,你覺得會發生什么?”
“(身shēn)敗名裂,浩然正氣保不住了。”袁復論一下子懂了陸汗青的策略。
修浩然正氣的,最致命的就是名聲受損。
除非劉嘉明能保持住本心。
可如果劉嘉明能保持住本心,他已經是魏然那種大宗師了。
要讓一個人乖乖聽你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握住他的命脈。
ps:出去吃東西啦,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補兩位老鐵的一章。但明天一定能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