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崖那森寒的劍鋒,放在誰的脖子上,都會令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冷汗霎時間打濕了丘逢甲的后背。
這個人怎么來的?
此刻他的手下呈扇形鋪開在他身前,就算是余秋雨,他也有自信擋住他一時半刻,自己可以從容逃走,這個淫賊怎么來的?
“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了?”燕離悠悠地說道。
“你,你想談什么?”丘逢甲咬了咬牙,“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殺我,出了學宮,我們黃山宗是不會放過你的!”
就在他手下愣神的功夫,余秋雨已經拔劍出鞘。
劍光散漫如飯后的閑庭信步,在蕭瑟秋光之中,如一片片凋零的落葉,伴著一朵朵血花的迸濺,讓這一幕美景平添了幾分妖美之色。
黃少羽愣了愣神,只見被殺的人,紛紛化光消失不見。
跟著大喜,大步走過去,朝著丘逢甲的臉上“啪”的甩了一記耳光,“狗娘養的!黃山宗了不起啊,竟敢挾持老子,告訴你,這向來是我們綠林眾的活,敢搶我們的活,信不信老子帶人滅了你們!狗娘養的!”
說著又在另一邊臉上來了一記。
丘逢甲直接被打懵了,在他的印象里,綠林眾的勢力也就比黃山宗好一點點而已,他憤怒地吼道:“有本事你就來啊!”
“都他媽的閉嘴!”燕離冷冷喝道,“現在我問你答,再敢說上一句廢話,我立刻就廢了你!”
“哼!”丘逢甲根本不買賬,“反正我都死都死定了,還在乎什么,你殺了我好了,我一個字也不會告訴你們!”
“那就成全你吧。”燕離淡淡道。
“燕離!”黃少羽大急,“你殺了他們,咱們去哪里找石板啊,還有他身上顯然藏了不少的秘密,若是能拷問出來,一定對我們的任務大有助益。”
“傻缺。”燕離忍不住罵道。
“你什么意思啊,老子忍你很久了!”黃少羽勃然大怒,“就算不做任務,你也要給老子說清楚!”
“你在提醒他自己的價值。”余秋雨道。
黃少羽一怔,旋即沉著臉不說話了。
丘逢甲忍不住大笑起來,“對,你提醒我了,我不但有石板,還有你們所不知道的秘密。你們這三條蠢狗殺了我那么多手下,只要跪在地上爬一圈,我就原諒你們,心情好的話,還可以賞你們幾個秘密。”
“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燕離忽然抬起左手,猛地擊在丘逢甲的后背,將他將將醞釀的真氣給擊散。
丘逢甲只覺后心一痛,眼前頓時一陣陣發黑,跟著就感覺以臉朝下,重重地被摁在地上,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混蛋!”他咬牙怒罵。
燕離收了離崖,以膝蓋頂住,二話不說,直接抓起丘逢甲的一只手,將他的食指生生地拗斷下來。
“啊——”凄厲的慘叫聲,震動了整個東侯府,令聞者無不悚然。
想想食指被生生拗折是什么感覺,你還能看到自己森白的指骨。
黃少羽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把手往后一藏。
燕離面無表情地丟掉斷指,“現在只是第一根手指而已,你還有九根手指,兩個手腕手肘手臂,還有十根腳趾,我會一點一點折斷他們,如果你痛暈過去,我會用特殊的辦法把你救醒,在你死去之前,如上的痛苦都要讓你一一品嘗,否則怎么對得起你的傲骨?”
“你…去…死…”丘逢甲勉強地扭過頭來,怨毒地盯著燕離。
燕離當即抓住他的手,握住了除開拇指以外的三根手指,猛地一拗。
只聽齊聲“喀嚓”的脆響,接下來丘逢甲的慘叫,簡直就像是從喉嚨深處里摳出來的一樣,其凄厲程度,堪比積怨百年的冤魂,他的反應異常激烈,如同被割喉放血的豬,拼了命地想掙開束縛。
疼痛,豈非人類意志力的最大敵人?
黃少羽悄悄地退了兩步,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抹了抹額上細密的冷汗。
等到這一波掙扎結束,丘逢甲已是氣若游絲,眼神渙散,整個就像得了失心瘋病人剛剛發泄完一樣。
燕離沒有說一句話,直接抓住了他右手的最后一根拇指。
“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別折磨我了,求求你別折磨我了…”丘逢甲本能地顫抖起來,涕淚俱下,苦苦地哀求起來。
“他愿意說了他愿意說了。”黃少羽急著道,仿佛比丘逢甲更害怕聽到那慘叫一樣。
燕離緩緩抬起頭,目光冷厲,“你能代表他?”
“我,我不能…”黃少羽駭得又退兩步,臉色一陣陣發白,心中暗暗叫苦。
這時候余秋雨的劍緩緩歸鞘,似乎刻意地發出某種警告。
燕離瞥了一眼,松開了丘逢甲,道:“接下來的問題我只問一遍,如果答案不能讓我滿意,你應該知道后果。”
“我…知道…”丘逢甲所有的反抗的意志,都已經磨滅殆盡。
“你是不是半個月之前就到了這里?”燕離道。
“是…”丘逢甲道。
“從哪里得到石板的消息?”燕離道。
“我拿到明,就有指令提示我,拿到石板交給一個叫蘇丹的人。”丘逢甲道。
“你半個月前就搶到了石板,為什么遲遲不交?”燕離道。
“因為有提示說,有人會來搶石板,我要擋住一次你們的進攻,才有資格交付任務。”丘逢甲道。
“你說‘王’死了,任務就宣告失敗,是怎么一回事?”燕離道。
“那是我舅舅告訴我的…王死任務就宣告結束,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丘逢甲道。
“石板在哪里?”燕離道。
“在,在這里…”丘逢甲取出了他的乾坤袋。
燕離將識念探入其中,果然發現石板,將之取出,但用手觸摸,卻沒有事情發生。
先將石板收了,他淡淡地盯住丘逢甲,“最后一個問題,你想怎么死?”
“過分了。”余秋雨眉頭一皺,拔劍一斬,便送了丘逢甲歸西。
“不用一些手段鎮住,只怕還要壞事。”燕離淡淡道。
“到此為止。”余秋雨道,“如果還不夠,我奉陪。”
燕離冷笑一聲,徑自離去。
“秋,秋雨,你們在說什么?”黃少羽道。
“在說你。”余秋雨說完也徑自離去。
“說我?”黃少羽滿臉迷糊。
翌日。
燕離將那石板取出,放在庭院當中。
三人圍繞著石板研究著,黃少羽經過了昨天的事,不敢再隨便嬉皮笑臉,一臉嚴肅地道:“這些字,我一個都看不懂。”
燕離輕輕地撫摸著石板,觸感和之前那塊一樣,但不知道觸發條件,顯然不是摸一摸就能解決的事。
忽然心里一動,將之前的小塊令牌取出,與之相接觸。果然,石板立刻激射出白光,和原先的情形一樣,那些文字交織成了令牌的一部分,并和原先殘缺的契合成一塊。
就在合并的一瞬間,燕離的意識猛地被往上拽,他感覺被拽到了無限高的高空,用一種創世主般的視角俯瞰整個閻浮世界。
然后他就看到東周地界一塊塊地消失。
確切地說,在一陣陣山崩地裂的巨大動靜中,一塊塊地往下坍陷,就在幾個眨眼間,整個東周地界就從陸地上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死寂死寂的天坑,如同深淵一樣。
“年輕的修行者,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真相你找到了嗎?”
意識猛地恢復,他喘著氣睜開眼睛,“東周快毀了。”
“什么?”黃少羽一驚。
“東周會變成第二個天坑!”燕離只覺一種驚悚從心底發出,蔓延到整個身體,并暗暗地顫栗不止。
“怎么回事,你變成預言師了?”黃少羽愕然道。
燕離搖了搖頭,道:“我看到了那個場景,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不久之后,東周就會如我看到的那樣。”
說完將目光移到了令牌上面。這塊令牌顯然完成了三分之二,在龍上面,出現了那一點一點的真面目,赫然是往下掉落的殘垣斷壁。
聯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他的心里漸漸地產生了一個疑問:設計這個任務的人,或者說余神機究竟想表達什么?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個真相,便是余神機想要表達的東西。
“燕兄,燕兄。”
就在這時,連海長今在腦中呼喚起來。
“可是有了什么收獲?”燕離道。
“對,關于第三塊石板的下落,還有蘇丹這個人,都有眉目了。”
“哦?快說說。”
“先說說蘇丹,此人是個養生有方的方士,深受各國國主優待,他的足跡遍及整個東周,住遍了諸侯國的宮殿,他不求名不圖利,在每個國家都住過五年以上,奇怪的是,每個他住過的國家,土地都會從原先的肥沃變得貧瘠荒涼…”
“你說什么?”燕離心中一震。
連海長今重復道:“他不求名不圖利,在每個國家都住過五年以上,奇怪的是,每個他住過的國家,土地都會從原先的肥沃變得貧瘠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