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見轉過眼來,臉上掛著邪惡又古怪的笑容,嘻嘻地道:“只見過被攆著到處跑的獵物,沒見過獵物自己送上門來的。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此刻他頭頂上那死灰的氣息已經鋪蓋了十丈方圓,那些個符文都被沾染,竟再無半分靈動之感,在他身周的十丈內,則呈出一種死寂。
“小心,他是奉天教徒!”王回勉強發出示警。
四人早在見到妖顏血時就已經凝神警惕,此刻心中警兆更是強烈到了極點。
先覺有莫名的氣韻在周身繚繞。
而后腳下一軟,堅硬的青石板地居然變成了流沙,四人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可好不容易才立住身形,那流沙又仿佛變成了妖怪,爬上了四人的身體,將四人給完完全全纏繞束縛。
“不要掙扎,會死的。”伏見邪惡地笑著。
燕離發現,愈是掙扎,流沙的束縛愈緊,愈有一種苦不堪言的感受生發出來。
那是一種夾在身體被抽空的眩暈和極大刺痛感之間的怪異感受。
“先不要動…”沈流云低語道,“這恐怕是一種接近于法則的力量…”
四人幾乎都嗅到了一種干枯的死亡味道。
沒想到剛從狼口下逃脫出來,又陷入了虎穴之中。
流沙將四人挪到了大石頭左近。
一個照面就成了俘虜,王回對此只能萬分苦笑,“不要這么樣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要干些什么事。我唯一知道的是,此人也是奉天教徒,而且恐怕是個新加入的,能力詭譎,我們都是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被抓來的。”
“新加入的奉天教徒!”白玉歌目光一閃,“這可算轟動天下的大事件了。”
燕離道:“這人長得很像伏矢。”
經他一提醒,眾人才發見伏見的眼眉居然像極了那個阿修羅族的皇女。
“你是不是阿修羅族的皇子伏見?”燕離心里一動,忽然大聲問道。
伏見百忙之中抽空扭頭瞧了燕離一眼,邪惡又古怪地笑道:“你不用現在知道我是誰,因為我的名字,很快就將震動閻浮世界。不過,雖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但你說對了,我就是伏見。”
原來這就是苦道士說過的,殺過卻沒死的阿修羅族的皇子伏見。
姬玄云怒道:“你堂堂一個皇族,居然加入臭名昭著的奉天教,簡直給你們阿修羅族抹黑!”
伏見邪惡地嘻嘻地笑著:“不,這是我的輝煌,也是阿修羅族的輝煌。”
姬玄云冷冷道,“這只不過是給你的自我放縱尋找借口罷了,不外就是承擔不起自己該承擔的責任,心里崩潰了,找個借口繼續茍活下去。但你不知道,你活得有多么卑微。”
伏見盯住姬玄云猛看,邪惡又古怪地笑著,“我認出你了,你是姬玄云,嘻嘻嘻。”
“是我又怎么樣!”姬玄云毫不示弱地回瞪過去。
伏見晃了晃手,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個羅盤似的東西。那羅盤一經取出,立刻拼命地閃爍著某種未知的神光。
“果然啊果然。”他微微地瞇起眼睛,“如果不是龍交代過不要打草驚蛇,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完之后,又收了羅盤似的東西,繼續著他的動作。
燕離試著在腦中模擬了數種方法,卻發現沒有一個可行,不禁皺眉道:“合我們四人之力,未必不能一戰,只不過結局不可能圓滿。”
“什么意思?”姬玄云道。
“就是說,我們之中有人會死。”燕離淡淡道,“或者全部死。”
“沒有全部活的可能?”姬玄云不高興了。
“結局都是不圓滿的。”燕離道。
沈流云身體一震,定定地望住燕離,“小梵,姑姑沒有求過你什么,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您說。”燕離道。
“不管怎樣,一定要活下去,你和紙鳶。”沈流云認真地道,“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生命是無價的!”
燕離默然。
“你答應我。”沈流云輕聲道。
燕離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好。”
不知過去多久,伏見忽然睜開眼睛,邪惡又古怪地笑著,“來了!”
此刻那死灰死灰的氣體,已經完全籠罩整個小廣場,自然也將燕離等人一起囊括。
身上的流沙已經消失,但那死灰死灰的氣體,卻比流沙還要恐怖,禁錮著眾人的手腳和身體,甚至于修為和靈魂。
有什么正在醞釀。
隨著伏見的一聲“來了”,燕離緩緩地睜開眼睛,目中神光湛湛,此刻就連沈流云也已經萎靡不堪,幾近于昏迷的狀態,他居然還能有如此的精神狀態,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現在,他確實處于一種隨時可以爆發致命一擊的狀態。
那死灰死灰的氣體,對他幾乎構不成什么威脅,仿佛他已與此方世界同化,被自動忽略過去了。
燕離很快就知道是什么來了。
人來了。
總有四個人。
為首的是陸云音。
馬關山眼尖,一下子瞧見了燕離,忍不住嗤笑道:“喲喲,我們的大強盜燕龍屠也有今天啊,你看起來好像一條案板上的魚。”
燕離淡淡地道:“我只不過缺少一個老師而已。”
這點程度,馬關山早已免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就是我的本事,你有本事就去找個比我老師更強的啊,不過我看這根本不可能,這世上還有人比我老師更強?”
伏矢瞧見伏見,憤怒地道:“哥哥,我需要一個解釋!”
伏見根本不看伏矢一眼,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老和尚廣真。
老和尚當然沒有小姑娘好看。但老和尚有老和尚的特點。
老和尚的特點就是微笑面對萬丈紅塵。
可是現在老和尚卻失去了他的特點,他看到三十來個人東倒西歪地躺在小廣場里,就本能地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寂滅之感。
他的眉頭在跳動。
伏見邪惡又古怪地笑著:“老頭,你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死期了是不是?”
“菩殊法愿,無量壽尊。”老和尚雙手合十,復又微笑起來,“死亡既是一個不可避免的過程,也是一個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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