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元氣直接在體內爆炸,把(身shēn)體給炸得如同馬蜂窩一樣千瘡百孔。
看的周圍人的心不(禁jìn)一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讓你們算計我!”
燕離滿臉狠辣,(身shēn)形一閃,便撞入人群之中。
接下來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幾個呼吸的功夫,如同割稻草一樣,十幾個全部倒地而亡。
等到子規反應過來,燕離已經在扒其中一個人的蓑衣和斗笠了。
接住燕離拋過來的蓑衣和斗笠,他隨手往(身shēn)上一披,道:“你這手殺人的功夫有點意思。”
燕離知道他指的是“羅睺劍哭”,道:“可惜對付花自憐沒有半點效果。”
子規淡淡地道:“你竟敢拿來對付他。”
燕離也扒了一(套tào)披在自己(身shēn)上,頓時感覺暖和了許多。火靈丹的持續時間實在太短了,這時候真氣又被封(禁jìn),他基本成了一個廢人。
“為什么不敢?”他道。
子規忽然間意味深長地道:“你修的法門很有來歷。”
“你知道?”燕離一怔。
子規冷然地道:“言盡于此,你還不懂就罷了。”
燕離已懂了,嘆了口氣:“難怪他會突然間手下留(情qíng)。”
“哼!”子規拔步就走,“你看來很喜歡在不該出手時出手,難怪總是招來橫禍。”
燕離忍不住蹙眉抗辯道:“我從未招惹過任何人,都是他們來招惹我。”
子規冷然地道:“沒有那個本事,就夾住尾巴,別露出你那不成熟的獠牙。”
燕離冷笑道:“那樣活著倒不如死了。”
子規冷然地道:“那你怎么不自投羅網?讓他們在你(身shēn)上開幾個洞,不就遂了你的心愿?”
燕離微微瞇眼,擋住抑制不住的殺機,“我既然不選擇那樣活著,自然要他們一個個付出算計我的代價!”
子規停住腳步,瞥了他一眼,“你認真的?”
燕離腳步卻不停,徑自越過了他,“我開玩笑的時候不會不笑。”
子規的臉色突然一冷,黑色氣團乍現。
燕離頸后寒毛直豎,猛然回(身shēn)盯住他。
子規冷然地道:“你既然是認真的,那你就必須死。”
“理由?”燕離道。
子規冷然地道:“顯然你把不落城也算在內,難道你以為我會蠢到聽不出來?”
“你認真的?”燕離盯住他。
子規冷然地道:“我從不開玩笑。”
燕離認真地道:“我真的想不到你會蠢到那樣想。”然后他取出了離崖,準備殊死一搏。
子規忽然收斂了氣團,在燕離呆滯的目光中越了過去,“因為我開玩笑的時候從來不笑。”
然后在拉開到很遠的距離時,突然像似很痛苦般抱著肚子,并且每走一步都像在加深痛苦而彎一點腰,等到弓成蝦米狀時,他突然倒在地上直抽搐。
就像是會傳染一樣,那只名叫“南芝”的野貓也弓著(身shēn)子倒在地上。
然后,空寂無人的山里邊,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
他和它笑得滿地打滾。
少女打傘站在一個無人渡口。
微風徜徉,被撥動的細雨如斷了的風箏線般軟軟綿綿,飄向傘面。
但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卻早在它們觸摸傘面之前,就將之抵消于無形。
蘆葦((蕩蕩)蕩)漾著宛如少女的(情qíng)絲。
少女的(情qíng)絲,隨著細雨落到河中流淌,不知流向何方。
她怔怔望著水面,不知為何幽幽地發出一聲嘆息。
河上忽然就駛來一條船,船上站一個月白錦衣的女子,笑吟吟地看向少女,“采薇。”
“冰見姐姐,”少女展顏一笑,“昔(日rì)蓮花峰一別,已三載有余。”
女子縱(身shēn)一躍,輕盈地落到碼頭上,挽住少女的手,輕笑著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少女吟道:“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二女各自噗嗤一笑,然后挽手而行。
“(日rì)前我到過清幽處,不曾聽她提過你。”女子道,“你姐妹二人莫非還不肯放下陳年舊事?”
少女聽見,微微蹙眉,道:“我跟她無話可說。”然后數度(欲yù)言又止。
女子看得分明,巧妙地道:“你姐姐未必還在怪你,何不給彼此一個機會,開誠布公談一談?”
少女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螓,道:“她不會原諒我的。”
女子輕輕一嘆,轉而道:“你還是沒找到爐鼎嗎?”
少女道:“我顧采薇的男人,哪有那么好找。”
女子打趣道:“不對呀,你不是早就有了嗎?”
少女道:“誰?”
“那個人。”女子道。
雖然她沒有指名道姓,可是少女卻已知道她在說誰,眉宇間漸漸地冷淡起來,“我不喜歡。”
女子奇道:“為什么?他可是修行界公認的惟一一個有望超越我師傅的天才,他的隨便一項成就,都能讓任何男子自慚形穢,我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誰能比他更配得上你。”
她眨了眨眼睛,“而且他還說過愿意等你,在你沒答應之前,他會一直在天都峰守望著天空、大地和你。這么樣一個超然絕世又癡(情qíng)的男子,連我都忍不住要動心,難道你就一點感覺也沒有?”
少女松開她的手,冷淡地道:“那姐姐去跟他結成道侶吧。”
女子無奈一笑,“妹妹,你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在人仙境徘徊吧,你不著急,你師傅該上火了,我想你在蓮花座的地位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吧。”
少女忽然盯住女子,冷然地道:“你對蘇北客的感(情qíng),有人可以取代嗎?”
此言一出,女子的臉色忽然間一片煞白,就像是拿針狠狠地刺在她的心臟上面,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咬牙別過臉去,眼眶竟已通紅。
少女慌了,連忙抓著她的手,“姐姐對不起,我不該提的!”
女子反握著她的手,凄然地落下淚來:“與你無關,這是我們冰蓮一脈的宿命,我師傅如此,我也如此…”
少女收了傘,癡癡地望住天空,任由細雨鋪灑在她傾世絕倫的臉龐上,“(愛ài)不是求來的,也不是等來的,更不是他人的賜予,(愛ài)是遇見了他,就慶幸自己正在最美好的年華,能把自己最純凈的一面展現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