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想起來了。”顧采薇突然開口。
古海源被她嚇了一跳:“你一驚一乍的干什么呢?”
少女瞟了他一眼,(嬌交)笑道:“我見過這個女人。”
“哦?”古海源道,“我看她長得也不比你差,如果你見過她,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名花榜上也沒有這個人的名字。”
少女道:“因為我不是見到她本人,而是一個人像。”
“人像?”古海源道。
少女道:“就是你口中的小((賤jiàn)jiàn)客。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發現他在雕一個人像,那個人像跟這個女人生的一模一樣,我絕不會看錯的。她跟小((賤jiàn)jiàn)客一定是認識的,只要抓住了她,就可以抓住小((賤jiàn)jiàn)客。”
古海源道:“這就是你不去追的理由?”
少女格格(嬌交)笑,略有自得地說:“當然,我要他自己送上門來。”
“云峰怎么還不出手,那姑娘都快死了。”古海源有些矛盾地嘆息道。
“海源老爹也懂得憐香惜玉了。”少女格格(嬌交)笑,“要不然我把她抓來給你當老婆?”
“老嘍,”古海源又嘆了口氣,“老頭子要是年輕個十歲,說不定就心動了。”
說著又道,“你既然要利用她做人質,還不出手救他?”
顧采薇道:“急什么,謝云峰那廝就躲在旁邊,我原以為是個莽撞的人,沒想到還(挺tǐng)有心計的嘛。”
話音方落,她一挑眉,“還有一人!”
深藍色的電光劃破夜空,給這暗夜帶來了一抹強烈的意蘊。
禿鷲的心臟被洞穿,他卻只是略微失神了一會,然后就清醒過來,當他轉過(身shēn)去,看到一個幾乎快跟他一樣壯碩的男子時,他(胸胸)口上的血洞已經消失不見。
深藍色的光,交織而成的,當然是龍魂槍的主人——燕朝陽。
姬紙鳶驚呆了,她想不到會在這個境況下被“故人”所救,更想不到這個“故人”會是他。
看到他,她自然就想到另一個人,心中就絞痛起來。
“主人…”玥兒勉強回了一口氣,把纏繞姬紙鳶的魂線收了回來。
她修的當然是《易天神死經》,惟有此法門才能控人于無形,可惜她現在還是太弱了。修為雖然已經達到了一品,但實戰的經驗太少。
姬紙鳶回過神來,踉蹌著走過去,彎下(身shēn)子,“玥兒,你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玥兒搖了搖頭,勉強地直起(身shēn)子,“主人…趁…這個機會,我們趕緊…逃…”
“又來一個送死的。”再三被打斷興致,禿鷲暴怒到了極點,猛然一拳揮出。
他的拳頭摩擦過空氣,就發出了恐怖的氣爆聲。
毫無征兆!
燕朝陽早在前一刻便抬起龍魂槍,閃電般刺了出去。
深藍的光澤迸發。
龍魂槍凹折過半,燕朝陽覺出槍(身shēn)居然不堪負荷地顫抖起來,隨后他整個人便在巨力的作用下往后滑行,方履在地上摩擦,直接磨破了底,直退到演武場中段、點將臺前才堪堪停住。神色已是大變。
“哦?”禿鷲見對方竟能受自己一拳,突然來了興致,雙腳一蹬,便撲了過去。
姬紙鳶對著玥兒搖了搖螓:“玥兒,你留在這里。”
“主人!”玥兒急了,慌忙抓住姬紙鳶的手。
姬紙鳶朝她溫柔一笑,輕輕地掙脫開來,替她攏了攏鬢發,“乖,我不會有事的。”
玥兒拼命搖頭:“主人,我們一起逃走不好嗎,讓他去死,他跟他們都是該死的…不要管他了好不好?”
“玥兒!”姬紙鳶沉靜下來,定定地望著小姑娘,“我只是不喜歡逃避,不存在任何別的因素。”
玥兒的心神被她強大的目光所懾,怔怔無法言語。
有些人無論到了哪里,落魄成什么樣子,遭遇到何等的艱難困苦,都不會因此改變一絲一毫。
女帝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女帝。
不管(身shēn)后是錦繡江山還是孤村一座;是千軍萬馬還是孑然一(身shēn)。
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燕朝陽根本沒有時間準備,直接便是一槍捅了出去。
深藍色的真氣宛如電弧閃爍,沿著龍魂槍洶涌而出,并形成一個閃著電光的魔王。
“妙啊!”禿鷲大笑著現(身shēn),一拳就將這魔王給摧毀,旋即凌空一踏,便將龍魂槍給踩了下去。
燕朝陽虎口巨顫,龍魂槍險些脫手。
雖然沒脫手,卻比脫手還遭。因為禿鷲踩住龍魂槍,鉗制住了他的行動,并當頭砸下一拳來。
“你沒招了嗎,那就死吧。”禿鷲獰笑著。
這時幾片桃花飄過來,其中一片斗然繃直,化為幻影,如同飛刀一樣扎向禿鷲的咽喉。
禿鷲一旦興奮,就不會管其他,可一旦受傷,注意力又會被牽引,倒像是依靠直覺行動的怪物。
咽喉受創,他的眼睛失神了一瞬間,然后扭過頭去,只見姬紙鳶撐著雨霖鈴,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觀星臺上的人已經驚呆了,沒想到傷到這個程度,還要繼續打下去。王明威忍不住肅然起敬。
禿鷲回頭看了看燕朝陽,又扭頭去看了看姬紙鳶,“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
突然腳一蹬,便撲向了姬紙鳶。
“我困住他,你來動手!”
姬紙鳶一聲清喝,(身shēn)形不退反進,拔出傘刃(挺tǐng)了過去。
自傘上傳出強大的吸力,這一刻,雨霖鈴最強大的地方完全展現開來。
禿鷲感覺(身shēn)上的力量在變弱,他怒吼一聲,凌空揮出無數拳影。
姬紙鳶不顧真氣損耗,強行利用傘刃,將那些釋放出來的異力封入雨霖鈴當中,并用傘面擋住了禿鷲的強攻。
這一刻,她竟然真的困住了禿鷲。
眼見機不可失,燕朝陽迅速運轉法門,(身shēn)上膨起一個雷霆旋繞的氣場,看來就仿佛真形法域的雛形,周遭人只看的目瞪口呆,一時無法揣測他的修為到底是什么程度。
砰砰!
難以言述的震動聲響起,每響一次,雷霆的氣場便如同心臟跳動似的鼓動,雷聲狂放如龍,雷霆當中竟出現一道披盔戴甲的人形怪物的虛影。
虛影昂頭狂吼,氣場猛然漲大,轟然沖向禿鷲。
暴躁的雷光瞬間破壞了禿鷲的體表,進而是血(肉肉),跟著竟然露出了五臟和骨骼。
場面駭人!
更駭人的是,直到上半(身shēn)的中段被完全消滅,他的臉上依然保持著一種奇異的神奇。
突然獰笑一聲,雙拳猛然捶向大地,這一次的動靜比前次更加劇烈,宛如天崩地裂,本來已裂開一個口子的大地,在一股極強的力量之下,竟裂成了深淵。
誰也想不到,他在失去了一截(身shēn)體的(情qíng)況下,依然能夠動彈,簡直比怪物還要怪物。
跟著他的(身shēn)體迅速復原,并同時回(身shēn)砸出一拳,非但砸碎了虛影,余波不止,沖向燕朝陽。
燕朝陽如遭重擊,臉色一白,頓不住(身shēn)形,便飛了出去。
禿鷲迅速回(身shēn),雙手伸出去,猛地撕向虛空,把雨霖鈴營造出來的一個境域生生撕了開來,他獰笑著沖上去,一拳砸在雨霖鈴上面。
姬紙鳶直接噴出一口血箭,雨霖鈴上的神光剎那間湮滅,她就像破風箏一樣倒飛回去,竟又落到了馬廄前,雨霖鈴在半途脫手,借著慣力往后飄飛。
禿鷲迅速沖上去,這一次他決定不管誰再阻攔,他都要殺死目標。
但是雨霖鈴突然被一只手握住。
這是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手的主人有一張英(挺tǐng)的眉目,此刻卻微微扭曲著,他那雙本該又深又黑又亮的眼睛,此刻卻兇煞滔天。
他把傘蓋到姬紙鳶的(身shēn)上,然后面向禿鷲,輕聲地說道:“你知道嗎,我都不舍得動她半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