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樊走到韓定(身shēn)旁,低聲和他商議,測試時間必須在24個時辰內完成,要他改變安排,在上一個團隊測試沒有完成時,下一個團隊就要已經到位,準備測試。
韓定應諾,立即過去通知老鄭,控制進度加快外,要求適時召集下一個等待測試的團隊。
“胡立民,心黑程度負三。”
“丘東,心黑程度零級。”
“馬桶,心黑程度負一。”
果然,經過略微改變安排,測試速度快了許多。
從測試結果看,有百分之五的修士,心黑程度是一級或二級,不合格,面臨著被所在團隊的領隊勸離。
很快就輪到了暗(日rì)門,伍樊望著隊列中的赤通水,心知他不認識自己,但自己認識他,不由覺得好笑。
這個赤通水有一點憨,當年為了給師兄潘通天報仇,來找自己的麻煩,設計陷害自己,心地倒也未必太壞。伍樊暗忖。
“赤通水,心黑程度六級!”當胡州王高聲念出赤通水的心黑程度之后,就連他自己都暗暗吃了一驚,因為這個心黑程度,實在是高,第一次測試出這么高的成績。
所有旁觀的人員,包括那些維持秩序的軍士,聽到這個成績,都感覺不可思議,立即望向胡州王和赤通水。
“不可能,我沒有那么心黑,別人都說我是好人。”赤通水不服氣,高叫道。
暗(日rì)門的團隊,一共有兩百多名修士,領隊是掌門藍種人百里芒,他上前面對韓定,分辯道:“赤通水是我們門派中少有的樂于助人的好人,他經常幫師兄弟打掃房間,洗衣服,劈柴擔水,有時還去幫助附近百姓,找回耕牛,是個(熱rè)心腸的人,怎么可能心黑到這個地步?”
“就是,有一回,我還看見他扶起一個摔倒的老婦人呢!”跟隨百里芒過來的幾名資深修士,其中一名也道。
“那個老婦人誣賴赤通水,說是赤通水撞倒她的,她斷了腿骨,要赤通水賠償,赤通水最后治療好她,還賠了三枚靈晶,都不愿意追究,怎么可能是壞人?”另一名綠種人修士道。
兩丈高的赤通水,滿臉委屈,恨恨地瞪著孽鏡臺,粗聲道:“什么破孽鏡臺,將我照成壞人,老天沒眼。”
伍樊心中暗笑,踱步上前,朗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赤通水,你當年在(陰陰)間第一(殿diàn),做下了滅絕人(性性)的壞事,你忘記了嗎?”
“啊?我什么時候做過壞事?”赤通水一摸比牛頭還大的腦袋,一臉茫然道。
“你傷天害理,將三個和你往(日rì)無冤,近(日rì)無仇,而且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用繩索捆了,拉著他們飛到空中,將他們扔進了化骨滅魂無底洞,難道沒有這一件事?”
伍樊直接幫助赤通水回憶,這樣的渾人,容易忘記過去。
“啊,啊,這件事確實是有過,但,但你是誰?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赤通水神色大變,原先紅彤彤的臉龐,變成了黑紫色,顫聲道。
“我是南域督軍府督軍龐海,了解你曾經做過的壞事,自然有我的手段,很奇怪嗎?”伍樊冷聲道。
“龐督軍英明神武,確實——”
“原來龐督軍神通廣大,什么事都瞞不過他,看來,這個赤通水表面是個好人,欺騙了我們。”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赤通水,你他娘的原來真做過如此傷天害理之事?”百里芒是藍種人,一貫自認血統高貴,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自(禁jìn)地怒問道。
“我們暗(日rì)門可不需要壞蛋分子!”
伍樊一語道破赤通水的隱秘之事,而赤通水不敢否認,引起了他們暗(日rì)門內部的紛爭。
“不,我當時是為了殺一個叫伍樊的人,他這廝殺了我師兄潘通天,我是為了引他救人,讓他葬(身shēn)于化骨滅魂無底洞的地心之火。”
赤通水聽到同門師兄弟們的質疑,萬箭穿心,粗聲抗辯道。
令狐月海倫娜張詩琴等女,聽到赤通水說要殺的是伍樊,才知伍樊在(陰陰)間第一(殿diàn)曾經遇險,心中震動。
老鄭,胡州王,衛韜,馮祖明,江浩和沈天寶六人,以前都聽伍樊說過此事,各個抿嘴而笑。
“你這廝還要狡辯,你的師兄潘通天,是被乞離師太所殺,你不敢找她報仇,就找別人做替死鬼!可見,你表面忠厚,實則歹毒!”伍樊厲聲道。
這樣一個渾人,分不清是非,給他一點教訓,估計他也不會改變什么,不如讓他滾蛋。
類似赤通水這樣的人,伍樊不是沒有見過,而是見得不少。在地球空間,多有裝作忠厚老實,欺騙朋友,欺騙無知少女之人。
那些無知少女也真是,很容易就被這類人騙上(床床)。
“你,你怎么知道?除了伍樊,沒有人知道得這么清楚!”赤通水激動之下,手指伍樊,粗聲道,他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滾吧!”伍樊大喝一聲,揚手釋放出一道真氣,卷起了(身shēn)形鶴立雞群的赤通水,拋上了半空,隨后朝虎鯊空艦之外飛去。
暗(日rì)門掌門百里芒,也不去管赤通水的死活,等待其余同門修士測試完畢,就灰溜溜地帶隊離開了虎鯊空艦。
測試在緊張進行,伍樊看得厭倦,獨自一人回到大客艙,舒舒服服沖了一個涼,然后到茶座大廳飲茶,看了一會聯合報。
過去了一個時辰,伍樊百無聊賴,回到了甲板上,卻見發生了糾紛。
一個叫土佛宗的六流小門派有一名修士,一頭短發,眼窩深陷,(身shēn)形高大,死活不肯測試,令張督軍都怒了。
“你不測試可以,但因為你這個行為,違反軍紀,本府有權扣押你!”張督軍眼見孽鏡臺確實神奇,將一個人判定為好人壞人,相當準確,便相信伍樊搞的這一出,實在是好。
一個修士拒絕測試,這引起了他的警覺,雖然沒有事先宣布,不測試是如何處理,但抬出軍紀來壓,不能輕易放過,總是穩妥一點。
伍樊望了一眼這名修士,發現他的修為境界,是舍道巔峰,以自己超四天才的實力,可以輕而易舉地鎮殺。
“主人,你沒有認出來嗎?此人即是從(陰陰)間第一(殿diàn)的幽冥小地獄中逃逸,來到了七銘大陸的白起,他隱姓埋名,棲(身shēn)于土佛宗,面對孽鏡臺,當然不想測試。”腦海中,傳來了的提示。
伍樊定睛一望,才知所言不虛,換了裝扮的白起,面容并沒有太大變化,他的修為境界,已從舍道中階,提升到了舍道巔峰。
“我堂堂一名修道之人,遠道而來,想著跟隨你們西域聯合軍,鎮壓蠻獸暴亂,建功立業,你們卻強迫要進行心黑程度測試,這算什么道理?”
白起的語氣,帶著無盡的寒意,他舍道巔峰的境界,在七銘大陸實在是稀松平常,因此一直夾著尾巴做人,隱(身shēn)于六流的小門派。
舍道境界,雖然中間隔了忘道境界,高出伍樊的得到初階兩重還多兩階,但往上來說,還要經過成道境界,才到丹道境界。
六流的小門派修煉資源更是缺乏,白起居然會跟隨門派團隊,以協助聯合軍為名,獲取蠻獸靈(肉肉),其實很好理解。
白起已經改名叫秦時月,顯然,他很懷念兩千年前無上的榮光,于是起了這個名字。
幽冥小地獄的一場惡戰,他遭到了乞離師太為首的眾多修士圍攻,但憑借修為實力高深,兀自不倒,還將所有人打昏,封印起來,準備煉化成戰尸。
最后是伍樊破開封印逃離,無意中,收集到了死在白起手下的三十萬冤魂,救下(陰陰)間第一(殿diàn)的眾多修士,以及乞離師太和她的弟子苑煙霞。利用仿制雷公錐的放大功能,打出三十萬冤魂,這一擊嚇退了白起。
白起逃往(陰陰)間第一(殿diàn)的萬山州,殺死守衛蟲洞的官軍,逃到了七銘大陸。
以前,覺得恐怖而不可戰勝的白起,此時在伍樊眼中,簡直是不堪一擊。
“得了吧,我知道你為什么不敢接受測試,是因為你過去造下的罪孽,有如黃河一般,滔滔不絕。”伍樊冷聲道。
白起冷酷(陰陰)森的雙眸,盯了一下伍樊,卻見伍樊渾不在意地和自己對視,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不由心中一凜。
而且,伍樊將白起不敢接受測試的根本原因,公然說了出來,令所有在場的人,都流露出震驚之色。
“誰說我不敢測試,我只是覺得這一場測試,對眾多修士太失禮了。明面上都不肯相信我們,這會讓天下英雄寒心。”白起的底氣淡漠了幾分,語氣都變了。
“那你就測試啊,嘰嘰歪歪浪費口水!”伍樊道,他只希望白起上去測試,讓所有人知曉,這個人的心黑程度,到了什么數值。
“我還是抗議,憑什么要我們測試!”白起仍然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因為你不敢測試,你的心黑程度,基本是十級無疑。”伍樊語氣譏誚道。
“龐督軍,你可不能敗壞我的名聲,什么十級,可不是你隨口下定論的。”白起冷聲道。
“秦時月,你他娘的啰啰嗦嗦做什么,測試就測試,一下子就過去了。”
“一個大男人,為了一項測試,嘰嘰歪歪,耽誤時間,去死吧。”
土佛宗的領隊和其他修士,都聽得不耐煩,罵罵咧咧起來。
自己團隊中的一名豬隊友,在大庭廣眾下丟人現眼,必然讓同伴也跟著沒面子。
伍樊見到白起的神(情qíng),死都不肯改口服從測試,心中鄙夷,高聲道:“秦時月,你還有一個名字叫白起,我沒有說錯吧?好一個大魔頭,坑殺過敵國已經投降的四十多萬軍士,心狠手辣,罪惡滔天,就是到如今你也是大(奸jiān)大惡之人。”
白起悚然一驚,深深地望向伍樊,自己原名白起,整個大陸沒有人知曉,這個龐督軍不知從哪里來的消息,實在詭異。
“那是兩千年前的事,你從何得知,我是白起,我是戰無不勝的秦國第一猛將!”白起今(日rì)被人揭了老底,瞞是瞞不過去了,他死死盯著伍樊,恨不得撲上前去,一口咬開他的咽喉。
只是,他(身shēn)邊的修士,修為境界高深,散發出浩大的武道氣息,不是自己所能惹的。
突然,白起的面容上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因為,他突然感受到了伍樊(身shēn)上散發出來的一絲氣息,太熟悉了。
這種氣息,就是當時自己的三魂七魄,在經受著三十萬冤魂咬噬,一陣陣苦楚傳來時,對面發動攻擊的那一位年輕人所有,到如今都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