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在乘務長離開后，飛機很快就起飛了。
機艙內，杜義濤、孫智、李儒在飛機穩定下來，就邀著毛志春、吳建龍以及趙國陽一起開個內部研討會。
主要討論的問題，當然是這次行程中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了。
飛機上，商務艙基本上被代表團完全占據了。
最前端坐著的幾位大佬，和后面的隨行人員被兩排空著的位置隔成了兩個區域，開會什么的倒是一點都不影響。
在大家伙兒都落座之后，坐在中間位置的代表團團長杜義濤，就首先開聲道。
“毛董事長、吳董事長，這一次咱們代表團的這趟出行，可是帶著重要任務，這一點，你們二位應該是比我清楚吧？”
杜義濤這話說完之后，毛志春和吳建龍就對視一眼，頷首道：“明白明白，杜司長，這一次和‘斯柯達汽車公司’的談判很重要，咱們都是知道的！”
杜義濤“唔”了一聲，轉頭看向趙國陽道：“趙研究員，這次咱們的布拉格之行，除了搞定‘斯柯達汽車’的收購事宜之外，還涉及了其他的一些商務事宜。”
“你可是咱們的代表團的首席顧問，很多事，咱們可能都要聽你的哦…”
說到這里，杜義濤就笑了笑道：“趙研究員在機械工業方面的能力，我們幾個也是早有耳聞。”
“只是不知道趙研究員你，對捷克斯諾伐克這個國家的人文歷史、商務貿易這些，有沒有一些了解呢？”
聽了這位大佬的問題，趙國陽就點頭道：“杜司長，這個您放心吧，捷克斯諾伐克這個國家基本情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趙國陽這話并不是吹牛皮，實際上，在重生之前，他可是幾次去捷克斯諾伐克進行過訪問考察。
捷克斯諾伐克這個國家，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工業一直就很發達。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它是世界第七大工業國，僅次于美利堅、俄國、日耳曼、英吉利、法蘭西，亞平寧。
比起島國這種新興的工業國家，還要強出了一頭。
尤其是汽車工業和機床制造業，捷克斯諾伐克更有著世界一流水平。
趙國陽當時幾次去考察，就是和布拉格的一家機床企業談合作。
此時這位杜司長既然問起了這方面的問題，趙國陽就實事求是的回答出來。
本來趙國陽的這個答案是很客觀，不摻雜任何夸張之詞。
但是他這么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對于自己本職工作之外的事，也這么有底氣，聽在別人耳中，多少就有些不以為然。
作為對外貿易部歐洲司司長，孫智一直是個自視甚高的人。
雖說老領導幾次三番在他面前提起過趙國陽這個人，但是孫智的內心深處，一直沒怎么當回事兒。
在他看來，這個年輕的“趙研究員”，或許在汽車工業、機械工業方面，確實有兩把刷子。
但是要說他在對外貿易、兩國商貿方面也精通的話，未免就言過其實了。
在趙國陽平靜的說出了這番話之后，孫智的眉毛輕輕一擰，就開聲道：“趙研究員，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只是，恕我直言，你似乎也是第一次去捷克斯諾伐克這個國家吧？”
聽了這位孫司長的話，現在的幾位大佬就漸漸收起了低聲議論的聲音，將目光轉向了他。
在座的都是久練成精的人物，對于孫智的言下之意，自然一瞬間就明白過來。
毫無疑問，這位孫司長實在質疑這個趙國陽，在對捷克斯諾伐克這個國家的人文歷史、商貿環境這一塊，究竟知道多少。
他這番問出來，雖然多少有些尷尬，但是從情理上來說，也沒有什么不妥的。
畢竟大家現在是一條船上，如果趙國陽這個“首席顧問”，并沒有真才實學的話，那么無論是杜司長也好、他孫智也好，都可以早做準備。
要知道，外交部和對外貿易部這邊，在布拉格肯定是常駐代表。
外交部這邊，除了慣例的駐捷克大使之外，還有一名主持大使館常務工作的公使。
當然了，商務參贊、經濟參贊、農業參贊、科技參贊、教育參贊、文化參贊等相關人員也必不可少。
其中，商務參贊、經濟參贊、農業參贊這些人員，都是受外交部門和對外貿易部門雙重領導的。
現在孫智對趙國陽在商貿方面的能力不放心，想詳細的了解一下。
如若趙國陽真的不成，代表團在布拉格期間，就會從大使館那邊要幾個人，協助代表團的日常工作。
在孫智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后，杜義濤、李儒、吳建龍三位大佬就都向趙國陽投去的一絲疑惑的眼神。
他們三位雖然對趙國陽也有些了解，但是對他能力的認識，更多還是從別人的口中聽來的。
尤其是在商貿方面，大家都沒有聽人說起過這位“趙研究員”的特別之處，這會兒自然就有了些猶豫。
場中唯一一個對趙國陽信心百倍的，就是松汽集團的毛董事長。
毛志春和趙國陽認識的最早，對他的了解十分深刻。
無論是上次的桑巴國之行，還是后來他自己廠子里的幾次定計，趙國陽都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因此對趙國陽在商貿、金融方面的能力，毛董事長是堅信不疑。
在幾位大佬同時將目光投向自己之后，趙國陽就喝了口咖啡，慢慢開聲道：“孫司長，捷克斯諾伐克我確實是第一次去，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對這個國家就不了解。”
“有句話叫做‘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我不敢說自己對這個國家的了解有多深，至少，基本上的溝通，是不會有任何問題！”
聽著趙國陽信心滿滿的話，孫智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一些。
他當然知道對方應該是有能力的。但是你再有能力吧，在咱們這些走南闖北的外交人員面前，說話也應該低調一些不是吧？
雖然心中已經有些不爽，但是表面上孫智還是沒有顯露出來。
他微微沉吟了片刻，就似笑非笑的開聲問道：“趙研究員對自己信心十足，這是好事兒啊。”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這邊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趙研究員，你看能不能稍微給了答案？”
作為對外貿易部歐洲司的一把手，孫智在對東歐各國的了解，已經對這些國家貿易的分析方面，肯定是十分擅長的。
他問出的問題，又怎么可能簡單得了？
這位大佬表面上說的客氣，但是這語氣之中，顯然有拿捏趙國陽的意思。
本來大家以為趙國陽不會輕易答應的，誰知道在聽了對方的言語之后，趙國陽就坐直了身子，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道：“孫司長有話請講，能回答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孫智眼神一滯，旋即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孫智喝了口濃茶，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首先，就是語言問題了。”
“我聽姚部長說，趙研究員你不僅精通英語，在葡語、法語等語言方面，也有極深的造詣…”
“那么，捷克斯諾伐克這個國家，普遍用的是哪種語言，趙研究員你了解嗎？走在路上，你能和這個國家的普通老百姓自由溝通嗎？”
聽了這個問題，杜義濤、李儒二人對視一眼，就都暗暗點了點頭。
確實，語言問題永遠是對外訪問時的最大難題。
尤其是出訪捷克斯諾伐克、塞爾維亞這些東歐國家，其語言種類之復雜，更是讓人頭疼。
趙國陽雖然懂英語、法語、葡語，但是這三門外語，畢竟還是屬于主流語系之中的范疇，也不算太令人震撼。
但是他對東歐國家的語言，又能有多少了解呢？
這點也是大家所好奇的。
聽了孫司長的問題，趙國陽沒怎么思索就平靜的解答道：“孫司長，對于捷克斯諾伐克這個國家的語言，我還是有所涉及。”
“捷克斯諾伐克這個國家的語言，有兩種。分別是捷克語和斯諾伐克語。它們和波蘭語、索布語等都屬于斯拉夫語族，西斯拉夫語支…”
孫智沒想到這個趙國陽竟然真的懂這些，當下臉上的肌肉就有些顫動。
趙國陽并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神情變化，他繼續自顧自的開聲道：“由于捷克斯諾伐克這個國家中，說捷克語的占據了大多數，我就單單拿捷克語出來說，孫司長您看行不行？”
“呃…好，好！”孫智被趙國陽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驚了一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趙國陽豎起兩個手指頭道：“捷克語，是一種非常難學的語言。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捷克語形態豐富。”
“據統計，捷克語的形態超過200種，是英語的好幾十倍！”
“捷克語中的這些不同的形態，使句子內的詞語可以任意自由組合，而不用擔心語序的問題。”
“一方面，這是捷克語的特色；但另一方面，這語言上的自由，亦對這些語言的學者者造成困難。”
說到這里，趙國陽略微停頓了一下，這才展顏笑道：“不過，大家也不用被我這番話嚇到了，事實上，捷克語的標準語，有書面形式與口語形式。”
“在布拉格，日常口頭交際中，大家一般使用通用捷克語，它帶有波希米亞地區方言的特征，詞形變化比標準語，就要簡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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