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不在的時候,柳素梅和趙飛月兩人雖然很明顯不是一路人,但她們至少保持著明面上的和諧與禮儀,可當大師姐出現的時候,這種安定便蕩然無存。
“你要走?”大師姐依舊是那一襲萬年不變的長袍兜帽,即便是在客棧之中她也沒有將這兜帽放下來。
李乘風忽然有些頭大,他對大師姐的感情很復雜,既有恐懼又有敬佩,既有親近,又有警惕。
恐懼是因為他知道大師姐所謀極大,但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這種未知讓他覺得很恐懼。
敬佩是因為任何一個人,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謀劃一件事情,而且是在絕對弱勢的情況下,一點一點的實現自己的目標,這都是值得敬佩的人。
親近是在于這神京之中,四處皆敵,環境簡直比在靈山派還要險惡幾分,雖然有趙飛月、太子等人相助,可他的敵人和對手卻遠比在靈山時強大得多!在這樣險惡的環境中,兩人又是靈山派同門,彼此又知道對方的一定底細,自然關系上便顯得親近一些。
警惕卻是因為大師姐一直在利用自己,這是一個冷酷到殘忍的女人,他絲毫不懷疑在需要的時候,大師姐會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甚至…她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犧牲,只要能完成她的計劃。
李乘風看著大師姐走進,忽然發現她皮膚居然顯得比以往蒼白許多,臉上一丁點兒血色都不帶,甚至顯得不透人氣兒。
大師姐目光冰冷,道:“大賽當前,你身為靈山派領隊,居然擅自脫隊?”
李乘風冷哼道:“那敢問大師姐之前去何處了?算不算擅自脫隊?怎么說,我也是靈山派的領隊,是不是呀?小寶?”
在大師姐威壓下,趙小寶這慫貨哪里敢回答?
他勉強訕笑了一下,道:“少爺,我,我在外面等你。”
媽的,這個慫卵!
李乘風惡狠狠的瞪了趙小寶一眼,道:“快滾!”說罷,他扭過頭嬉笑著對大師姐道:“啊,大師姐,我說的不是你。”
說著,他又對趙小寶道:“去外面等著,一天到晚就不聽話,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領隊放在眼里了!”
李乘風說著,扭過頭又對大師姐一臉諛笑,那笑容簡直比諂臣奸妄還要奴顏婢膝,可偏偏說的話讓人聽著卻忍不住想要偷笑。
這指桑罵槐也太明顯了!
大師姐臉色陰沉,她冷冷的說道:“既是靈山派同門,自當同進同退!”
李乘風眼珠一轉,一拍大腿:“對呀,同進同退!走,一起走!”說著,他看向趙飛月,道:“你那莊園,應該住得下這么多人吧?”
趙飛月有點傻眼,她沒想到事情變化之快,遠超她的預料。
在她想來,李乘風與自己比翼雙飛居住在一個莊園里面,朝起暮息,那可真是神仙眷侶一般的日子。
沒成想…先混進來一個柳素梅,緊接著大師姐也要混進來!
不,不對,是整個靈山派的弟子都要進來!
這…這是把莊園當客棧了么?
可偏偏趙飛月又不能說個不字,畢竟在這種場合,她如何能駁宮主的面子?
趙飛月低眉順眼的輕聲道:“自然是夠的。”
這副模樣讓其他人看了心中簡直狂呼不公,這真的是公主殿下嗎?自家小妾都沒這么乖巧吧!!
李乘風一拍巴掌,道:“好呀,那就一同去!大師姐,你說如何呀?”
大師姐毫不猶豫的一點頭:“好!”
李乘風一愣,完全沒想到大師姐居然答應的這么快,他還以為自己要費很大勁才能說服大師姐。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個提議對于大師姐來說,那可真是雪中送炭!
松山血案中,大師姐和她的手下耗得燈盡油枯,這是眼下她空前虛弱的時候,若是有仇敵殺來,只怕這就是她的喪命之所。
這時候能住進趙飛月的莊園,這就意味著附近有趙飛月和柳素梅這兩個頂尖高手,哪怕她們不會刻意保護自己,也對那些潛在的敵人有著強大的威懾。
而對于靈山其他弟子而言,李乘風和大師姐三言兩語就決定了他們的去處,心中雖然不爽,可也沒有反對的余地。
能說上話的也就歐陽繡和李軒銘而已,李軒銘向來很少說話,少有主張,歐陽繡又是唯大師姐馬首是瞻,自然一行人很快收拾了行李,便向城北的莊園而去。
趙飛月的莊園乃是她十歲的時候趙百忍賞賜給她的,占地面積三十余畝,在皇族權貴的莊園中面積算小的。
但這莊園雖然不算很大,可五臟俱全,前院中奇花異草即便是在寒冬也爭奇斗艷,假山涼亭,小橋流水,可謂應有盡有,匠心獨運。
在中庭中有迎賓前堂、客人歇息的側堂、主人歇息的后堂,后院則更大,分別有三進五十屋,能夠能夠居住百人。
李乘風他們這些人住進去那是綽綽有余。
在安頓好后,李乘風深夜悄悄敲響了趙飛月的房門。
趙飛月在看到李乘風后,心中頓時撲騰亂跳,這月明星稀,孤男寡女的…
拉開門,李乘風立刻就將趙飛月拉進屋,然后反手關上門,將她推到角落里面,盯著她,目光灼灼。
趙飛月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仰著頭,幾乎要閉上自己的眼睛,等待著對方的親熱。
可冷不丁的,李乘風忽然冒出一句:“你會做劍么?”
作賤?
可不是么…
自己眼下這樣可不就挺作賤自己的么?
但…為了宮主,可不在意那么多!
以前…他可不就在親熱的時候經常作賤自己的么?
趙飛月眼波流轉,臉頰紅得仿佛火燒,她低著頭,聲音如同蚊吶:“有,有時候也可以的…”
李乘風大喜:“你真的會?”
趙飛月頭低得下巴直戳胸脯:“嗯,宮主讓奴奴做什么,奴奴便做什么…”
李乘風笑著伸手去摸自己的袖口,卻忽然間發現趙飛月一把緊緊抱住了自己,她身體發抖,渾身滾燙得嚇人。
李乘風愣了一下,這是什么情況?怎么就突然這樣了?
趙飛月低聲道:“奴奴一切都是宮主的,宮主想怎么作賤奴奴…就怎么作賤好了!”
李乘風呆若木雞:“…”
作賤?
不是那個作賤呀,我的姑奶奶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