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去吧。”守在城門口的士兵擺了擺手,將手中的戈移了開來。
“多謝軍爺了。”站在那的青年點頭謝過,拉了一下肩膀上的包袱走進了城中。
穿過了城門,城中的模樣卻是落入了青年的眼中。是還是從前的模樣的,該是說這么多年,都沒有怎么變過。
他穿著一身黃灰色的短麻衣,頭頂的頭發扎在一起看起來是有些隨意。
背上背著一個行囊,看他的裝束,里面裝著的東西也不會是什么貴重的物件。
全身上下唯一讓人看得上眼的,應該就是他背上的那把劍了。
不過看那劍柄的樣式,莫不過也就是普通的青銅劍而已,只是略短一些。
站在街邊一個長得還有幾分兇惡的小混混看著那人從城處走過去。
啐了一口唾沫,罵道:“這幾日進城的都是些什么,一個個窮酸的模樣,都叫人不屑的搶。”
從那這城門中走進來的青年腳步一頓,就好像是聽到了什么,回過頭來看著街邊的那混混。
混子一愣,心中暗自念道。
站這么遠都能聽見?
看著那青年投過來的眼神,莫名的一慌。
結果那青年只是一笑,就回過了頭繼續向著大路走去。
混混這才回過了神來,再去找卻已經不見那個青年的蹤影了。
時隔多年,再一次回到同樣的一個地方的時候總會有很多特別的感受。具體該是些什么,也說不清楚。
不過對于這青年來說應該是頗有感觸的,他看著那城中的街道,路旁的人從他的身邊走過,一切就好像是隔了一層什么東西一樣。
青年一笑,心中暗自想道,這或許就是人之將死的感觸。
他此次前來,是為了殺了那秦王政。
而秦王政的身邊卻是有一個他根本無法企及的劍客。
他最多只有出一劍的機會,但是沒有活著的機會。
不過這一次,不只是受人所托,成全那眾國安定,也是他自己必須做的事情。
他本是衛國人,當年衛國城破,秦國的士兵攻入的那一日,他是不會忘的。自己的妻子被秦人擄走,說要送與那秦王政。
從那時起,他也就只有這么一個歸處了。
手放在了身后的劍柄上。當年,用盡卑劣向那一人求來的那一劍,他用了數年去練。如今卻是一已經練成了,和那人說的一樣,這一劍,他用不了幾次。
為了達到快的目的,這一劍的內息運轉非是正常,根本不適合他。不過只是快,就夠了。
他身后的那柄劍微微抽出了一絲。
兩旁的路人沒由來的覺得空氣一涼,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青年身后的那柄劍的劍身露出了半截,劍身之上仔細看去,卻能看到那劍身之上居然凝練著一條血紅色的細線。
“森。”一聲輕響,劍被重新收回了劍鞘之中。
青年人繼續走著。
說起來好笑,他來的路上曾遇到一個老人,老人看著他的劍,讓他自己小心。然后又自言自語,說天下的三把兇劍,他是已經全找到了。
蓋聶正在家中抱著自己的手中的長劍調息,他正在參手中的這把劍。
按照師傅所說,每一柄劍都是不同的,需要他自己去悟。等到他參透每一把劍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需要劍了。
他問過師姐,怎么參透每一把劍,他自認為,師姐的劍是要比他強很多的,想來定是有她自己的見解。
結果師姐笑著看著他,說當你一把劍都參不透的時候,你也就都參悟了。
他聽不懂,但是他心中認為那應該是一種和師傅截然不同的境界。
當然,他是沒有想過,他師姐是在忽悠他的。
門外突然傳來的敲門聲。
蓋聶的眉頭一皺,抱著劍睜開了眼睛。
門外,他能感覺到站著一個人,但是氣息很弱,想來是用了斂息的功夫。
是何人來他的門前敲門,卻還要用著斂息的法子。
蓋聶疑惑地走到門邊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青年,身上背著一個行囊和一柄長劍。
“是你?”蓋聶認識對方,而且曾經打聽過對方的一些消息。
“蓋兄好啊。”那青年笑著說道:“打聽你的住處還真是不容易。”
“嗯。”蓋聶讓開了門:“我該是叫你姜慶還是荊軻。”
進來的青年僵了一下,又笑了笑:“就叫荊軻吧,姜慶不過是的當年流離秦國之時用的名字。”
“那,荊軻。”
將門重新關上,蓋聶站在荊軻的背后:“你來這里,做什么?”
荊軻回過頭來,臉上卻是一副少見的認真的神色。
“我來求你一件事。”
顧楠站在嬴政的身前,看著嬴政給她的竹簡。
“魏國大梁難下?”
如今歷史上的荊軻此秦卻是沒有發生,秦國和燕國暫時還是聯盟關系。所以秦國沒有率先攻燕,而是集中兵力攻取魏國和趙國。
這幾年間,趙國的兵力在王翦的攻勢下潰退不止,但始終沒有得以完全將其覆滅。
而魏國由蒙武帶著蒙恬、王賁兩個小子圍攻大梁。
但是大梁城作為魏國之都當年建城之時就是以易守難攻為目的,城墻高大,城中更是水網密布,既可與周邊的駐城互通運輸補給,又可有效的阻擋攻勢。
就目前而言想要攻下大梁城,恐怕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本以為戰國末年,除了個別之外其余的眾國已經難有再和秦國抗衡之力了。
但是六國畢竟是六國,沒有一個會是易予之輩。
她終歸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一些。
“是。”
“顧先生,可有什么看法?”嬴政握著手中的筆,看起來也有些苦惱。
如今的秦國雖然國力較之其他強盛許多,但是也經受不住長時間讓兩支大軍征戰在外。
若是不能此番攻下大梁,讓魏國有了喘息之機,日后恐怕只會更加難辦。
顧楠無奈地將手中的簡書合上,大梁城卻是如歷史所訴一般水網縱橫的。
一時間沒有回話。
似乎是在猶豫著什么,但是最后她還是抬起了頭來。
“大王,可用水沒那大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