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小河的故事
從智難和尚那里飛出來后，方寧不由地感嘆。
“這人和圣的差距還真大，要不是有系統大爺托管，咱還真沒資格與人家對話。”
“呃，主人，系統爸爸被關禁閉，你就是說它的好話，它也聽不到的…”天書寶貝提醒道。
“哦，是這樣嘛？那就不說了，真是白白浪費我的感情。”方寧悻悻道。
“對了，寶貝，你知道天河河神在干什么？”他隨后又問道。
“哦，根據情報顯示，那位大神正在攻略銀河，爭取信眾，想要成為銀河的河神。”天書寶貝翻了一下自己，然后回答道。
“哦，祂現在的位置，能知道么？”方寧接著問道。
“這得找人和祂溝通一下，我這就安排。”
數分鐘后，天書寶貝利索地畫出一幅星圖，點明天河河神的位置。
對方正位于銀河英仙座旋臂上一顆恒星附近，距離方寧目前所在的地方，極為遙遠，不下幾萬光年的距離。
“呃，寶貝，你也能使用大爺的技能吧？”
“能啊，它給我的線程有這個操作權限。”
“那就趕路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方寧終于趕到目的星球附近。
只見眼前是一條綿長悠遠的星河，散發著粒粒金光，波濤粼粼，蔓延在無邊無際的星空之中，簡直就像一個天文奇觀。
方寧見到這漫長的星河，突然想起來，對方的力量應該已經恢復大半。
不然的話，祂如何輕易抵達這距離地球幾萬光年遠的地方？
要知道以前的時候，區區600光年的距離，對方都要爬上半年時間。
由此可見，這些上界降臨的神明，在豐富經驗的指導下，只要沒有劫數臨頭，那恢復起來，就是突飛猛進。
于是他就試探地問道：“河神前輩，您的力量恢復了？”
這條星際長河，頓時開始“嗡嗡”作響。
“呵呵，現在可當不起您這句‘前輩’的稱呼。神龍大尊您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于我。或許只有我年輕的時候，才能有您現在的力量。”長河沒有直接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不過是氣運所致，并沒有什么。”方寧十分誠實說著。
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呵呵，您還真是謙虛，難得啊。不知遠道而來，有何貴干？”星際長河顯然聽得出來，不由地小小有些佩服。
要知道祂見過的神明也夠多了，那些存在成神之初，氣運加身，祂們內心的得意與自滿，都能看出一二，只是顧忌風度和位格，不會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
當然，也有一些清心寡欲到極點的，不過那樣的家伙，反而成不了神，沒了私欲，也就沒了封神動力，生死并無區別，于是修煉著修煉著就真的死了。
然而這一位，卻是一點沒有這種情緒的出現，這極為難得。
方寧并不知道對方此時所想，只是老實地回答道：“此來一是看望河神前輩，二是有些疑難想要請教前輩。”
“大尊這份心意，本神在此謝過，至于您心頭的疑難，但講無妨。”
方寧當下就將之前的問題，重復一遍，還是關于“世界晉升”的老話題。
星際長河沉默一陣，許久才道：“這個問題，大尊還真是問對了人。本神從天地而生，因河而起因河而滅，和那些后天生靈為神者，又有不同，在這方面上，還真有些獨特的感悟。”
“還請河神前輩慷慨賜教。”方寧尊敬地說著。
這可是寶貴無比的知識，如果不是登到神級的階位，根本沒資格提問，就算雙方交情再好，對方也只會敷衍了事。
因為力量不到那個層次，知道反而不如不知道。
“世界晉升是個很龐大的話題，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它需要極為耐心地培育，最后才能結出豐碩的果實，就算是圣人，都未必能有這個耐性啊…大尊真得有心于此么？”河神以一種陷入久遠回憶的語氣說著。
方寧聞言，堅定地點頭，表示自己很有耐心。
反正是大爺托管，他只要睡覺就好，至于大爺自己，那是沒有耐性這個概念的。
對方可以247的全天候工作，根本不會有煩躁的情緒出現。
“既然大尊對自己的心性如此有自信，那我就講一個故事，希望能對大尊有所啟發，讓您能找到這個世界晉升的方法。”
“好，您講吧。”
“在上界的時候，有一條小河，它從小就有一個志愿，那就是流遍整個世界。于是它每天都在努力，積蓄河水，不放過每一滴降雨，不排斥每一條溪流，從而擴展河道，收納信眾，由此一點點地增長，它從一條小河，變成一條大河，一條大江，然后跨越世界，超脫諸天…而在這時，有人告訴它，你已經流遍整個世界，可以停下來了。”
“然后小河相信了，就這樣，它墮落成了那些人的一員。而當它停下來之后，它就開始慢慢地萎縮了，直到它來到新的世界…它又重新恢復了生機。”
“這就是小河的故事。”
方寧愣了一陣，良久也沒想明白這個故事有啥寓言。
是告誡自己要堅持到底嘛？
這對自己來說，沒什么教育意義。
“大尊，可否領悟到什么？”河神淡淡地說著。
“晚輩愚鈍，沒什么領悟。”
“呵呵，其實很簡單。想要世界晉升，最好的法子，就是不停地吸收外來新鮮的東西，這才能不斷地前進，只在自己的圈子里打轉轉，最后只有墮落一個結局。”河神干脆利落地說著。
“哦，我明白了。河神前輩教訓的是。”
方寧這才領悟對方講那個故事的真正用意。
對方點明的道路，又和前面兩個大尊不同。
菩薩告訴他世界晉升的道路，點出只要能讓世界不死，那就能成就大道。
智難暗示他，有一個極端做法，可以避免世界受損，只要心夠狠夠硬就可。
而河神則是告訴他，海納百川的道理。
這些道理聽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太難。
不過方寧到底還是有數了，不像之前一樣彷徨。
他謝過河神，然后就準備走人。
這時，河神卻將他叫住了。
“大尊，本神也有一事相求。”
“前輩請講。”
“本神正在醞釀一條星河，若是路途之上，收納信眾之時，有所沖突…”
“這個，只要前輩秉持仁善之心，本龍自然不會有所阻撓。”
“如此甚好。”
反正都是場面話，具體問題還得具體分析，不可能提前給什么具體的承諾。
說完之后，方寧這才真正離開。
把身體丟給寶貝代管，方寧鉆進系統旅館，找那二神。
同樣的問題，死神聽后，沉默不語。
食神卻是搖頭道：“這樣的問題，我這種新神，還沒有資格接觸，這都是那些上位神明和圣人們操心的話題。”
死神稍后才道：“世界從誕生之后，就在不斷削弱，最后走向死亡。只有死亡，才是不可避免的。想要避免死亡，就得讓世界內部有自生之法，然而這個自生之法，太難尋找了。”
“看來在尋找到自生之法之前，得先從外部彌補世界的損失，如此才能足夠的時間。”方寧試探道。
“呵呵，這是很明顯的，對本界來說，能彌補的外界，那就是上界。上界枯死，正好化成本界的肥料。”死神毫不客氣地說著。
方寧點點頭，之前地球天道，幾次開門去上界撿破爛，顯然就是出于這個目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對方似乎已經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人家已經利用自身優勢，開始給本世界積累資糧，就像那條小河一樣，搜尋接納每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