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青團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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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山城氣溫依然居高不下，紀安看了眼手機剛剛響起的新聞推送，因海關近期在進口牛肉中發現口蹄疫病毒，部宣布，暫停一切來自英國的肉類進口。
紀安按掉手機，放回大褲衩口袋里。
本以為無息白嫖100個億，誰知道錢都沒見著，轉眼欠下了100個億的巨款。
“這么多錢，叫我怎么還…”
紀安踩著人字拖，有氣無力走向繁育區，突然感覺自己已經老了。
出了辦公區域，外面綠色草坪上東一堆，西一堆，到處都是黑白色的滾滾，從1歲齡的未成年熊貓到體重2、3百斤重的成年公熊貓，從嘴筒子較長的四方山血系，到腦袋比較圓的秦嶺血系，大的、小的、公的、母的，總之就是鋪了一地的滾滾。
紀安提出按照獅子園模式的熊貓散養計劃基地已經實行2個多月了，這段時間實踐下來，就算基地最保守的飼養員研究員，都不得不承認熊貓散養，利確實要大于弊。
剛開始由于大型猛獸必須隔籠操作的習慣，許多飼養員直接面對牙尖爪利，體重2、300斤的熊貓多少有些忌憚，即便其中好多是他們親手養大，可動物畢竟是動物，而且還是能單挑獅虎，咬合力嚇人的猛獸。
于是大家嚴格按照紀安的忽悠，在工作服上涂上大禹的粑粑后再開籠操作，可時間長了，眾人發現即便沒有大禹的粑粑護身，這些滾滾也沒有攻擊飼養員的意思，難得幾只或為討要吃食，或因小時候的習慣遺留，抱住兩腳獸的腿不放，但也從不下嘴，抽開腿，避免被滾滾體重壓到，亦或尖爪不小心劃傷就好。
間或有幾個飼養員也好奇紀安到底對這些滾滾做了什么，但前有獅語者凱文給紀安站臺，后又看到外媒上對他鋪天蓋地的往死里吹，加之紀安他爸媽就在基地，跟別人也沒啥兩樣，都是一個鼻子倆眼睛，也就自然而然接受了媒體上的瞎吹。
只要槍能打的死，即便恐龍復活，兩腳獸也就當個樂子。
而紀安解決了熊貓散養最大難題——飼養員的安全保障，其他都不算事兒。
養熊貓的大都心里喜歡熊貓，畢竟誰又能拒絕這種圓胖黑白奇趣豆呢。看到以往被困在逼仄圈地里，或出現各種應激反應，重復做出怪異舉動；或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胖成豬，身體各項指標超標的滾滾們如今滿地撒歡，精神、體征各方面都有明顯好轉，飼養員們覺著累點就累點，滾滾們健康快樂，當“爹媽”的心情自然也好。
再者，前不久基地剛給所有員工都上調了工資，用門衛葛大爺的話來說：“我看個門每個月都能多拿500塊錢，有能幫忙的地方我也不好意思干坐著，這活干著心里得勁啊。”
基地因為紀安力主的散養計劃氣象一新，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工作方式讓基地上至主任，下至員工干勁十足，因為大家都能“看到”，或者都想“看到”，當基地后山聯通四方山山林的大門打開后，會是一番什么樣的景象。
可一力主導散養計劃的紀安此時壓力山大，欠了一屁股巨款，為早日還清，他一早便打開直播。
“哎喲？今天這么早？”
“難得啊。”
“咦？居然親自開播，主播肚子疼的毛病好了？”
“小哥小哥，快看新聞，笑死我了。”
“哈哈哈，這是傳送門，自己點。”
紀安點開鏈接，是國內某媒體轉載BBC新聞，甚至都不能算新聞，而是魔幻故事。
文章大意是：豆子里被植入了微型生物芯片，只要吃下豆子的人，就會被北辰衛星網絡定位追蹤，干過什么、去過哪里、吃過什么，說過什么，包括和男女朋友羞羞那些事，都會被實時監控。
這種類似科幻情節的新聞最近屢屢登上國外熱搜，而起因是萊莉于30早上在BBC直播新聞中對紀安的指控。
BBC工作人員威廉將大猩猩坐標故意透露給偷獵者，這件事紀安并沒有實質性證據，唯一能證明威廉故意透露坐標的只有萊莉，和她拿出的那部手機。
因此，當萊莉因某種原因突然翻供，改口咬向紀安，聲稱是紀安和潘瑟族毆打逼迫她作偽證，誣陷同事威廉，輿論一片嘩然。
而為了占領道德高地，讓突擊隊夜襲阿加利師出有名，剛被成功營救回來的威廉便在病床上與BBC演播廳視頻連線，向西方世界觀眾講述胡蒙薩是如何動用酷刑要求他給BBC，給他的祖國潑臟水，讓他在公審時認罪全部指控，而他靠著對妻子的愛，對祖國的忠誠，對主的信仰，一次次挺過慘無人道的水l刑折磨，拒不認罪，并最終等來了國家的及時救援。
當時在推特上，BBC社媒直播的彈幕相當精彩 “簡直無恥！你對妻子的愛就是出軌？”
“我們親眼在紀安直播間里看到你和萊莉的對話過程。”
“本以為萊莉好慘，原來她也是你的出軌對象。”
一條條不利于對方造勢的彈幕出現，很快，BBC在推特上的直播關閉。
而BBC演播廳里，主持人引導下，威廉開始向觀眾解釋紀安逼迫萊莉污蔑他的原因。
“我在拍攝過程中，意外得知難民營里好多人莫名其妙失蹤，后來追蹤調查后發現，潘瑟族居然正在進行某種生物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研究，那些失蹤的難民就是被他們抓來做人l體l實驗，后來我和同事秘密拍攝證據時，被潘瑟族的武裝人員察覺。
再之后，萊莉受到毆打脅迫，不得不對著鏡頭拍攝污蔑我的視頻，我明白，這不怪她。”
主持人詢問威廉是否知道是什么樣的生物類武器，病床上的威廉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但根據我聽到的，應該和維龍加最近種的豆子有關。”
這盆臟水，終究澆到了華國頭上，很快，一位食品安全方面的磚家被請到BBC演播廳，他拿出一小瓶裝有透明晶體的玻璃瓶，聲稱這就是前段時間從維龍加那批豆子中萃取出的結晶，根據研究發現，其中有一段有害基因未被重新編輯，動物一旦食用后，會導致不孕不育，食用上癮，癌癥多發等等癥狀，鄭重提醒人們切勿食用這批豆子，并號召聯合國立即成立磚家小組進駐維龍加進行調查。
環球某報轉載下的評論區里，華國小伙伴各種犀利調侃 “喲？不拿洗衣粉，改成冰糖了？”
“這套路我好像見過。”
“是不是傻，我們要豆子主要榨豆粕用來當飼料喂豬牛羊，豬牛羊都不孕不育了，我們吃啥肉？”
“哈哈哈，就是讓我們買進口肉的意思唄。”
“什么叫有害基因未被編輯，咱華國就是豆子的原生國，老祖宗吃了幾千年了，敢情我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哦喲喲，難怪我早上喝了豆漿，中午就又想喝了，原來豆子有問題啊。kkk”
“我比你好一點，我是隔天就想喝，看來我也上癮了。”
“豆腐腦里面加了氯化鈉，特別上頭。”
“胡說，豆腐腦不加C12H22O11就是犯罪！”
這樣的新聞，堂而皇之出現在巨頭級媒體的新聞直播上，等于撕破臉面朝華國直接開火。
華國的反擊也很快。
當某個大國認為你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時，你最好真的有。甭管是生物類的還是蘑菇彈類的，總得有一樣。
9月10日晚上，國視一套發布新聞，與阿加利達成深度合作協議，以及多項互惠政策，包括向阿加利出售大批量東風猛士，彩虹6號無人機等等，以及某款導彈防御系統。
而就在今天早上，華國部宣布因口蹄疫暫停英國牛肉進口。
熊貓基地里紀安看過傳送門里的新聞，關掉返回直播間 “我頭都要笑掉了，還豆子里被植入生物芯片，虧他們想得出來。”
“要編也編個靠譜點的，這誰信啊。”
“別說，我看外網上好多人相信呢。”
“噗…不會吧，不會真有人信吧。”
“好多人在喊著要抵制呢。”
“我天，我印象中他們教育水平很高的啊。”
“高個錘子，說網絡信號會傳播流感病毒都有人信。”
“這么反智的嗎？”
“不能叫反智，也不是真的不明白，屁股決定腦袋。”
“他們只是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
“嗯？小哥今天怎么特別沉默？”
“是啊，好像都沒聽他說話。”
觀察團：“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失戀了？”
小拳拳：“失戀了也輪不到阿姨。”
觀察團：“嘁，小丫頭片子啥都不懂，還得小哥動。”
小拳拳：“什么意思？”
這時，直播間里傳來一聲高亢嘹亮的霸氣呼喚：“紀安”
紀安轉頭，直播間里 小拳拳：“哈哈哈，是我未來婆婆。”
后面跟了一連串“婆婆好”“婆婆看起來還是那么年輕”
一身連體工作服的馮淑拿著掃把簸箕走來，上下打量紀安，皺眉道：“怎么穿個拖鞋就出來了？你工作服呢？早飯吃了沒？”
碰到馮淑，紀安心里的愁云根本沒功夫聚起來，忙笑道：“剛下山，沒來得及換。”
“懶懶散散的，上班也沒個上班的樣子。”馮淑看到紀安的大褲衩，白了他一眼，隨后把掃把簸箕塞他手里，道：“快去換工作服，把草地上的粑粑掃了。”
紀安無奈接過，悄悄嘆了口氣。
而見他不動，正要去育幼區的馮淑回頭兇道：“聽到沒有！？掃完來育幼區幫忙！”
“好的，媽。”紀安趕緊回道。
“誒乖”直播間里立刻飄起占他便宜的彈幕。
小拳拳：“哈哈哈，婆婆霸氣”
紀安：“…”
見馮淑走后，紀安呼出口氣，自家風風火火的老媽把他剛才心頭巨額欠款的郁結驅散，雖然被兇了一頓，還得干活，可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工作服也懶得換了，基地里除了馮淑，誰敢管他穿什么？紀安人字拖走上草坪。
基地里自從熊貓開始散養，飼養員們多出的一項工作就是掃粑粑，這些滾滾都是直腸子，號稱行走的造糞機，吃完了就拉，邊吃邊拉…
這要不及時掃除，用不了幾天，大概就能把基地淹了。
成年熊貓早上都喂的竹子，紀安走向附近一堆剛吃飽正在曬太陽的滾滾，地上散落竹葉，沒吃完的竹子，以及大大小小的青團。
紀安低頭，正想將青團掃入簸箕，直播間里忽然有人道：“小哥，這青團幾塊錢一斤？”
紀安：“怎么？你想買？”
直播間里 “我去？真賣么？”
“小哥你給句準話，賣不賣？”
“看不起誰呢，上小黃車！”
“就是，先給我來兩坨。”
換做往日，紀安才不會搭理，他閑撿青團費勁，可現在，背負巨額欠款，正愁不知道怎么還債的紀安忽然福至心靈，從地上撿起一團，湊近鏡頭前，聞了聞。
熊貓作為行走的造糞機，它們對食物的吸收率非常低，而且竹子本身沒啥營養，所以平時需要窩頭、水果、盆盆奶等作為輔食。
而正經青團除了一股竹子味，幾乎沒有其他味道，會臭的都是吃過窩頭等輔食后的粑粑。
他聞了聞青團，道：“剛出的，很新鮮，想買的在公屏上扣1，我看看，要人多的話，我讓網店里上貨。”
彈幕里各種密集的“1”“1111111”“11111111”
紀安再道：“我也不按斤收，懶得上秤，就一團20，要的繼續扣1。”
見狀，紀安道：“你們等下，先別走開，我馬上聯系網店。”
“咦？小哥今天確實不大對啊。”
“嗯嗯，好像沒以往任性了。”
“以前說關播就關播的，今天還解釋上了。”
“怎么回事啊？”
“管他呢，哈哈哈哈，我馬上就可以買到熊貓青團了”
“我要泡茶喝。”
“哈哈哈，熊貓的味道。”
另一邊，孫學海：“什么青團？
這也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