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坐穿

　　上一章最后有誤，是帶回市局，不是帶回所里。萬因為身高優勢喜歡打籃球，且剛好是矮壯籃板怪的反例，他喜歡飄在外面，尤其鐘愛打控球后衛，于是他給自己取了個網名叫控衛萬。剛才籃球打得好好的，與往常一樣，已經有女生拿好飲料等在場邊，突然沖過來幾個警察，上回那個女警也在。看到李婧，萬心里沉了一下，偷襲警察的罪名要是坐實，他這回恐怕得慘死。不成想，將他押上警車前，聽女警說是因為下l藥的事抓他，萬心里又開始活落起來。警車后座，萬雖然皺眉，但之前的慌張神色已經淡去，如果是因為下l藥被抓，他覺得問題不大，多花點錢取得對方“理解”而已，只是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女生把事情捅出去了。想了想，后座萬道：“我要給我爸打電話。”李婧：“你老師已經通知家長了，一會到市局和你見面。”得知自己老爸已經知道這事，萬就更不擔心了，放松下，背靠座椅。李婧通過后視鏡看去，冷哼一聲。市局審訊室，小平頭被“固定”在座椅上，模樣也很輕松。連續幾天高強度審訊后，最近兩天的審訊力度明顯緩了下來。小平頭暗自得意，按照事先和老方（優步司機）對好的口供，死咬不松口，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至多就是一個開黑電動車的，警察能拿他怎么樣？本著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至理名言”，小平頭確定做自己趕得上回家過年。要他說，最近幾天在里面比在家里有意思多了，在家里沒有友仔女仔玩，一個人好無聊。里面就不一樣了，里面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他都有點不舍得走了，大家每天晚上坐在一起吹牛聊天，就跟開派對一樣。審訊室大門突然打開，一位女警道：“嗯？已經有人了？”說了一句“走錯了。”門重新關上。前后也就不到3秒時間，“固定”在座椅上的小平頭面如死灰冷汗直流，他剛才看到了雙手背銬的萬。審訊室里寂靜無聲，小平頭思緒紛亂，內心恐懼壓力降他逼地有點喘不過氣。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人不能一個人瞎想，一瞎想就容易自亂陣腳。“萬怎么進來了？”“事情敗露了？”“老方先交代了？”小平頭認識萬，甚至連他的家庭情況也了解，之前拒不交代，就是認準了以萬父親萬宏宇在山城的地位關系，警察沒有證據不敢抓萬。小平頭確定他和老方犯事的時候沒有留下疏漏，所以只要他們倆不咬出萬，這就成了一個死循環，最后警察只能放了他們。可現在，看到萬被抓，原先最自信的底牌成了擊垮小平頭的致命毒藥：“萬怎么被抓了？老方不可能這么傻，自己交代了。可沒有證據警察怎么能抓他？”有兩件事是小平頭不知道的，首先，萬是因為下藥被帶回市局接受調查，不是因為襲警的事，甚至算不上拘捕，銬上他是由于先前他自己反抗。其次，同樣“走錯了”的情況，在隔壁優步司機的審訊室里也有發生。小平頭“深入思考”的時候，國字臉走了進來，一句話不說，上前解開小平頭座椅上的固定。小平頭：“怎么了？不是說要審訊嗎？”國字臉：“不需要了。”這一聲“不需要”讓小平頭如遭雷擊，愈加確定自己先前的想法，壞事了。假如這時候小平頭穩住陣腳閉緊嘴，依舊什么都不說，也許他真能回家過年，可惜，他只是一個在底層掙扎的二流子，沒這么強大的心里素質，慌亂之下忘了那句至理名言，他選擇先坦白，以求從寬。然后，他就真的牢底坐穿了，因為隔壁優步司機跟他做了相同的選擇。另一邊，瓜子臉在電腦前查看萬個人檔案，站在旁邊的李婧發出笑聲。紀安學渣，這里有個更渣的，至少紀安沒留過級。李婧故意放開聲音道：“原來你上過兩次六年級啊？”萬還是拽拽的樣子：“我轉學上兩次六年級犯法了？”李婧搖頭：“不犯，你想上幾次都行。”翹起上揚的嘴角印證了此刻李婧的心情，上過兩次六年級的萬和紀安一樣大，都滿18了下藥這種事，假如沒有當事人出面指證，僅憑一份ktv昏暗環境下看不清的視頻，以及最后如何分配昏睡女生的對話還無法給萬定罪，在老萬以及律師的陪同下，一位瓜子臉東一棒槌，西一榔頭，一邊聊天詢問，一邊拖時間，磨蹭到老萬都快沒耐心了，瓜子臉看到李婧返回，便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萬不爽起身，路過李婧還故意挑釁瞪了眼她，而后目光下移到胸口，咧嘴笑了下，意味不言而喻。李婧不急，等他們下樓，算算時間，她從腰間拿出銀鐲子，一邊在手指上轉悠，一邊踩著小皮鞋走下樓梯，腳步說不出的輕快。市局大樓門口，老萬惡狠狠罵了句“回家收拾你！”忽聽背后李婧追下來喊道：“等一下。”老萬知道李婧是誰，換過笑臉：“還有什么事嗎？”李婧同樣笑道：“找萬有事。”萬再次將目光投向他不該看的位置：“怎么？想要我微信？”李婧轉向萬，打量一眼這拽拽模樣，誰都不服，眼睛亂瞄的高中生，她沉下臉，聲音正起：“轉過身，手放背后！”萬試圖掙扎：“你有病啊，剛不是問清楚了？”于是，他今天第二次被李婧摁到墻上：“下藥的事是暫時問清楚了，現在是因為襲警，依法對你逮捕。”萬呼痛聲中，“喀拉啦”銬上的鐲子按到底，李婧湊他耳邊道：“別擔心，你還有3個月才滿19，還來得及出來過你30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