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里,紀安心驚肉跳看著胡艾在鐵氈上將鋼纜一下一下切成香腸。
紀安拿起一段“香腸”查看,切口呈銀亮鋼鐵色,切面整齊平滑,而劍刃依舊鋒利整齊,手指輕輕抹過沒有絲毫卷刃缺口,他對這把劍的耐艸度有了清楚認識。
隨后,見胡艾拿起他沒用完的5萬層折疊的鋼材做試驗,紀安忙阻止:“不用了,我就砍砍竹子。”
其實胡艾完全有信心,一方面折疊次數不比5萬層少,另一方面,兩者原材料之間有著本質差別。
聽紀安說不用了,胡艾收手:“好吧。”
武經上說:劍,開雙刃,身直,頭尖,橫豎可傷人,擊刺可透甲,兇險異常,生而為殺。漢劍的劍柄跟清劍完全不一樣參考青銅劍,劍格相對較窄。許是好久沒碰了,胡艾心血來潮,說要給紀安表演一段舞劍。
院子里,光線從工作室和屋里大門射出,胡艾讓七孩兒站遠點,免得誤傷。
將腦后披散頭發扎成馬尾,一身藍色居家服的胡艾站直,擺出起手式,出招同時,嘴里道:“電摯昆吾晃朝陽,一升一降把身藏。”
紀安聽著有點小尷尬,他對這種形式化的東西一直不感冒,可胡艾從小就是這么練的,她能把網球拍拿出刀的氣勢,如今手上換成一把利劍,神情肅穆認真,儼然一位仗劍女俠。
女俠氣場感染紀安,那點小尷尬隨之不翼而飛,專心看去。
跟他電視里看得武術劍術比賽中恨不得把劍抖成麻花不同,胡艾動作相對較慢,但是穩,挑、刺、劈、砍,每一個動作都極其沉穩,牢牢掌握手中這把7斤重的兇器。
“搖頭進步風雷響,滾手連環上下防”胡艾清亮聲音直刺紀安耳朵,雙手持劍,在周身撩出兩道銀亮匹練,進步上前。
“哇,小艾好帥”好漢子拍手道。
而月色下,假如忽略胡艾穿著,不去管屋里照射出的燈光,紀安有種穿越時代的既視感,“劍娘”兩個字印入他腦海。真打起來,胡艾不可能是安吉對手,但論觀賞性,胡艾甩安吉三條街,到目前為止,紀安始終認為劍術不過是花架子,實戰起來還不如一把西瓜刀。
但漸漸地,胡艾動作雖慢,可手里兇器,沉穩中透露出的絲絲狠厲,讓他改變了想法,尤其最后一招“進步滿空飛白雪,回身騎馬去思鄉。”
胡艾右手持劍,后跨一步,身體在往后退,可劍穩如磐石停在原地,仿佛凌空懸置,等她轉過身,左手握上劍柄,雙手共持,凌空懸置的長劍陡然向前刺出,那剎那間釋放出的凌厲讓紀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現在想想,拿著劍的胡艾對上安吉,誰躺地上還真不好說。
胡艾藏劍收勢,呼出一口氣,不過2、3分鐘,小臉上已經布滿紅暈,額角出汗。
還劍歸鞘,胡艾雙手平遞給紀安,被旁邊好漢子搶去,拿在手里試了試:“好重啊,小艾你從小就這樣練的嗎?難怪核心力量這么好。”
可7斤重的劍穩穩掌握在手,不見分毫凌亂晃動,不是光有力量就行的,胡艾道:“這叫氣,我只練了6、7年,火候還不夠,我哥和我爺爺才厲害,他們手里的錘子從來不會掄歪。”
紀安:“氣?靈氣復蘇了?”
胡艾泛起酒窩,調皮道:“大王饒命。”
紀安大笑:“好!以后虎頭山第二十七發…咳咳咳咳咳。”
差點說漏嘴,某人一頓猛咳掩飾。
“小哥你沒事吧?”胡艾道 紀安搖頭:“沒事沒事,剛不小心吞只蟲子。”
好漢子亂沒眼色道:“大冬天哪來的蟲子?”
胡艾也在追問:“小哥你剛才說虎頭山第二十七發是什么?”
這紀安能答?不被胡艾抽劍砍死才怪,轉移話題道:“沒什么,天這么冷,你剛出了汗,快進屋里。”
七孩兒和胖虎跟隨進入,沙發上,橘貓在舔爪,胖虎上去一個虎撲:“快從了胖爺我,桀桀桀…”
黑乎乎的老狗總是落在最后。
說起來,七孩兒中,
2、3、4、5、6都有人疼,即便小七也會主動去討撫摸,求關愛,只有老狗除外,也許是年紀大了,又或許常年被人踢打,對人有戒心,它經常獨自蜷在角落里。
雖說胡艾不至于嫌棄老狗,但論受喜愛程度,老狗肯定排最后。這本就是人之常情,長得好看,終歸討喜,加之也不是胡艾從小養大的,老狗自己也不熱情,受冷落在所難免。
不過沒關系,大王每天過來,從不會忘了老狗,摸頭殺擼到它臉歪為止。
由于后天就要進山,短時間內不能常來,紀安把胡艾的包養…咳,工作室租借費先付了。
手機響起提示音,胡艾看過,皺眉:“怎么給這么多?”
3萬整轉到她手機上。
紀安:“7條狗的生活費總得我付吧?還有,”他比了比手里的仿制湛盧:“這把劍,市面上兩萬絕對買不到,我這已經是占了大便宜了。”
“可是…”
紀安打斷她:“一碼歸一碼,等你哥回來要是覺得不夠,缺多少我再補上。”
想起她哥,胡艾把話咽了回去,點了下頭收好手機。
紀安看看時間,轉向沙發上胖虎:“行了,別舔了,毛都讓你舔禿了。跟小虎子說聲再見,我們過段時間再來。”
推車出門,紀安回頭道:“下次再來可能要到月底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胡艾:“圣誕元旦呢?小哥也不下山嗎?”
紀安:“元旦可能下來一兩天。圣誕陪維密一起過。”
胡艾:“好,那我們元旦見”
晚上回到家,紀安在上淘寶掃了一陣,馬上訂貨。
洗漱完已經躺到被子里,睡意漸濃,一道手機提示音將他吵醒。
紀安點開。
15秒后,“要死了要死了,她還真每天都發,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