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本來是是被困住的,陸離匆忙這之中也沒來得及給他解綁。
再說了,這人眼看著就要變成亡靈,誰知道他到底是敵是友,沒想到他能夠自己掙脫繩索,他跳起來之后環視了一下周圍,似乎想要找到一把兵器,但是這里并沒有合適的并且讓他挑選。
他只能拿起一根圓木棍,大概碗口粗細,看起來也不怎么順手的樣子。
“你們這些雜碎,”這個人類大叔抱著圓木棍沖過來,直接敲在了一個詛咒教徒的頭上,他的內心似乎充滿了憤恨,這一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白的紅色,腦花飛濺,這個詛咒教徒直接就被開瓢了。
然后是下一個…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眾人,陸離幾個不得不脫離戰斗向后退去,不然的話他們可不敢保證這個人類大叔能不能分清敵友。
詛咒教徒被偷襲砸死了三個,忙亂中也開始組織抵抗,人類大叔的身上也開始受到傷害,陸離幾個又不得不上去幫忙,好在有了人類大叔在前面抗怪,幾個盜賊只需要輸出就可以,難度下降了不止一倍。
八個詛咒教徒很快都被殺死了,死狀基本上沒什么區別,都被人敲碎了腦袋。
這個眼睛通紅,一臉蒼白的地中海大叔居然是一個碎顱狂魔。
詛咒教徒死完了之后,就輪到那些亡靈了。
地中海大叔死死地盯著這幾個緩慢移動的亡靈,突然丟掉木棍掩面痛哭起來。
陸離幾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里面一定有地中海大叔的熟人,或許是家人,或許是朋友,至少也應該是街坊鄰居,他們一起被抓過來做實驗。
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些是真正的亡靈,已經徹底亡靈化了,根本沒有辦法對他們使用藥劑,再好的藥劑都解決不了問題,至少艾澤拉斯還沒有誰研究出來這種藥劑。
“需要我們幫忙嗎?”手刃自己的親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陸離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
“不,我自己來,”大漢猛地抬起頭,他又抓起了那個棒子。
接下來更是一面倒的屠殺,這個大漢渾身都是傷口,有些是原本就有的,有些是剛才詛咒教徒留下的,但是他的戰斗力絲毫沒有減弱,或者說他的意志力支撐著他完成這件事。
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一邊怒吼著,一邊哭泣著,完成他人生最無奈也最可悲的一次戰斗。
他要殺死他的這些親人朋友,用最直接的方式,哪怕他們已經亡靈化了。
陸離幾個站在旁邊,麻木的看著這一切。
“這是希雅,我的女兒,我多么希望他沒有出生在這個世界,”悲傷的父親殺死了一個幼小的亡靈,他念叨著這個女孩的名字,希雅,他的女兒。
然后,他能夠認出每一個死在他手里的人,有時候他還會說起一些關于這些人的事情。
比如有一年冬天,他帶著他的兒子去冰封的湖面上捕魚,他的兒子摔倒了,尖銳的冰凌刺破了他的新衣服,小家伙好幾天都不開心,直到他用賣掉的魚給他買了一把精致的短劍。
比如那個叫做賽德的中年亡靈,那是和他一起長大的玩伴。
他們年輕的時候在同一個農場里做活,有一天夜里餓得實在受不了,他們就去農場的廚房里偷東西吃…
每一個人,都有一段讓他印象深刻的經歷。
他們曾經一起歡笑,一起勞作過,有些人甚至是他看著長大的,可惜現在都在他的面前徹底變成了尸體。
“你們誰,是什么樣的力量,會讓人類殘害自己的同類呢,”地中海大叔解決了最后一個亡靈,混亂的用袖子摸了一下滿臉的淚水,扭過頭來問道。
“是邪惡的力量,先生,”陸離回道。
“我殺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我也是邪惡的,”人類大叔說道。
“他們已經死了,在你殺死他們之前,”陸離頓了頓,補充問道:“你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嗎,先生?”
“沒有了,我的親人,我的一切,都在這里了,”人類大叔搖搖頭,他像是在剛才的戰斗中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生機,還有希望。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陸離示意其他人去破壞那口大鍋,而他也決定離開了。
死去的不是他的親人,他能感覺到傷痛,但是卻不足以致命。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想成為一個亡靈,”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亡靈,我要走出去,我不能成為一個我痛恨的怪物。”
“好吧,我們護送你離開,”陸離說道。
任務卷軸上已經出現了新的任務,護送伯恩離開。
“謝謝你們,”伯恩掙扎著站了起來,他拿起那根棍子,幫助陸離幾個砸碎了那口大鍋,陸離將一個詛咒教徒身上的筆記拿起來,然后點燃一把火焚燒了這個教堂。
至此,他們完成了破壞詛咒神教儀式的任務。
任務后面的標記變成了可交付,交付對象是暴風城的軍需官。
可惜,這里的大部分怪物都是伯恩殺死的,所以沒有掉落任何的東西,陸離等人殺死的幾個倒是掉了一些材料和裝備。
裝備沒有什么價值,但是材料,尤其是兩件稀有材料,卻是不錯的收獲。
接下來便是護送伯恩離開,如果伯恩是個普通人的話,這個任務可能非常有難度。
但是伯恩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抱著一根碗口粗細的棍子,戰斗起來就像一個瘋子一樣,他的身上不斷地增加傷口,可是一直沒有倒下去的跡象,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陸離在前面探路,以免碰到無法戰勝的存在。
其他人需要面對的只有一些零散的怪物,大概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便出現在瘟疫之地的邊緣了。
“我和第七軍團的人有點交情,”陸離很欣賞這個農夫的戰斗力,決定幫助他一把,憑著陸離和伯瓦爾·弗塔根公爵大人的那點交情,軍方的人應該能夠接納伯恩。
“謝謝你,我想我已經有了可以去的地方,”伯恩站在一截腐朽的木樁上,他望著遠方。
那里飄蕩著的是血色戰旗。
一群身穿血色戰甲的戰士,正在瘋狂的屠殺著亡靈。
血色十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