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鹿無遺后,敖沐陽就尋找未來丈母娘,可找了一圈沒發現其人影,這樣他便猜測是不是因為自己和鹿執紫不去接機,丈母娘鬧情緒不肯來了。
等輪渡靠上碼頭,他去接了鹿無遺并問道:“你媽呢?”
鹿無遺指著輪渡二層貴賓座說道:“在上面呢。”
“怎么不下來?”
鹿無遺訕笑道:“先讓其他人下,我媽媽不喜歡跟人家爭搶。”
敖沐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他只好說道:“她在化妝,而且這會船上亂哄哄的,她怕有人弄臟她的衣服和鞋子。”
游客走光后,一道光鮮亮麗的人影裊裊娜娜的走了下來。
薛玉影保養很好,都要當奶奶的年紀了,可皮膚依然細膩緊致,秀發依然漆黑整齊,只看五官和身材,絕對沒人能猜到她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
看到敖沐陽后,薛玉影的鵝蛋臉上露出一絲慍怒,她冷冷的說道:“小紫呢?我沒時間廢話,讓她跟我回金陵!”
敖沐陽說道:“她沒在這里…”
“哦,就你自己來接我了?好,你真是有禮貌的孩子,還知道親自來碼頭接我,了不起,哈,這真是給我面子。”
敖沐陽尷尬的笑道:“不是,您誤會了…”
“不用解釋,我都懂。”薛玉影目不斜視的打斷他的話,當他當做了一團空氣,“你不用對我說什么,我不是來見你的,你接不接我無所謂,我要見小紫,我要帶她回家。”
見她在自己面前擺起譜來,敖沐陽便不客氣了,反正他沒想過會獲得這位丈母娘的喜愛,甚至就沒打算把薛玉影當丈母娘,他和鹿執紫結婚的事之所以要通知對方,僅僅是出于禮節而已。
于是,他笑著說道:“那個,我必須得解釋一下,我不是特意來接您的,我是在這里準備帶人出海干活,正好碰上了。”
說完,他對著敖沐兵一行吹了個口哨,瀟瀟灑灑的踏上了漁船。
薛玉影目瞪口呆,隨即她大為憤怒,舉起鱷魚皮包包就想往地上摔。但她看了看碼頭的地面,發現這里很臟且有腥味,包包一落地恐怕就廢了。
同時,鹿無遺說道:“媽媽,你小心把包包摔到海里去,這個包可不防水,掉海里就完蛋了。”
聽了這話,薛玉影迅速的將舉起的包給收了回來。
看著敖沐陽走來,敖沐兵納悶道:“你不是說不去了嗎?”
敖沐陽說道:“有點意外,我還是得去。”
敖沐兵點點頭沒有再問,他專心致志的看向薛玉影,等到漁船開遠看不見了,他吞了口口水問敖沐陽道:“龍頭,那熟妞兒什么來路?”
“我丈母娘。”
“咳咳!”敖沐兵的口水吞到半路轉道去了氣管里,他咳嗽了幾下心虛的掃了眼老敖,低聲問道,“啊?是鹿老師的母親?”
敖沐陽道:“對。”
敖沐兵訕笑道:“看起來一點不像,真年輕呀,特別美麗,特別有氣質,我還以為是哪里來的女明星。”
被他這么一說,敖沐陽歪頭看向天空琢磨起來,薛玉影的形象沒的說,鹿無遺喜歡熟女是不是受到她的影響了?從心理學來說,喜歡熟女的人多半有戀母情結。
船行不遠就進入了綠潮海域,在海浪的推動下,綠色的海面起伏蕩漾著。
以前爆發綠潮,海面上的滸苔黏糊糊的,散發著刺鼻味道。
這次味道好許多,腥臭味不是那么濃烈,主要是腥味,沒什么臭味。
敖沐陽示意漁船放下漁網開始打撈滸苔,村里人也不了解條滸苔,就問道:“打撈這東西干嘛?它們進不了咱們村那邊吧?”
“它們能吃。”老敖簡單的說道。
條滸苔不光能給人吃,簡單曬干后就可以做飼料,喂給小香豬是再好不過了。
如果進行一番深加工,那條滸苔可以變成養殖飼料或飼料添加劑用于水產養殖,能有效促進魚蝦貝等生物肉質的改善,還能提高其產量、抗病力等,總之它確實是好東西。
其實對普通滸苔進行深加工后也能做飼料,但由于紅洋灣每年暴發滸苔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天頂多十幾天,這樣從時間上難以形成專門的產業化生產。
這些條滸苔唯一的問題是,它們不屬于專業化的養殖品,而是自然繁殖隨海水漂浮出海,里面摻雜有其他品類的海草海藻和泥沙,清洗起來會比較麻煩。
不過如果是曬干喂豬喂牛羊,那就不用清洗了,牲口沒那么嬌貴。
在海上漂泊了一個下午,漁船滿載條滸苔回歸村里。
看到有漁船回港,游客和部分村里人習慣性想來看看有什么合適的海鮮。
結果一看船上堆積的全是滸苔,來者無不色變,紛紛后退。
敖沐陽解釋道:“這是條滸苔,屬于海菜,能吃的。”
一個游客若有所思的說道:“它的顏色不大吉利啊,男人還是少碰為妙。”
“男人得多吃,它能補陽壯骨!”
“真的假的?”
“絕對真的!”
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敖沐陽帶著漁漢們將這些條滸苔裝箱送下船,得知他回來,鹿無遺急匆匆趕來,然后湊到他跟前低聲道:“姐夫,出事了。嘿,你頭上綠了!”
這話把老敖驚呆了,他怒視鹿無遺一眼,怒喝道:“別亂說,我非常信任你姐!怎么回事?”
鹿無遺伸手在他頭上掃了一把,捏下一團條滸苔說道:“跟我姐有什么關系?你頭上這什么玩意兒?真綠!”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哦,那個怎么回事呢,就是我姐跟我媽吵起來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敖沐陽咬牙切齒,真想打死他!
他把搬運條滸苔的事交給敖沐兵負責,自己跟隨鹿無遺回家。
路上鹿無遺向他訴苦:“男人太累了,壓力太大,責任太多,有形的無形的壓力簡直要壓垮我的后背!”
“有話直說,少說屁話。”
“我姐跟我媽吵起來了,要不是我從中勸架,她們兩個差點打起來!”
敖沐陽吃驚的問道:“怎么會這樣?”
鹿無遺沮喪的說道:“怎么不會這樣?其實她們兩個一直不對付,在我記憶里,我姐甚至沒叫過我媽一聲媽。”
說著,他嘆了口氣,用悵然的目光看向蒼穹:“唉,豪門恩怨,大家族就是這樣。”
敖沐陽瞪了他一眼道:“你快行了吧,這事涉及到的一個是你親姐一個是你親媽,你還這么多戲干嘛?”
兩人說著走到了家門口,他進屋后就看見鹿執紫沒看見薛玉影,便問道:“你媽呢?”
“誰媽?”鹿執紫面容漸冷。
“我媽。”鹿無遺趕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