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敖沐陽感興趣,就開了一艘摩托艇靠近了大船:“這船噸位確實大,你隔著遠了看還不行,我帶你到跟前,那是相當震撼人心!”
巨艦如今廉頗老矣,這種船很吃保養,在它服役期內保養費用比買一艘新船花費還要高,海警大隊顯然沒錢來保養它,自從將它拖回來后就拋錨扔在了海上。
幾年的風吹雨打,遭遇荒廢的巨艦最終迎來了它的末路。
不過終究是鋼鐵巨獸,瘦死的駝鹿比駱駝大,它的堅固性沒問題,扶梯就跟樓梯似的,全是鋼板焊接而成,敖沐陽拉著扶手爬上去,雙腳踩在上面噔噔有聲。
他爬上巨艦后放眼四周,入目所及讓他大吃一驚:“臥槽!這船怎么這樣了?”
這是貨運船,以前上面擺滿了集裝箱,它的船板應該整體平坦。可是現在船板都沒了,難怪蘇金南說它是個鐵皮子,如今它僅剩下船體和龍骨,上面一層船板被揭掉了,露出多個間隔開來的船艙。
下意識的看上去,敖沐陽覺得這不是一艘船,而是連綿一體的養殖池。
養殖池?這個想法讓他心里一動。
跟在后面爬上船的蘇金南笑道:“吃驚吧?哈哈,我跟你說了嘛,這船就剩下個鐵皮外殼,它是一艘空殼船了,其他的都被卸掉了。”
敖沐陽問道:“船板被卸掉干嘛了?”
蘇金南說道:“船板不是被卸掉,而是被切割下來了,前兩年市里修一座橋,本來想要打造鋼鐵橋面,但覺得花費金額過于巨大。后來設計師就想到了報廢大型船的船板,然后將之切割后應用于橋梁建設了,最后就剩下這個東西,整個廢物啊。”
敖沐陽沉吟了一聲道:“其實這不是個廢物,用的好了,這是個寶物。”
“那不廢話?就算是一條內褲,一張衛生紙都有它的用處。”蘇金南接過他的話下意識的回應道。
說完后他又反應過來,問道:“它有什么用?”
敖沐陽蹲下后搓著下巴道:“你看它這些艙房,如果灌入海水之后,可以用來養魚的。按照我的思路,你覺得這船艙像不像是連鎖養殖池?”
蘇金南咂咂嘴道:“別說,確實挺像的,可是誰會用船來養魚啊?這船是鋼材所制,其中含有大量稀有元素,長年累月的腐朽之后,它們會進入水中,這對海洋生物是有害的。”
“還有,海產養殖需要不斷更換水源,你要是用這船艙來養魚,密封箱那可叫一個好呢,休想換水。”
敖沐陽點點頭說道:“你考慮的還挺全面。”
蘇金南笑道:“畢竟我是留學歸來的人才啊。”
“留學都留到狗肚子里了。”敖沐陽又搖頭,“你說的問題其實就是一個問題,海水流通,只要海水流通,那就沒有問題。”
蘇金南一愣,然后悻悻道:“對啊,海水流通,你怎么辦?做個水循環系統?那得多少錢?”
敖沐陽說道:“你還真說對了,給船艙配備水循環系統,壓根花不了多少錢,只要把船頭船尾的鐵板打開,船艙之間雖有間隔卻不是密閉的,那就能讓水流循環起來…”
他先把自己的設想說了出來,最后問道:“老蘇,我對這鐵皮殼子挺感興趣的,有沒有辦法能搞到手?”
蘇金南說道:“這簡單,下次非轉合資產拍賣的時候你過來,我跟領導說一聲把船加到拍賣清單里就行了。”
聽他說的輕松,敖沐陽便放下心來,他問道:“下一次拍賣會是什么時候?”
蘇金南說道:“每個月的月初,快了,還有一個周的時間。”
兩人說定了這件事,敖沐陽拍拍船板回到摩托艇。
海警大隊繳獲的船只著實不少,多數沒有拍賣出去,都停泊在了海面上,蘇金南熱情的陪伴敖沐陽在其中穿梭,問他還有沒有感興趣的船。
敖沐陽就對那大船感興趣,他想拖回村里停泊在海邊,進行旅游化養殖項目。
普通海水養殖沒意思,要是用這大船做噱頭,不同船艙養上不同的海產,到時候再弄點海菜海藻,那估計可以設置為一個旅游項目了。
從海警大隊回到村里,敖沐陽就等著月底到來去參加拍賣會。
到了二十七號的時候,村里放豬的老漢急匆匆的找了過來,對敖沐陽說道:“村長,出大事了!”
正趴在桌子上看書的敖沐陽猛的站起來問道:“出什么大事了?”
老漢叫敖志高,他嘆著氣說道:“唉,我犯錯了,村長,你讓我放豬,結果這豬出問題了,有一只豬死了,好幾只豬不大對勁,唉,唉!”
聽了這話,敖沐陽倒是松了口氣:“高爺你瞅瞅你,這算什么大事?讓你嚇著我了,我還以為出豬瘟了。”
敖志高擺手道:“不是豬瘟,這個我知道,我以前養過豬,這豬像是中毒了,這是大事呀,會不會是有人投毒啊?”
敖沐陽奇怪的問道:“中毒?有人投毒?那不應該,走,你帶我去看看。”
敖志高跟敖志兵是堂兄弟兩人,兩兄弟在周圍村里也比較有名氣,敖志兵年輕時候開始養魚,敖志高則養牲口,養過牛,養過羊,養過兔子,養過狐貍也養過貂,當然肯定也養過豬了。
敖沐陽把香豬帶回來后自己伺候了沒兩天就撤退了,正好敖志高年后沒事干,敖沐陽就把他請來放豬。
老頭子伺候牲口伺候了一輩子,他喜歡這些毛茸茸的東西,不嫌臟也不嫌臭,香豬尤其可愛,敖志高還挺稀罕它們的,所以就接了這活。
走在路上,敖志高一個勁的念叨:“唉,怎么會出這樣的事?我養它們這些天了,什么事也沒有呀,就今天下午,突然之間,唉,突然之間有一頭就死了…”
敖沐陽安慰他道:“高爺你別在意這種事,這小豬抵抗力差,容易死,這不關你的事,你別有心理壓力。”
敖志高還是傷心:“不是關誰事的問題,這些小豬老實、聽話,長得也好,跟寵物似的,這突然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心里難受。”
敖沐陽遲疑的問道:“現在只是死了一個你難受,以后等它們長大了,等到了中秋節那會,要是一批批的宰了它們,你是不是更受不了?”
敖志高說道:“那不要緊,它們可以死,但不能莫名其妙的死呀,多可惜呀。”
結果,更可惜的事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