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4.首次出航(5)
龍頭號迎來了它的真正的首航。
正月十一，從習俗上來說，今天是娘家請客女婿的日子，有所演變后，在紅洋成了女兒帶著對象初次上門的好日子。
按理說，敖沐陽該帶著鹿執紫姐弟兩個回家一趟了。
但姐弟兩人沒這想法，他也沒必要去找不痛快，鹿執紫是個非常有決心的姑娘，否則也不會小小年紀開始便出去打工養活自己，早早就不去依靠曹家和母親。
鹿無遺當初剛來漁村的時候各種囂張、各種桀驁、各種拿捏姐姐，可如今兩人找回感情，他就蔫了，鹿執紫在他面前重新找回了強勢的性情。
鹿執紫不想回家，他也不想回去。
如今老媽和姐姐對立，兩個親人他只能選一個，最終他選了姐姐：老媽和老姐他都愛，二者在他的親情蹺蹺板上可以打個平手，但老媽身邊的曹家人是他很討厭的，而姐姐身邊這些人不管是他姐夫是江草齊還是村里人，對他又好、說話又好聽，他肯定超愛龍頭村呀。
老黃歷上顯示，今日適宜祭祀，祈福，求嗣，酬神，裁衣，安床，開工。今日禁忌嫁娶、入宅、動土，立券，交易。
天氣預報顯示，未來一直到元宵節，紅洋外海天氣晴朗，無風力預警，無大浪警報。
所以，敖沐陽決定驅使龍頭號和大龍頭號一起出行，兩艘大船編成了船隊。
龍頭號在海上的抗風浪能力強，補給多，續航力出色，敖沐陽用它開展遠海捕撈行動，根據他的計劃，此次出海活動分為兩段進行：首先是船隊共同出行，在外海進行捕撈；兩天之后，大龍頭號率先返航，龍頭號繼續往東北行駛，直到元宵節當天返回，回去過節即可。
兩艘船同時出海，那搭載的船員就多了，總共接近七十號人上了船，清一色村里的小伙和壯漢，更多的漁民可以跟著他的漁船沾光了。
以前村里人都想上他的船跟著出海，可大龍頭號能搭載的人數有限，大家伙得分批進行，如今好了，有了噸位更大的龍頭號，村里閑置勞動力幾乎都能上船。
大龍頭號的船長依然是敖大國，龍頭號的船長是敖沐陽，開船的是黑龍，另外當初待常在大龍頭號上的人除了遠去北高麗還沒回來的敖千萊和敖沐東，其他的都上了龍頭號，這是老敖的心腹。
盡管陸上氣溫還低，可是到了現在，那從時令上來說已經進入春天了，畢竟剛過完年就是立春，只是春寒料峭，在海上航行還是得穿上大棉襖。
春季到來，海水就開始轉暖，很多魚開始從深海往淺海轉移，多種經濟魚類的春汛要開始了。
此次船隊出海，就是想抓住春汛的良機撈一把。
坐在駕駛室里，敖沐陽抓著個蘿卜啃，紅洋有咬春的習俗，立春當天就吃生蘿卜，村里人家不少自己種了蘿卜，于是就在當天給他送了過去。
這一下子好了，你家送五根他家送十根，敖沐陽全家當天都在吃蘿卜，那天晚上全家上下一起放屁，嚇得將軍和狼家兄弟躲在敖沐陽臥室不敢出門，還以為又有人放鞭炮。
實際上它們自己也放屁，而且屁更臭…
吃了這個虧，第二天誰也不肯吃蘿卜了，敖沐陽選了好些做了腌蘿卜，可還是剩下不少，于是此次出海他就帶上了——總不能讓它們壞掉吧？那多浪費。
他坐在駕駛室里吃蘿卜，將軍和狼大離著他遠遠的，二者有點尋思過來，好些吃了這東西菊花就會放鞭炮。
狼二傻不愣登跟在敖沐陽身邊，老敖跟雙槍李向陽似的左手一根蘿卜右手一根，他吃左手的，右手那根耷拉下去狼二吃，一人一狼啃的開心。
敖文昌推開門進來，一進駕駛艙就瞇起了眼睛：“哎媽，辣眼睛。”
敖沐陽道：“這蘿卜味道還行啊，甜蘿卜，不太辣，文昌你這耐辣水平不行。”
敖文昌道：“誰說是蘿卜味道辣眼睛？是屁臭味辣眼睛，哎媽，龍頭你怎么回事，這放了多少屁啊？也不開開門通通風，黑龍你還敢點煙，臥槽不怕一點火把駕駛艙給炸了？”
“滾犢子。”敖沐陽笑著把剩下半截蘿卜扔向他，敖文昌利索的躲避想說‘打不著’，結果他往前一看剛要開口，話到嘴邊變成了：“別撲啊！”
狼二追著蘿卜沖他而去，推金山倒玉柱，敖文昌被撞的面無人色。
敖沐陽幸災樂禍的笑，道：“這下子你眼睛倒是瞪得大，怎么了，不嫌辣眼睛了？”
敖文昌道：“習慣了，話說龍頭，這次出海你打算怎么弄？”
“什么怎么弄？”敖沐陽有些納悶。
敖文昌說道：“以前咱們出海，多數時候沒有捕撈計劃，就是碰到什么魚捕什么魚。可以前那是只有大龍頭號一艘船，現在加上龍頭號，還是那樣碰運氣？”
敖沐陽驚愕道：“你以為以前咱們捕到的魚，都是靠運氣？”
敖文昌擺手道：“不是那個意思，肯定是靠你和老虎尋找，但能找到那些魚群，總歸跟運氣有關吧？我的意思是，龍頭，咱們現在得做點計劃了，龍頭號燒油那么厲害，船上弟兄又多，要養活大家伙，那可得有更多的收獲才行。”
敖沐陽說道：“這怎么做計劃？春汛多見爬蝦，年前咱們沿著近海找了一圈沒找到爬蝦，這次再找找，怎么樣？”
敖文昌點頭道：“嗯，三月四月爬蝦肥，不過要捕撈爬蝦靠大龍頭號就行，龍頭號有點大材小用了。”
聽到這里，敖沐陽大約聽出一些東西，就斜睨他道：“行了，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跟我繞那么多彎你也不嫌累。”
敖文昌嘻嘻一笑，道：“龍頭，這次出海之前我仔細研究過了，咱們應該帶上龍頭號直接往東北走，去小鬼子的地盤搶金槍魚！”
他這么一說，敖沐陽琢磨過味道來了。
金槍魚春汛，也到來了！
扶桑外海一帶，是大量北太平洋藍鰭金槍魚洄游的必經之路，這種魚在幼魚時代，會隨著洋流北上，一些幼魚往東遷移至北美洲的太平洋沿岸，在西太平洋繁殖，大部分金槍魚在2歲的時候回程，然后途徑這一塊海域。
恰好，它們經過這塊海域的時間就是中國農歷的新年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