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膽的繁殖季節是六七月份,最佳放養季節是冬季,因為冬季風浪大,會推動海膽苗們在海中游蕩來尋找食物,增強活性。
而且,冬季近海地區的海水較冷,海膽的一些天敵會改去深海水域的上層,減少了海膽苗被捕獵的可能性。
由于海膽的運動能力很差,特別是草食性海膽,在食物充沛的情況下它們一天只會移動個幾厘米,所以可以放心的投入水中,不需要加裝隔離網。
正是這原因,敖沐陽沒有將這些海膽帶去磚頭島漁場,直接留在了村外海域。
他計劃改進村外海域的生態情況,來年道路開通游客增多,村里可以開展潛水業務。
看到一個個彈珠大小的海膽苗,被派來放養種苗的漁民們大樂:“嘿,海刺猬呀。”
從外表來看,海膽跟刺猬很像,一樣全身多刺,不過海膽要可愛一些,它們長得圓滾滾,全身無頭無尾,只有一個渾圓的軀體,看起來很萌。
從體色來看,海膽在水下形象很惹人注目,它們體色一般都是深色的,如綠色、橄欖色、棕色、紫色及黑色。
野生情況下,海膽需要到三年齡才算成熟,到時候不光可以用作水下觀光,還是一種美食。
世界各地的飲食文化中鐘愛海膽的不勝枚舉,烹調海膽簡單,如日韓北歐地區認為生食海膽口感最佳。
東瀛是亞洲地區最大的海膽銷售市場,敖沐陽想到了海佳德水產株式會社的真紀由二郎,顏青城送來的海膽苗眾多,以后收獲了可以出產東瀛。
海膽壽司在東瀛很受歡迎,在地中海地區也很受歡迎,由于當地人的過度消耗,那里海膽已經變得十分稀少,多數是人工養殖品種。
龍頭村外海域這些海膽肯定要做野生海膽來送入市場的,不過這是一筆長期投資,得至少等個兩三年才行。
很快,小年到來。
小年之前,敖富貴家里殺豬,他家養了一頭豬,年前殺掉用來過年招待親戚朋友。
這是養了一年的土豬,但個頭不大,只有一百五六十斤的樣子。
上午敖沐陽過去,敖大國等人已經去了敖富貴家里喝茶。
看到他到來,敖富貴給他倒了一杯茶道:“羊子,待會你殺這只豬。”
敖沐陽道:“做夢去吧,我才不造殺孽。”
“怎么著龍頭,以后準備飛升上天做神仙呀?”敖大國調侃。
敖沐陽道:“讓大國叔殺,他殺豬是一把好手。”
“我得殺羊。”敖大國笑了,“富貴家里弄了一頭山羊,這玩意兒可得好好伺候,殺不好壞羊肉。”
敖沐陽問道:“還弄了一個山羊?”
敖富貴抽了抽鼻子道:“嗯,我二姑家養羊,我爸去弄了一個回來,山上養大的山羊,羊肉好吃,沒膻味。”
喝過熱茶去了去寒氣,一行人去了院子里,敖富貴遞給他一把刀。
敖沐陽一愣:“真讓我殺豬?”
敖富貴道:“我爸去買酒了,大國叔殺羊,除了你沒人合適干這個活了,矬子里拔將軍,你就上吧。”
這話讓敖沐陽哭笑不得:“什么叫矬子里拔將軍?就算咱們都是矬子,那我也不是個高的那個,是,我做過廚師,可廚師又不是屠夫。”
敖富貴道:“我知道,不過前幾天殺野豬的時候你一直在那里跑前跑后,比我們幾個總歸了解的多吧?”
讓敖沐陽殺雞殺鴨可以,殺豬著實有些強人所難。
還好,這頭豬個頭不大。
敖富貴和敖沐鵬幾個青年去把豬給放了出來,這樣敖大國叫了起來:“沃日,你們干什么?放到院子來玩啊?這怎么綁豬?”
“怎么不能綁呀?就一個小豬而已,摁倒它就行了。”敖富貴不在意的說道。
敖大國道:“這豬能跑的很,你們干嘛不在豬圈里綁了它?豬圈里面積小,好下手!”
敖沐鵬一臉厭惡的說道:“他家這豬圈進不去人,你去看看,一地豬屎,反正我下不了腳。”
“你家豬圈干凈呀?”敖富貴不樂意了。
敖沐陽無語,擺手道:“趕緊趕緊,把這豬給我捆了。”
這么多人出現在院子里,黑豬嚇壞了,一個勁的叫喚。
敖沐東蹲在地上抽煙,道:“這豬個頭沒多大呀,難怪這品種沒人養了,養一年才這么幾斤,怎么出爐?”
“神尼瑪出爐,你想吃烤地瓜呀?那叫出欄!”
幾個青年向豬逼近,黑豬更是害怕,腿一張一泡豬屎噴了出來。
敖沐鵬差點吐了:“這它娘的,富貴你家的豬怎么這么惡心?”
敖富貴不耐道:“老老實實干活,就你小嘴嘚吧嘚的會說,誰家的豬面對死亡會鎮定如常?你以為它有革命烈士的心理素質?它能視死如歸?”
“就是嘛,龍頭那里提著刀呢,豬又不傻,一看自己要被宰了,你們說它不嚇得拉屎還能怎么著?還能跟紅燈區那些姑娘似的打扮的花枝招展對你們拋媚眼?還能跟你們說帥哥進來玩玩?”敖沐東一臉嘲笑。
敖沐陽無語了,他將錚亮的殺豬刀扔在旁邊桌子上,看幾個人的熊樣,這豬還能活上一會。
鐘蒼看不下去了,他拎了跟木棒過去對著豬頭狠狠來了一棒槌。
黑豬當場來了個旱地拔蔥,徑直跳起半米高,然后四肢筆挺、全身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多簡單的事。”他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敖沐陽拎起刀說道:“來,把這貨給我摁住。”
有人提來案板,黑豬被抬了上去,旁邊廚房的灶臺里火焰熊熊,烈焰焚燒著鍋底,鍋子里熱水滾滾。
鄉村殺豬就是一招,大抹脖。
敖沐陽比劃了一下,問道:“就從這里下刀對不對?”
敖富貴道:“肯定對,你可以窩心給它一刀子,給它個痛快。”
敖沐陽斜睨他一眼道:“神尼瑪的痛快,這豬心臟被破壞會出現內出血的情況,豬血凝固在肉里,那味道就不行了。”
“龍頭說得對,就得大抹脖。”
敖大國擦著手出來,看到豬還安然躺在案板上懵了:“你們這是干嘛?在這里上課啊?刀子給我!”
嗤啦一聲,白刀子進黃刀子出。
敖大國訕笑一聲:“不好意思,插進大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