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文昌腦子靈活,且受過高等教育,敖沐陽安排他來負責村里的旅游宣傳工作和創意建設工作。
星光海灘就是他推出的一個旅游項目,到了晚上在海邊沙灘放上充氣軟塌和小型水床,供游客消費休息。
每個軟塌和水床前有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個小小的漁家燈籠,提供恰到好處的光線,為游客制造出一個獨立的暗夜空間。
這樣游客可以躺在沙灘吹海風,可以聽濤聲,可以賞月觀星,相當受歡迎。
但現在游客的存在影響了海龜上岸產卵的選擇,綠海龜很膽小,有任何風吹草動,它們都不會產卵,會一直憋著。
敖沐陽看到海灘上的星光后,頓時為難了。
還好這時候李繼招手道:“走,海龜沒選在這里產卵,跟我來,咱們去礁石海灘。”
敖沐陽問道:“不是吧,海龜把礁石海灘選作了產卵地?”
李繼點頭笑道:“對,那里最安靜。”
礁石海灘確實安靜,因為那邊沙灘不太細膩,是為了建筑落潮堤而開墾的礁石海區而成,白天或許還有游客在這邊,晚上他們會前往星光沙灘。
今晚月光很亮,雪白的光芒灑下來,如同黎明。
李繼低聲道:“現在綠海龜的生存場所也來改到了這邊的海域,它們白天就在前面那片海域生活,我看它們咱們這里的海藻很有興趣。”
敖沐陽心里一動,難道是吸收金滴后長大的海藻對海龜有強大吸引力?
因為綠海龜膽小,他們不敢過于靠前,就在海灘一端借著月光往下看。
相比白天,這時候的海灘上熱鬧許多。
綠海龜有著強大的水下生存本領,它們平時很少上岸,李繼之前跟敖沐陽說過,這些海龜之所以頻頻上岸是因為它們身上長得纖維瘤在海水中長期浸泡會產生痛感,它們不得不爬上岸來。
白天時候,綠海龜們多數在海里,現在夜幕降臨,大海龜們爬上了岸來。
李繼小聲笑道:“鹿老師你準備一下錄像,這些海龜在交配呢。”
敖沐陽看到了一對海對著頭互相撞擊,這讓他很是納悶:“海龜交配這么給力?我以為它們在打架。”
“哦,這兩只就是在打架,雄性海龜會對雌性海龜求愛,如果雌海龜看不上求爰的雄海龜,就會用頭對著它,不讓它爬上背去。雄海龜會想方設法從旁邊繞至雌海龜背后,雌海龜就隨機應變,會一直去轉身用腦袋頂著對方,時間長了它們互相不耐煩了,就會撞擊彼此。”李繼介紹道。
相比離著他們最近這對苦命鴛鴦,遠處一對海龜就情投意合多了。
這對海龜待在海邊水中,它們起初像在水面上推磨一樣團團轉圈,轉了一會后,雄海龜就爬到了雌海龜背上,它用前肢爪鉤住雌海龜背甲,長長的尾巴向下往前彎曲,李繼小聲說,它們這就開始啪啪啪了。
敖沐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說道:“臥槽,這海龜個頭不大,唧唧不小!”
鹿執紫害羞了,用腳尖輕輕踢他的小腿肚,這不但不疼,反而有點爽,老敖被她的高跟鞋踢的性致高昂。
這讓老敖有些惴惴不安:我不是個抖M吧?
李繼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他訝然道:“你看到雄海龜的交配器了?”
敖沐陽指著那個往下耷拉著的老長東西說道:“喏,不就是那個嗎?”
李繼臉上的訝然變成啞然,他苦笑道:“你說的那是雄海龜的尾巴,雄海龜的尾巴很長,相當于其體長的一倍,這點與雌海龜迴然有別。”
鹿執紫忍不住笑了,敖沐陽尷尬的說道:“難怪,我就說這玩意兒也太大了,比我們村以前那頭驢還大。”
女老師笑不出來了,她又用腳尖踢他。
老李頭提到這種話題倒是來了興趣,他問道:“你們村那驢的家伙什有多大?我年輕下鄉養過驢,最大的有這么大…”
看兩人湊到一起開始比劃起來,鹿執紫郁悶的不行,她說道:“咱們不是來搞學術科研觀察的嗎?別浪費時間了,好好觀察。”
老李頭不在意的擺擺手:“綠海龜交配本事厲害著呢,能持續三四個小時。”
敖沐陽驚愕道:“這么猛啊?”
老李頭點頭,又趕緊說道:“對外別亂說,現在社會上很多煞筆不懂中醫就懂以形補形,讓他們知道海龜有這本事,恐怕海龜要被吃到絕種。”
敖沐陽道:“這個確實,讓你說的我都想吃了。”
李繼和鹿執紫一起盯著他,他趕緊擺手道:“開玩笑、開玩笑,阿紫你別看我,我是那種人嗎?我自己的夠用了。”
“滾蛋!”鹿執紫拋給他一記白眼。
老敖尷尬了,灰溜溜的說道:“你拍好錄像,咱們這邊要申請自然保護區的。”
鹿執紫沉默了一下,低聲道:“你說咱們現在,是不是有點像是那啥,就是偷虧,不是,這是偷拍,我覺得有點壓力。”
敖沐陽道指著海里那兩個疊羅漢的海龜道:“它們都沒壓力,你有什么壓力?再說你平時不是經常看將軍跟村里母狗亂搞的事嗎?性質都一樣。”
鹿執紫道:“哦,也是。”
這時候李繼說道:“小敖村長,你家將軍確實精力旺盛啊,我聽說今年村里狗的下崽數比去年多了不少?村里人都說是將軍的功勞。”
敖沐陽樂了,道:“將軍這是把革命的種子撒到千家萬戶啊,這小子得虧是條狗,要是個人的話…”
“你們能不能認真點?”鹿執紫要無語了,她覺得李繼那光輝威嚴的師者形象正在逐漸崩塌。
觀察海龜產卵的事很無聊,他們等了一個多小時,渾身上下被海邊蚊子咬了一堆包,也就看到了兩對海龜疊羅漢。
敖沐陽想回家拿一瓶驅蚊噴劑,可考慮到這化工品可能會影響海龜產卵,只好忍著被蚊子叮咬的苦楚繼續龜縮在岸上干看。
李繼早有準備,他穿了長袖衣褲,把手腳脖子一縮,就露出一張老臉在外面:“我這張臉歷經五六十年的風風雨雨,繭子就長了二尺厚,就不信蚊子能咬透!”
到了晚上十一點鐘,伴隨著退潮的浪濤聲,一只大海龜緩緩的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