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商人紛紛開口,張廣德臉上得意之色更甚,“年輕人,我說過這一次華寶樓我是吃定了,就算你能夠拿出錢,那又怎么樣,沒有了玉石,華寶樓還能賣什么?”
“張總,我覺得人家華寶樓還是有東西賣的,不是聽說華老板對土里的東西很有興趣嗎,沒準華老板轉身就去挖人家祖墳了。”
“什么祖墳,人家這是有職業的,叫什么金的。”
“摸金校尉。”
“對對對,就是摸金校尉。”
幾位玉石商人也是附和著,這一會他們也是看出來了,陳利民和老許是鐵了心要站在年輕人那邊了,那他們就選擇廣德軒,給張總一個好印象,到時候陳利民和老許在魔都的份額沒準就給他們拿下來了。一年多出貨上千萬,也就意味著可以多賺個上百萬,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華博榮臉色難看,想要發火,不過卻是被方銘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他…還有他…陳利民,這幾人的來歷你都清楚吧。”
方銘指了指剛剛開口嘲諷的這幾位玉石商人,陳利民點了點頭,大家都是同行,這幾位的根底他自然很清楚。
“行,知根知底就可以,到時候你把這些人的根底告訴我就行了。”
聽到方銘的話,那幾位玉石商人怔了一下,不過隨即便是嘲諷道:“年輕人,不要裝模作樣搞的自己很厲害一樣,就算你有來頭,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沒錯,知道我們的來歷又能怎么樣,我們一不偷稅漏稅,二沒有干違法的事情,你能奈何我們什么?”
“不用陳利民告訴你,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是如意玉石有限公司的總經理,我公司在塔木耳。”
這幾位玉石商人如此有恃無恐是有原因的,他們公司又不在魔都,只不過是和魔都這邊有生意來往罷了,另外他們是少數民族人,而且還是來自于極其特殊的地方新絳。
新絳這個地方因為特殊緣故,上面的政策也和其他地方不同,只要不犯法,上面一般不會主動招惹他們,所以他們這些地頭蛇根本就不怕外面的過江龍。
看到這些人嘲諷方銘,陳利民坐不住了,他知道受到張廣德的拾攛來到這里向華寶樓要債,方先生肯定是不爽的,而這個時候正是他將功補過的好機會。
“馮明,你怎么說話的,對方先生這么不尊敬?”
“喲,陳利民你怎么這么上趕著,我看這年輕人的母親年紀和你差不多,聽說你前年死了老婆,難不成想當這小子的繼父不成。”
“馮明!”
陳利民一聽這話一臉怒火,馮明這話不僅是罵了他老婆,最關鍵的是還扯上了方先生的母親,方先生是多尊貴的身份,自己能和人家母親有關系嗎?
方銘面色也是徹底陰冷下來,眼中帶著寒意,一字一頓說道:“從今天起,你在玉石行業將寸步難行。”
“讓我在玉石行業寸步難行,你是在做夢吧,你以為你是誰,是瑞麗陳家的太子爺陳陽?”
馮明一臉譏諷,要說在玉石行業封殺他,國內只有一家有這個能量,那就是瑞麗陳家,而瑞麗陳家當中這個年紀說話有這個份量的,就是陳家的第三代陳陽。
“陳陽?”
方銘沒有說話,只是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沒一會那邊便是傳來了聲音。
“我是陳陽,你是?”
方銘開的是免提,所以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手機里傳來的聲音,聽到里面陳陽自報姓名后,在場的玉石商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會不會這么巧,馮明剛說完陳家的太子爺,電話里這位便是自稱陳陽。
難道手機里的那位就是陳家太子爺陳陽?
在場的人當中,只有陳利民確定,電話那端肯定就是陳陽,不過他疑惑的是,以陳家對方先生的尊敬,陳陽手機怎么會不存方先生的名字?
陳利民自然是不知道,方銘已經是換了號碼,原來的號碼已經沒有用了,而以方銘的記憶,原來手機里所儲存的電話號碼早就記在了腦海里。
“是我,方銘。”
當方銘說出了自己名字的時候,電話那段沉默了足足有三秒,緊接著才是陳陽驚喜和激動的聲音傳出來。
“方先生,真的是方先生您,爺爺給您打過好幾次電話都打不通,我現在就去告訴爺爺,爺爺肯定會很高興的。”
電話那段陳陽激動的語氣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出來,甚至還聽到了走動的腳步聲,這說明電話那端的陳陽是用跑的。
沒一會,手機那邊便是換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方先生,您可是讓我好找啊,前段時間家里為我舉辦了一場壽宴,還想著邀請方先生您到瑞麗坐一會的,賞臉吃我這糟老頭子一碗壽面的…”
聽到這里,在場的人臉色已經是徹底變了。
有人已經是聽出了這就是他們玉石協會陳百萬陳會長的聲音了,而有的就算沒有聽出來,但是陳陽、瑞麗、爺爺,這幾個關鍵詞也能夠讓他們推測出手機那端那位老人的身份了。
馮明的身軀在發抖,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年輕人竟然真的和陳家有關系,最關鍵的是,連陳會長都對他用著尊稱,而且竟然還自稱是糟老頭子,這說明這位年輕人的身份不比陳會長低啊。
“陳老,最近有點事情處理,所以換了個手機號碼,要是有機會的話,我會去瑞麗一趟。”方銘緩緩答道,態度不卑不亢。
“好,那老頭子我肯定是掃榻以待。”電話那邊陳百萬哈哈一笑,不過隨即便是繼續說道:“方先生您打這個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吧?”
陳百萬到底是人老成精的,他知道像方銘這樣的高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打電話,更不可能是打給自己孫子而不是直接打給自己,必然是有什么事情。
“是不是要和陽陽說點事情,那我把手機給陽陽?”
陳百萬很快就想到自己孫子身上的特殊病情,覺得可能是和自己孫子有關系,當下試探問道。
“不用,其實也沒有什么事情,不知道陳老知不知道一家叫如意玉石公司的,地址是在塔木耳。”
“如意玉石公司?塔木耳?我沒聽過,怎么,方先生和這家公司有關系?剛好我陳家在那邊也有玉石生意,只要這公司有需求,可以和我們陳家的公司合作。”
聽到陳百萬手機那邊傳來的話,在場的人露出震驚之色,在玉石行業和陳家合作意味著什么他們很清楚,那就是躺著賺錢啊。
這一下,不少人看向馮明的眼神都變了,當然,這眼神不是羨慕,而是嘲諷。
“合作就不必了,只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出言詆毀我母親。”方銘冷冷答道。
“啊…”
手機那端的陳百萬沉默了幾秒,雖然怒氣沖沖的答道:“簡直豈有此理,沒有想到我玉石行業還會有這樣的害蟲,竟然連方先生的母親都敢詆毀,方先生您放心,這事情我會去處理的,這樣的害群之馬是絕對不可能繼續留在玉石行業的,我會聯合行業眾多商人,對其進行封殺。”
“這樣會不會損害到你們陳家利益?”
“不會,說起來倒是我要感謝方先生,是方先生給我們玉石行業揪出這么一個品德敗壞的害群之馬的機會。”
“好,那就麻煩陳老了。”
手機掛掉,方銘冷冷的看向馮明,而馮明直接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面無人色,因為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家的公司也完了,陳會長都這么開口了,那他在玉石行業不可能繼續待下去了。
可干了半輩子的玉石生意,一旦不能在玉石行業做生意,他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另外這年頭誰做生意沒有欠銀行錢,等到陳會長將消息給散步出去,銀行必然會來討債,那他的處境就跟現在的華博榮沒有區別。
哦不,不是現在的華博榮,而是在這位年輕人帶來之前的華博榮。
馮明心里明白,這位年輕人的出現,華博榮的債務危機根本就不算什么了,有陳家在,其他玉石商人還敢對華博榮逼迫的這么緊嗎?
就算敢,可這年輕人可以讓陳家這么的尊敬,身份來歷可想而知,幾千萬對人家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馮明能夠想通,在場的玉石商人也都能想到,此刻看到桌子上那些簽了自己名字的協議,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
陳家那邊肯定會知道事情經過的,到時候對他們肯定是要進行敲打,得罪了陳家,而后又折損了一成的尾款,這些玉石商人簡直都要哭了。
當然,大部分玉石商人只是想哭,但那幾位和馮明一起出言不遜嘲諷的,此刻面如死灰,雖然這年輕人只是提了馮明,可陳家到時候知道了事情經過后,肯定也會找他們算賬的,就算不被封殺,估計也得脫層皮。
想到這里,一股后悔的氣氛彌漫在整個大廳。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在場的只有陳利民和老許神情會稍微輕松一些,畢竟他們最后沒有站在張廣德那邊。
張廣德,此刻面色同樣也是無比的難看,得罪了陳家的下場他當然知道,只是他不明白,華博榮怎么又會和陳家有關系,這年輕人又和華博榮是什么關系,是什么身份,以那邊的力量怎么會查不出華博榮和這年輕人有關系的?
想著想著,張廣德臉上突然露出了驚懼的表情,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那邊,之所以要借助自己的手對付華博榮,肯定不是怕華博榮,甚至也不會怕陳家,難道是因為眼前這年輕人?
那邊,忌憚這位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