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沒能干脆回答關于獸禽兩族誤會的事情,棕熊就是一肚子惱火了。
偏偏大象和羆首領堅持以禮相待,棕熊只好忍耐著。
可小魚兒的挑釁激怒了犀牛,棕熊憋著笑覺得肚子里漲得慌。
很想看看犀牛教訓小魚兒的場景,但棕熊又怕大家的注意力被轉移,忘記了羆首領正在和逸塵交涉。
犀牛的火氣晚點發泄沒事,若是能等逸塵支支吾吾,并說不出所以然之后,順帶著將逸塵修理一頓,豈不是更加解氣。
處于這樣的目的,棕熊硬是將暴怒中的犀牛給攔住了。
“嘿嘿,居然敢說連老大一起揍,就憑傻大個這句話,得挨上兩個大耳刮子…”
小魚兒逃過一劫,兀自沒有覺悟,指著棕熊就數落起來。
盡管成功的激怒了犀牛,但小魚兒并不覺得有啥問題,聽老大的口氣應該是胸有成竹,犀牛翻不起大浪的。
“死魚你惹毛了我,信不信老子把禿鷲領地夷為平地…啊”
棕熊揮舞著砵大的拳頭,張牙舞爪的威脅著。
小魚兒太過囂張,棕熊已經后悔剛才攔住犀牛了。
可棕熊還沒說完,就忽然發出一聲驚叫。
兩聲脆響,來的有些突兀。
棕熊的兩邊臉龐,各自挨了一下,聽起來不像是很重。
但是,被毛發遮住的臉頰上,赫然出現了兩塊腫得很高的地方,顯然是這兩下子所致。
“誰?”棕熊身邊的犀牛,猛地往旁邊一竄,像是生怕被棕熊波及,自己也遭到襲擊。
就連大象和羆首領,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驚。
若是實力強勁的七級戰皇,趁著棕熊不注意,像焰赤那樣給他來一下子,或許可以得手。
但眾人分明不曾看見,有任何人或者任何兵器,出現在大家面前。
甚至連空氣的波動,都不存在任何異常,更別說能量威壓之類了。
也就是說,聽起來像耳刮子聲音的這兩下,打在了棕熊的臉上,也明顯的腫了起來,大家居然不知道是誰干的。
南山四獸個個都是七級戰皇中的佼佼者,即使是焰赤沒有降低實力,也未必敢像對付大嘴驢和游將軍那樣,同時應付其中兩位的聯手攻擊。
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逸塵和驍機之外,數十位七級戰皇個頂個的都是實力非凡。
無論是精神力還是反應力,都達到了很高的境界,居然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在犀牛的喝問聲之后,整個山坡上陷入了寂靜狀態,大家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慌亂的神色。
“哈哈,我就說嘛,這個笨大個口出狂言該打,怎么樣,應驗了吧?”
只有小魚兒不怕事大,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嘚瑟著。
是自己的一句話,讓棕熊挨了兩巴掌,就算沒看見出手的那位,但小魚兒知道對方是友非敵。
有了這樣一個令人恐懼的存在,小魚兒自然有恃無恐。
怪不得老大很淡定,原來早就有了倚仗,果然是老大呀。
“前輩,棕熊雖然出言無狀,但他并沒有要摧毀禿鷲領地的意思,只是被那條死魚激怒說出的氣話而已,還請前輩見諒。”
大象對著虛空施禮,說的很是誠懇。
不誠懇不行,實際上大象的心里極為震撼,遠遠不如表面所顯示出來的沉穩。
人家出手教訓了棕熊,連個面都懶得露,人家說神龍見首不見尾,可這位啥都不給人看見。
僅憑這一點,南山四獸聯手也遠遠不是人家的對手。
好在對方似乎也沒動殺機,否則棕熊的腦袋,恐怕已經搬家了。
“若是前輩知道獸禽兩族的誤會緣由,晚輩在此懇求前輩告知。”
和大象不同,羆首領除了震撼以外,還有了另一個念頭。
逸塵之前說的不合適,應該不是托詞,畢竟不是獸禽兩族成員,就算逸塵知道緣由,說出來也未必有信服力。
如此看來,真正掌握秘密的必然另有其人,極有可能就是這位尚未露面的前輩高人。
“南山四獸之中,也就是羆首領的腦子不錯。”逸塵暗自嘀咕一聲。
作為旁觀者,小魚兒就想把事情鬧大,反正有老大在這兒兜著。
但逸塵不然,能否化解獸禽兩族的積怨,關系到南山地區的局勢穩定。
在離開之前,能讓兩族成員解開由來已久的疙瘩,顯然有利于接下來的行動,也給遠在鳳凰山的飄然減輕壓力。
見眾人神色凜然,一個個的抬頭望向天空,逸塵不動聲色的傳音出去,誰也沒有發現。
“獸禽兩族本是一家,你想掃平禿鷲領地,該打。”
虛空出不見人影,卻有淡淡的聲音傳出:“不過,打你的原因并不在此。”
隱約有云層異動,未有威壓釋放,聲音飄飄裊裊,飛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雖然是針對棕熊被打的事情,但話卻是對著大家伙兒說的。
“我…”
棕熊捂著臉頰,有些委屈,不太甘心的問道:“不知晚輩因何挨打,請前輩明示。”
眾人猛地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從這個五大三粗的棕熊嘴里,說出如此文縐縐的話來,實在太過震驚。
若不是有空中的那位在,就憑棕熊的這句話,也能引起一陣哄笑。
可此時此刻,獸禽兩族的所有首領,一個個的眼觀鼻鼻觀心,愣是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要是按照那位的意思,獸禽本是一家,棕熊說將禿鷲領地夷為平地就犯了大忌,理應受到懲罰。
問題是那位說了,打棕熊的理由并不在此。
這就讓人難以捉摸了,什么事情比自相殘殺更加嚴重,在對方解釋之前,連大象和羆首領也不敢問了。
“這個晚點再說,你們不是想弄明白誤會的緣由嗎?”
空中的聲音不緊不慢不大不小,以讓在場的所有獸禽兩族成員,包括禿鷲領地周邊的那些聽見為宜。
“你們中間大多是我的后輩,有先祖記憶很正常,也有極少量的屬于旁支,先祖記憶逐步淡化,直至不能延續。
我想說的是,先祖記憶是真的,你們都沒有錯…”
才幾句話,就讓整個山坡出現了一片迷茫的神色。
不管是南山四獸還是禿鷲老祖等禽族首領,都被空中的聲音弄得一時難以反應。
聽對方的意思,應該是自己祖宗級別的存在,對于先祖記憶這件事知道的很多。
南山四獸以及在場的絕大多數種族,腦海中都有先祖記憶,盡管有的趨向于模糊,卻也不曾消失。
而甲牛一族和極少數的種族腦海里,確實是沒有了所謂的先祖記憶,更不明白獸禽兩族為何積怨頗深,老是沖突不斷。
關于先祖記憶,對方說的應該沒錯,雖然不知道誤會的原因,卻也能確定對方是知情者。
但是,在場的獸禽兩族并非同一祖宗,若說某些旁支淡化了先祖記憶倒也可以理解,問題是兩個不同的種族,是不可能只有一個祖宗的。
“我們都沒錯,您的意思是…”羆首領若有所思,小心翼翼的問道。
暫時不糾結一個祖宗的問題,羆首領在意的是積怨誤會的緣由。
只有弄明白原委,才能讓兩族成員拋開之前的仇恨,從而像一家人那樣和睦相處。
既然大家都沒錯,而且先祖記憶也不是空穴來風,那究竟是誰錯了,或者是其中還有那些隱情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嗯,你很不錯。”
聲音中帶著贊許的意味,稍稍頓了頓,空中的那位接著說道:“造成先祖記憶的原因,是萬年前的獸禽大戰,而錯的人是你們的先祖…就算是我吧。”
先祖記憶中,并沒有直接提到那場獸禽大戰,不過身為各族族長的記憶中,隱約還有些影子,不是很清晰。
似乎有過一場接近于雙方毀滅的大戰,至于有什么原因引發,先祖記憶中沒有解釋。
那么,究竟是什么誤會,讓對方自己承認錯誤,并以獸禽兩族的先祖居之呢。
“我知道了,你是亡靈王,哈哈…亡靈王兄弟,你來得真及時,要不,再給犀牛那小子兩個耳刮子?”
獸禽兩族的各位首領,各自在琢磨空中傳來的話語意思,卻聽見小魚兒帶著驚喜的聲音突兀響起。
很嚴肅的場面,一下子就被破壞得干凈徹底,無數雙眼睛都死死的盯住了小魚兒,特別是犀牛的眼神中明顯綻放出憤怒的光芒。
是不是什么亡靈王大家不清楚,對方到底算不算獸禽兩族的先祖,暫時也無法確定。
但無論怎么說,空中的那位必然是大家的前輩,卻被小魚兒成為兄弟,豈不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比小魚兒低了很多輩分。
“你確定要叫我兄弟?”空中的那位并沒有怪罪小魚兒,反而是意味深長的問道。
“難道不是亡靈王,老大你說呢?”小魚兒一愣,扭頭向逸塵求證。
“沒錯,他就是亡靈王。”逸塵肯定的回答道。
“那我叫一聲兄弟有何不對,大家年紀差不多,實力嘛,嘿嘿…”小魚兒笑得一如既往的猥瑣,順便朝著南山四獸眨巴著死魚眼。
“可我的主人是你老大。”亡靈王的聲音中,充滿了戲謔的成分。
“啊…”小魚兒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