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只禿鷲將雙翅展開,幾乎完全遮掩了天空中的光亮,使得整個樹林上空,都變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驍機正在擔心著逸塵和小蝶的安全,就感覺到空氣的波動似乎有所改變。
灰蒙蒙的空中,隱約有光亮滲透,色彩斑斕光芒四射。
往南看去,禿鷲大軍的上方,呈現出一大片五顏六色的光亮。
一只只看似不大的翅膀,和小蝶的樣子很像,有節奏的扇動著。
無數的皇蝶從南面飛來,在禿鷲大軍的上空形成了一層閃著光芒的帷幔。
“來了!”小蝶欣喜的叫道,將自己的翅膀使勁的扇動著,和及時趕來的皇蝶們進行溝通。
隨著大量皇蝶的飛近,點點光芒再一次彌漫在空中。
從禿鷲大軍的頭頂往下擴散,毒粉的數量比小蝶一個人的要多出百倍以上。
嘎嘎…
幾只身上有傷的禿鷲,瞬間慘叫起來,稍有掙扎就一頭栽了下來。
露出破綻的禿鷲大軍陣型,不如之前那般嚴密,給了皇蝶突破的機會。
盡管每一只皇蝶的實力,比不過禿鷲大軍中的高手,但毒粉的殺傷力,以及皇蝶的數量,輕易地彌補了實力上的不足。
從漏洞中鉆下來的部分皇蝶,很快就飛到了小蝶的身邊,和收縮陣型的禿鷲大軍進行對抗。
轟隆隆——
逸塵雙掌向上,一股股循環之氣夾雜著死光能量,迅速的往外擴散。
陣型松動的禿鷲大軍,面對著越來越多的打擊,漸漸有了退縮之意。
“繼續碾壓,皇蝶的境界太低,沒什么大不了的!”鷲皇剛剛活泛的心思,再一次受到遏制,不由得氣急敗壞。
只可惜,被驍機控制住了的鷲皇,聲音再大也僅限于混元金罩周邊的十米范圍。
根本不可能把聲音傳遞到禿鷲大軍的首領耳朵,更不會因此改變禿鷲大軍的調動。
看著驍機凌厲的目光,鷲皇選擇主動閉嘴,目光中的絕望神色更加明顯。
“和大牛他們先走,我們斷后。”小蝶取得了皇蝶隊伍的指揮權之后,對著逸塵說道。
目測加入戰斗的皇蝶數量,不低于八百只,比投入到陣型中的禿鷲數量,多出數倍有余。
加上毒粉的威懾,以及大部分皇蝶的飛行高度,猶在禿鷲大軍之上。
小蝶有理由相信,這場戰斗基本可以結束了。
只要禿鷲這邊沒有更多的外力相助,皇蝶一族的優勢不可動搖,是戰是和決定權,牢牢地掌控在小蝶手里。
“這…”逸塵有些猶豫。
“逸塵小兄弟,小蝶說的沒錯,禿鷲一族本來就不會把皇蝶作為自己的食物,只要我們安全離開,小蝶不會有事…”
地面的老甲牛,和大牛一起殺滅了所有跌落下來的受傷禿鷲之后,仰頭看著逸塵解釋道。
禿鷲一族雖然兇殘,對絕大多數動物的腐尸視若珍寶。
但是,皇蝶全身似乎沒多少可以使用的肉類,更多的是毫無價值的翅膀,以及毒性極強的毒粉。
隨便哪一只禿鷲,也不愿意為了并不可口的皇蝶,而沾染上要命的毒粉。
更何況,八百只皇蝶在小蝶的指揮下,本身的實力就不弱于兩百只禿鷲,因為血脈之力激活后的皇蝶,再也不是以前被人小瞧了的弱者。
“即然這樣,我們快走。”逸塵不再堅持,對著小蝶拱了拱手。
眼前的局勢,如果逸塵等人繼續留下,戰斗就不會很快結束,皇蝶的加入也顯得毫無意義。
過多的拘泥,反而浪費了皇蝶創造出來的機會,給小蝶增加壓力。
最好的做法,就是大家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禿鷲一族的領地,讓小蝶不需要與禿鷲對峙太長時間。
“放開我…老祖救救我呀…”一見逸塵和驍機等人要走,鷲皇馬上就慌了手腳。
只要戰局還在進行,鷲皇就有獲救的一線希望,而逸塵等人離去,無疑就宣判了鷲皇成為階下囚的事實。
“故弄玄虛,要是有老祖的話,怎么不來救?”驍機鄙夷的看了鷲皇一眼,很不屑的說道。
從抓住鷲皇開始,這家伙就沒消停過,總是說老祖會來救他,結果連老祖的影子都沒看見。
“是真的,那一股震落牛虱的勁風,就是老祖所為…”
鷲皇絕望的看著天空,頹然的自言自語道:“老祖,不是說很快趕到么,怎么就送來了一陣風,要是再晚一點,我就死定了。”
到了現在,鷲皇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管老祖因何原因,未能出手相救,結果都是這樣。
當牛虱大軍被勁風吹得紛紛落地的時候,鷲皇簡直是心花怒放。
老祖是七級戰皇的境界,只要現身就能將逸塵等人一網打盡,即便是空中的皇蝶,也難以構成威脅。
然而,鷲皇的等待終究是一場空,正如那陣風一樣,吹過了也就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沒了。
鷲皇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老祖看好了,有望繼承整個禿鷲一族族長的人選。
甚至在某個方面,鷲皇暗示過老祖,自己還有獲得鳳凰血脈的希望。
就算老祖不太熱衷于名利之類,也不致于見死不救,讓鷲皇落入逸塵手中吧。
在鷲皇無限絕望之中,逸塵等人借著皇蝶的強勢,從容離開樹林,往禿鷲一族領地之外行進。
差不多同一時間,距離禿鷲一族領地千里遠的某處。
“犼皇,我真的有事要辦,還是下次再說吧。”
鷲皇嘴里的老祖,對著空中的犼皇說道。
接到鷲皇的求救信號,老祖并沒有立即現身,并非不在意鷲皇的安全,而是另有原因。
老祖知道,鷲皇身邊少說點也有數十位六級戰皇,在這一帶不敢說稱王稱霸,最起碼也有自保之力。
即便是附近的一些種族,和禿鷲一族宣戰,鷲皇率領禿鷲大軍也能應付。
鷲皇的求救信號說的含含糊糊,老祖本能地認為對方是小題大做,開始的時候也沒當回事兒。
直到禿鷲大軍的首領,也傳遞出遭受襲擊的信號,老祖才覺得事情嚴重。
本想立即趕回禿鷲領地,卻被犼皇以及屬下強留了下來。
無奈之下,老祖便以留存在禿鷲領地內的一股能量,化為一陣勁風,替禿鷲大軍暫時解圍。
實際上,老祖到現在也不清楚,鷲皇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
鷲皇傾自己說與的資源,將修為境界提升以后,一直顯得頗為神秘,偶爾對老祖說些沒頭沒尾的話。
正是這些話,讓老祖覺得鷲皇的神智似乎出了點問題,潛意識里將鷲皇的舉動歸咎于,強行提升修為留下的后遺癥。
但是,老祖也不能讓鷲皇真的陷入危機,畢竟這一帶的禿鷲領地,需要鷲皇的管理。
和犼皇解釋了好幾次,老祖都沒能順利離開,反而被犼皇認為沒有誠意。
“前輩算是禽族,如果不能表明立場,可能會引起誤會…”犼皇的聲音不大,卻有些說不出的霸道。
說是聯合禿鷲一族,和獸族的成員一起,干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可禿鷲老祖問及具體事宜,犼皇偏偏不肯實言相告,只是虛與委蛇,弄得老祖心煩意燥。
“有什么好誤會的,我向來不愿意插手爭權奪利的事情,犼皇不必用這樣的理由搪塞。”
老祖心里有氣,又被鷲皇的事情分心,言語之中明顯有些不耐煩。
莫名其妙的被犼皇‘請’過來,搞得跟被軟禁了一樣,行動都不太自由。
在禿鷲一族位高權重,老祖本人不在意這些,卻時刻得到禿鷲一族的尊重。
可到了這里,嘴里成為前輩,實際上犼皇壓根就沒把老祖放在眼里。
“我做事光明正大,只是有些話暫時不便言明,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前輩,此事關系到禽族的興衰,禿鷲一族若是不肯配合,可別怪我沒有提前打招呼。”
被老祖不耐煩地態度感染,犼皇的氣勢變得強硬起來。
雖然不曾撕破臉皮,但犼皇的意思非常明確,那就是老祖最好是乖乖的配合,不該知道的事情少問,免得給自己招惹麻煩。
“犼皇藏著掖著,就是沒把我當成自己人,既然如此,告辭!”老祖臉一黑,硬邦邦的說道。
也不管犼皇受不受得了,老祖說完之后,直接推開門離去,旁邊有人挽留他也沒當回事兒。
只可惜,被犼皇一耽誤,等老祖趕到鷲皇的地盤以后,戰斗已經結束了。
禿鷲一族傷亡超過了二百,鷲皇被人生擒活捉,此刻下落不明。
“甲牛一族不是從來不走這條路嗎?”禿鷲老祖聽了屬下的匯報,覺得很意外。
“聽說是被什么犼皇抓去對付禽族,老甲牛不愿意,就帶著一幫子歷練的甲牛逃跑,然后迷路了…”
禿鷲大軍的一位首領,將自己偷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祖。
甲牛一族和禿鷲領地相距也就幾百里的樣子,彼此之間也沒發生過真正的戰爭。
即使這一次被禿鷲殺了不少,卻也算不上公開宣戰,實際上只是一場意外罷了。
“又是犼皇…”禿鷲老祖從牙縫里蹦出這幾個字,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