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攻擊,讓發揮的得心應手的垚猋,在比試場上大放光芒。
挾裹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趁著郁悶略顯凌亂的空檔,垚猋覺得到了發起總攻的時候。
三只腦袋同時釋放出能量,六條手臂施展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招數,加上穩健而又堅定的步伐,垚猋展現出碾壓一切的強勢。
呼呼呼…
反觀郁悶,這段時間就沒像樣的出過手,大多以閃避跳躍應對。
垚猋咄咄逼人,催動著強橫無比的能量威壓,一次次的沖擊郁悶的防線,卻被郁悶險之又險的巧避化解。
這一次,郁悶似乎改變了單純的防守,也想和垚猋來一個正面對抗。
兩股勁風,從郁悶的兩個面孔中宣泄而出,一冷一熱一陰一陽,猶如冬夏交替寒暑交加。
冷風掠過之處,比試場上的空氣逐漸凝聚,隱約可見一粒粒白色的小水珠懸浮于空中,周圍還有淡淡的霧氣縈繞。
另一邊的熱風,則似焚燒火灼熱浪逼人,接近地面的位置,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烤爐。
但是,兩股勁風交織一起,卻又給人一種冷熱莫辨渾身不適的感覺。
這是兩面族特有的雙氣合一功法,郁悶將其運用的出神入化,即使相對于垚猋的強勢威壓也不遑多讓。
轟隆隆——
郁悶和垚猋二人,對自己都充滿了信心,雙方的能量碰撞在一起,發出震天的轟鳴聲。
“呃…”垚猋身形一滯,三頭六臂頓時停下,臉色有些凝重。
被冷熱兩股能量沖擊,垚猋的三頭六臂未能發揮到最強,而且垚猋本人似乎低估了郁悶的威力。
便是這一滯之間,胸口微微發蒙,體內能量隱約出現了阻礙的跡象。
這是郁悶和垚猋站上比試場之后,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彼此都有了一個最直觀的印象。
“嗚啊!”和垚猋不同,郁悶低吼一聲,如同遭受了巨創,整個人往后飛出。
足足倒飛了十數丈之后,郁悶才堪堪穩住身形,落地之時已是面紅耳赤呼吸急促。
催動的兩股勁風,也在與垚猋接觸的過程中消失殆盡,而對方的強勢威壓,給郁悶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盡管沒有明顯傷勢,但郁悶心里明白,這一次的正面對抗,自己已經處于下風,幸好垚猋并未趁機攻擊,否則恐怕更加尷尬。
“哈哈,就這點實力,也敢和本座較量,再來!”
略顯意外的垚猋,見郁悶比自己的樣子更慘,不由得大笑幾聲,準備繼續實施攻擊。
雖然冷熱交織的能量,著實讓人難以適應,但垚猋依然穩占上風,這就說明郁悶的境界穩固,并未達到最佳。
如果這就是郁悶的真實實力,垚猋幾乎不用施展全部功力,就能將其順利拿下。
“不過才開始而已,有什么好猖狂的?”
郁悶嘴上不甘示弱,卻在暗地里調整,將體內的能量運行,再一次啟動。
經過試探,郁悶對垚猋的三頭六臂,基本有了大致的了解,并因此修正自己接下來的戰斗方案。
“這個郁悶,也太不經打了吧,一招就頂不住了…”
“未必,示弱與人暗中蓄勢,說不定郁悶能后發制人呢。”
“夠嗆,垚猋明顯強得多…”
郁悶和垚猋的正面較量,讓觀戰者大為失望,一時間議論紛紛,各種猜測都不意外。
本以為即便是垚猋獲勝沒有懸念,卻也不致于一招奠定勝局。
閉關了幾個月的郁悶,據說有逸塵的幫助,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可現在看來,恐怕言過其實,郁悶絕對不是垚猋的對手。
“逸塵,郁悶他…”郁陏目光盯著比試場中的郁悶,卻頭也不回的詢問逸塵。
從郁悶晉升開始,郁陏就對他寄托了所有的希望,認為郁悶有機會擊敗垚猋。
但是,剛才的能量碰撞,給郁陏兜頭一盆冷水,把他的希望幾乎變成了絕望。
相當于木丹果的數十年功力,怎么被郁悶弄成了這副模樣,或許正如逸塵所說,郁悶短時間內,最多只能動用十年左右的功力,這才落于下風。
“挺好的呀,你想說什么?”逸塵沒郁陏那么全神貫注,卻也時刻關注著比試場上的動靜。
就目前而言,郁悶的計劃并沒有出現改變,一切都在正常的進行之中。
觀戰者一邊倒的認為郁悶必輸,就連郁陏都快要失去信心了。
同時,作為交戰的另一方,也就是占據著優勢局面的垚猋,逐漸放松了對郁悶的警惕。
這都是逸塵預料中的表現,對郁悶而言,通過進攻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弱點,是麻痹對方的最好方式。
垚猋的微微一滯,并未受到身體上的實質性傷害,卻已經被逸塵和郁悶算計進去了。
只不過,在場的觀戰者,以及垚猋本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哪怕是最在意勝負的郁陏,也被比試場上的表象給蒙蔽,未能窺出其中的奧妙。
“我信你,但愿不要讓我失望…”郁陏不再追問,因為比試場上的較量,一直都在進行。
對于逸塵的信任,源于這幾個月自己和郁悶的改變,這是連兩面族老族長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逸塵卻在不經意間悄然完成。
郁陏的傷勢已然無礙,身體的恢復也基本到位,距離曾經的巔峰狀態已經不遠。
而郁悶突破到五級戰皇以后,又被逸塵輸入了木丹果的數十年功力,不管郁悶目前能受用多少,逸塵都足以讓這爺倆敬佩不已了。
郁陏對場上的局勢不是不擔心,可看到逸塵一副淡定自如的樣子,也就暫時放下心來。
“你是不是讓郁悶,把某些東西滲透到垚猋的身上?”
郁陏剛剛消停一點,兩面族的老族長又來問逸塵了。
只是老族長不以真面目出現,不方便在郁陏面前,跟逸塵探討場上的局勢,便以傳音和逸塵交流。
“老族長果然慧眼如炬,真是一點都瞞不了。”逸塵扭過頭,目光投向老族長,真誠地說道。
郁陏也是五級戰皇境界,和老族長的層次相同,但對事務的觀察和判斷能力,卻有著天壤之別。
面對郁悶的表現,郁陏先是驚慌,在逸塵的情緒感染下,稍稍放松了一點。
并不是他看出了其中的玄機,而是郁陏在這個時候,除了選擇逸塵以外,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老族長就不一樣了,即使郁悶看似不堪一擊,但他敏銳的發現,郁悶的神情中沒有半點頹然或者沮喪。
這就說明,郁悶早就有了思想準備,實力的差距若是不能彌補,就必須從其他方面尋找戰機。
不僅僅是處變不驚,郁悶的冷靜在老族長看來是成竹在胸,而給予郁悶信心的,無疑就是身邊的逸塵了。
“不會是炎燕用的蝕骨毒泥吧?”老族長在逸盟大院的時候,聽說過炎燕的驕人戰績,以及郝管家的自斷一臂。
若是讓郁悶以蝕骨毒泥對付垚猋,獲勝的概率超過了九成,畢竟垚猋沒辦法化解蝕骨毒泥的強烈腐蝕,除非將傷處斷離身體。
“不會,就算郁悶不怕被人罵,我還不愿意讓垚猋缺胳膊少腿呢。”
逸塵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厲色,卻又很隨意的傳音給老族長。
郁悶使用蝕骨毒泥,或許不算違反決戰的規則,可一旦被人知曉,聲譽一定會受到極壞的影響。
不過,這不是逸塵放棄蝕骨毒泥的主要原因,逸塵是希望在自己動手,為小炫報仇之前,垚猋能夠全須全影,而不是傷重若死。
“其實,有的時候結果更重要,過程可以忽略。”老族長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
對于逸塵的話中之意,老族長既理解又不太認同。
雖然也不建議郁悶采取令人不齒的方式,讓世人對他大加指責,但是,他認為逸塵的報仇,沒有必要太過拘泥。
郁悶和垚猋之間的決戰,關系到兩面族和三體族的命運,若是不擇手段獲勝,不要說三體族不服,即便是在場的觀戰者,也能用口水把郁悶淹死。
原因很簡單,郁悶和垚猋并無私人恩怨,雙方不能使用連妖族成員都看不起的手段。
而逸塵不同,他和垚猋的仇恨是不死不休,以逸塵目前的修為實力,想要斬殺垚猋,簡直是異想天開。
要是通過算計或者偷襲的手段,或許能為小炫報仇,這應該是逸塵短時間內,唯一能達到目的的方式。
哪怕是傳入江湖之中,逸塵的聲譽也不會受損,報仇可以不擇手段,而且逸塵還是為朋友報仇,如此重義反而讓人欽佩。
“我兄弟生性單純,偶爾開開玩笑會有,卻從不會做出令人不屑的事情,我不能讓他看不起。”
逸塵搖搖頭,心情頗為沉重,想要對老族長笑一笑,卻偏偏咧不開嘴。
小炫慘遭天譴好幾年了,逸塵到現在還沒為他報仇,就是不想用小炫不喜歡的方式將垚猋斬殺。
“逸塵兄弟性情中人,老朽佩服。”
老族長的話剛出口,比試場中就發出一聲顫動。
郁悶和垚猋兩條人影,在比試場中央一觸即分,而那道隱形結界陣法,似乎被羅鎮長啟動了應急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