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田貴銀拎得清明事理,就應該知道,這是田濤在趕人了。
“飯就不吃了,三叔求你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
田貴銀不傻,當然聽得懂田濤的意思。
不過,他還沒有說出自己專程過來的目的,又怎么會輕易離開呢。
“三叔掌管著整個田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能有什么幫得上的。”
田濤心里一凜,皺了皺眉頭,冷冷的說道。
繞了好大一個圈子,田貴銀總算要說出來意了。
“幫得上,幫得上,只要幾株五階靈草而已,你跟你兄弟說一聲就可以。”
田貴銀裝著聽不出田濤話中的調侃,滿臉期待的看著田濤。
“五階靈草,幾株而已…”
田濤心想,這才是田貴銀主動來到三英傭兵團的真正目的。
竟然和那些江湖混混一樣,專程來打五階靈草的主意。
“對,就幾株,三五八株,要是多的話,弄個幾十株就更好了,反正我是開拍賣行的,不怕賣不掉。”
田貴銀目光炯炯,臉色潮紅,仿佛此刻在他眼前的不是田濤,而是一位財神爺。
既然田濤說,能夠管三英傭兵團幾年的開銷,那就多拿一些,免得到時候用完了沒地方弄。
“三叔,你說得也太輕松了吧。”
田濤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態度也淡漠了許多:
“你也知道,五階靈草在天羅大陸的行情,而且還經常是有價無貨,我兄弟有,卻不是我的,你怎么會想到索要呢?”
逸塵跟田貴銀沒有任何關系,憑什么要給他‘幾株’五階靈草。
更何況,田貴銀坑害田濤兄妹,若不是田濤厚道,早就找田貴銀報仇了。
也就是田濤好說話,換著別人,恐怕直接把田貴銀趕將出去了。
“索要?有那么難聽嗎,我只是求你幫忙,三叔有難處,你不幫誰幫?”
“這個忙我幫不了,三叔,吃過飯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田家拍賣行有難,你不能袖手旁觀!”
“有難…”
田濤一愣,也不知道田貴銀的話是真是假。
田家拍賣行雖然生意不算太好,可每年的盈利還是非常可觀的。
而且,所有商品貨物,都是備好以后再進行交易,一般不會出現欠貨現象。
只要沒有收取客戶的定金,拍賣行就不會被約束,有沒有五階靈草,似乎跟田家拍賣行有難扯不上關系。
“對,只有五階靈草才能解圍…田家拍賣行被肖家訛上了。”
田貴銀見田濤不相信的樣子,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今天上午,田家拍賣行剛剛開門不久,就見一道白光閃過,然后肖家的人就來了。
他們說有一位年紀很輕的客戶,從肖家拍賣行搶了一株五階靈草,他們一路追來,盜賊卻在進入田家拍賣行之后消失了。”
肖家的人自然不會放過,先是強行進入田家拍賣行四處翻找詢查,結果是一無所獲。
然后又強烈指責田貴銀窩藏盜賊,等田貴銀稍微辯解兩句,卻把罪名加到了田貴銀的頭上。
聲稱田貴銀故意派人前往肖家拍賣行,以最卑鄙的手段拿到一株五階靈草。
得手之后,盜賊迅速逃離,雖有兩位戰帥強者緊追不舍,卻未能擒獲盜賊。
如果不是田貴銀將盜賊隱藏起來,盜賊怎么可能就不見了。
經過田貴銀的交涉,肖家最終答應,只要田貴銀愿意拿出兩株五階靈草還給肖家,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正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才開門,還沒有做生意呢,就遇到了這檔子事,誰碰上誰倒霉。
雖然閃過一道白光,但田貴銀并沒有看到有人經過,肖家分明是欺人太甚,借機勒索。
田貴銀沮喪至極,癱倒在椅子上,可憐巴巴的說道:
“如果拿不到五階靈草,三叔苦心經營了一輩子的家業恐怕就要毀于一旦。
實在不行,我可以出點錢,你讓朋友高抬貴手,好歹讓幾株給我吧。”
“這…”
看著聲淚俱下的田貴銀,田濤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到以往田貴銀的所作所為,就算田濤不再追究,也不代表自己就真的從心底原諒他了。
況且,五階靈草是逸塵所有,并非田濤自己的東西,如何能輕易開口。
但是,如果田貴銀所說的事情確實存在,那么,一旦拿不出五階靈草,肖家勢必要找田家拍賣行的麻煩。
以田家的勢力,根本沒有對抗肖家的資格。
若是因為兩株五階靈草,讓整個田家陷入困境,田濤也很難經受。
陷害田濤的是田貴銀,而不是整個田家,即使被趕出來了,但田濤仍然會擔心田家的命運。
派人從肖家拿走靈草,這件事要是被肖家公布于眾,田家拍賣行的聲譽將會一落千丈。
如果捅到拍賣工會,恐怕田家的中型拍賣行資格就要被取消。
如此一來,一直支撐田家主要經濟來源的拍賣行,就不能為田家提供利潤保障,整個田家都會從此走入低谷,想要翻身難上加難。
“你就忍心看田家拍賣行被肖家毀了?”
見田濤猶豫,田貴銀見縫插針,不給田濤更多的思考時間。
“我只能說試試看,畢竟靈草不是我的。”
果然,架不住田貴銀的軟磨硬泡,田濤只好答應幫忙。
送走田貴銀之后,田濤又讓人出去打聽,結果證實了田貴銀的說法。
無奈之下,田濤只好跑到都景苑,找逸塵商量。
“大哥,五階靈草不算什么,如果你需要,別說兩株,就是十株百株,只管拿去便是。”
得知田濤來意,逸塵微微皺眉,說道:“但是,田貴銀想要,必須付出代價。”
“我三叔說時間倉促,即使花錢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買到五階靈草。”
田濤見逸塵松口,心下大喜,便滿口答應:“兄弟只管開價,為了田家拍賣行,我三叔愿意花大價錢的。”
田貴銀曾經說過,只要拿到五階靈草,解決眼前危機,花錢不成問題。
“大價錢就算了,不過每株十萬晶幣還是要的,否則,以后田貴銀還會繼續問你要的。”
從青兒失蹤開始,逸塵就痛恨田貴銀,若不是田濤開口,就算田貴銀跪下來求,逸塵也絕不會給他五階靈草。
相反,要是給逸塵逮住機會,還要狠狠地修理田貴銀。
“老大,那個老家伙太壞,不能給他…再說了,肖家不就是被人拿走了一株五階靈草么,怎么到了田貴銀嘴里,就變成兩株了?”
逸塵和田濤說話的時候,小炫剛剛從門外進來。
聽見逸塵答應給田濤靈草,小炫忍不住插嘴說道。
“大哥開口,我當然要給了,至于田貴銀,他只要付錢就行。”
逸塵知道田濤心里還想著回歸田家,作為兄弟,他應該幫忙,只不過,到底通過什么樣的方式,還要仔細考慮一下。
“那倒也是,便宜了田貴銀那個老家伙,哼!”
小炫似乎很不樂意,這態度讓逸塵覺得有點意外。
逸塵拿出兩株五階靈草,放到一個空間戒指里,交到田濤手上。
“好濃郁的靈氣!”
僅僅是逸塵打開空間戒指的一瞬間,田濤就已經感受到一股精純的靈氣波動。
田濤曾經見到過五階靈草,莖干枝葉略帶枯黃,靈氣波動也相對微弱。
要是動作迅速,不是長時間露天放置,恐怕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靈氣就已經消失于空氣之間了。
就憑這一點,田濤就知道,這兩株五階靈草的品質,絕對高于普通的五階靈草,逸塵開出十萬晶幣的價格,應該十分公道。
解圍要緊,田濤不及細說,便揣著空間戒指離開了都景苑,直奔田家拍賣行去了。
“小炫,怎么回事?”
等田濤一走,小炫還沒有跑出房間,就被逸塵喝住了。
“老大,什么事?”
小炫眨巴著眼睛,看了看逸塵,嘟嘟囔囔的問道。
“肖家的那株五階靈草,是你干的,然后嫁禍給田貴銀,對不對?”
見小炫往門邊走去,逸塵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一用力,就給提溜回來了。
剛才一進門,小炫的神色就有點別扭,逸塵還奇怪著呢,卻從小炫的話中,窺出了端倪。
“對,怎么著,不行嗎?我可是跟你說過的。”
本來縮著腦袋,被逸塵一問,小炫反而挺直了腰桿,伸長了腦袋,倔強的說道。
“誰說不行了?簡直是太行了…可你得告訴我是怎么干的。”
確認了是小炫干的,逸塵松手讓小炫站好。
只要是折騰田貴銀的,逸塵就一定會高興,看來小炫學會動腦筋了,這是一個好現象。
“切,很容易的,是這個樣子的…”
小炫先是被逸塵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又干了什么錯事。
接著看見逸塵一臉好奇的樣子,小炫又得意起來。
一大早,小炫就把自己的臉打扮了一番,讓人看起來稍微成熟一點,又換了件衣服,變成一位十六七歲的英俊少年。
肖家拍賣行剛剛開門,也不管伙計們在忙碌的整理打掃,小炫一閃身就進入了店堂。
“你們老板呢?”
小炫大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二郎腿一翹,粗著喉嚨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