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樣?”見鈴川對答如流,稻本不自禁的問了一句。
在交出地圖之前,稻本也考慮過自己親自出馬,正是由于‘戰王強者不能進入皇級墓葬’這句話,讓稻本打消了這個念頭。
以五百兵士的性命,逼迫鈴川去挖掘寶藏,稻本是覺得鈴川他們最高修為不超過戰帥級別,應該不會遭到壓制。
當然,傳說歸傳說,在不能預知的情況下,稻本讓鈴川作為開路先鋒,可以避免自己貿然涉險。
“否則,恐怕把我的這些兄弟全部搭進去,也不可能挖出這么多的寶藏…鈴川有個請求,希望稻本君能夠答應。”
鈴川的這番話,都是根據逸塵提供的消息,稍微整理一下,提前背熟了的。
現在說出來,根本就不會有半點拖沓,不要說稻本一下子難以分辨真假,就連鈴川自己,也都信以為真了。
“什么請求?說出來看看。”
果然,稻本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還將身體漸漸落下。
到距離地下洞穴大約五十米的時候,稻本穩住身形,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
地下洞穴的地面上,堆積著一些東西,有的半隱半露,有的裝在石匣子,看得不是非常清楚。
不過,僅僅是散落在外面的,比如鈴川手里拿著的玉石,以及那幾顆散發著耀眼光芒的晶石之類,就已經是天羅大陸難得見到的寶貝了。
想到這些東西很快就要屬于自己,稻本怎么可能不高興呢。
“雖然有過約定,但寶藏數量太多,我們也應該分得一些才算合理。”
鈴川揉了揉脖子,態度恭謙卻意思明確。
稻本和他的同伴降低了高度,鈴川不用像剛才那樣幾乎把脖子都仰斷了。
只要稍微把腦袋傾斜一點,就可以看清稻本了。
不過,鈴川還是十分夸張的揉著脖子,希望稻本進入地下洞穴,與自己‘平起平坐’。
“想得美,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寶藏是我的,誰都不得拿走分毫,快點,把洞穴中的寶貝,全部給我搬出來。”
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又回到了初始狀態,稻本兩眼一瞪,一股戰王強者的威壓順勢釋放。
只是為了在氣勢上鎮住鈴川,稻本并沒有過多釋放王者之氣,可即便如此,鈴川還是感受到一陣壓抑。
“等等,稻本君,做人不能太貪婪,寶藏本是無主之物,見者有份,我們辛辛苦苦的挖出來了,不說平分,至少你也得留下三成吧。”
對于稻本的王者之氣威壓,鈴川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依然堅持自己的要求。
或許是寶藏的誘惑太大,導致鈴川暫時忘記了,自己還有五百兄弟被對方關押在營地,卻惦記著分寶藏的事情。
“貪婪?哈哈,本座向來就是貪婪之人,你們幾個下去,把寶貝移出來。”
稻本在距離地下洞穴五十米的空中,對自己身后的十位隨從吩咐道。
以他的戰王強者修為,只要進入地下洞穴,花上幾息時間,將所有寶藏一股腦的收入儲物戒指,即可大功告成。
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費心費力的讓隨從們去和鈴川等人交涉。
但是,稻本心里懷有疑慮,并不敢輕易置身于地下洞穴之中,這才造成了鈴川的討價還價。
“是!”
稻本身后的十位隨從接令之后,立即身形一晃,如箭般的直落而下。
然而,不等隨從們落到地下洞穴地面,就已經遭到鈴川的攻擊。
鈴川的周圍,聚集了三十余位戰帥強者級別的將領,面對稻本的十位隨從,直接將戰氣渲泄而出。
十位隨從盡管也是戰帥強者,又是居高臨下,但無法抵擋對方三十人合力發起的進攻,加上身體處于空中無處借力。
只好在閃避的同時,將身體微微上提,以減輕對方戰氣能量的沖擊,也給自己保留一些空間。
“稻本,你不遵守約定,根本就是想強行搶奪皇級墓葬的寶貝,簡直是卑鄙無恥!”
迫開隨從之后,鈴川和眾將領嚴陣以待,并大聲斥責稻本。
原本比較客氣的稱呼對方為稻本君,一怒之下,不僅免去了君字,而且還奉上了卑鄙無恥。
約定中提到,以皇級墓葬的寶藏,換取鈴川五百兄弟的性命,從此以后,雙方不再糾纏。
但是,到目前為止,鈴川連一位被關押的兄弟都沒有看到,反倒是稻本命令自己的十位隨從,直接出手奪取寶藏。
盡管知道對方是戰王強者,可鈴川依然是言辭犀利,斥責稻本的同時,更是和將領們一起,以最強防守對付那十位隨從。
幾番較量之后,鈴川一方占據了明顯的優勢,不僅沒有讓對方公道地下洞穴,而且還仗著人多力量大,擊傷了三位隨從,其中一位還跌落地下洞穴,被當場斬殺。
臉皮已經撕破,就沒有必要手下留情,鈴川等人眾志成城,多次擊退了稻本隨從的進攻。
“呵呵,鈴川,本座就是不遵守約定,那又怎么樣,你們只不過是我利用的苦力而已,事成之后,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上。”
稻本將身形一掠,一掌將余下的九位隨從轟得七零八落,嘴里還罵罵咧咧的說道:
“沒用的東西,這點事都辦不了,不如死了算了…”
一股濃郁的王者之氣,隨著滔天威壓,在空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慘叫聲連連,天空中激蕩起一片鮮紅色的蒙蒙細霧,那九位隨從竟然在眨眼之間,被稻本轟成齏粉。
“畜生,連自己的隨從都能擊殺,你還是人嗎?”
雖然稻本解決了自己的隨從,對鈴川一方有利,但身為山下夜塚部下的鈴川,還是為枉死的隨從們感到惋惜。
跟著主子沖鋒陷陣,不僅沒有得到半點獎賞,反而遭到主子的絕殺,這些隨從臨死恐怕也不會想到,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隨從?他們是賈本國的死忠分子,怎么有資格做本座的隨從…你們也一樣,寶藏挖出來了,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稻本從五十米的空中,掠到了鈴川頭頂不足十米的地方,體內宣泄出的戰氣能量,已經將鈴川等人籠罩起來。
“你難道不是死忠分子?”稻本的話讓鈴川大感意外,明明都是賈本國的死忠分子,這時候怎么就不承認了呢。
莫非是看到寶藏,心理受到了刺激,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盡管被王者之氣籠罩,鈴川的處境并不樂觀,但他卻懷疑起稻本的身份來。
“果然皇級墓葬的威壓解除了,哈哈,本座今天高興,準備將你們全部斬殺,作為對皇級墓葬的祭奠。”
稻本在距離地下洞穴十米的空中感受了一下,不禁心情大暢,看著怒目而視的鈴川,得意地說道:
“對了,本座只是借用了稻本的軀體而已,根本就不是賈本國的死忠分子。”
言罷,稻本將身軀下落,終于到達了地下洞穴的地面,與鈴川等人對面而立。
“怎么可能?”
鈴川曾經懷疑過稻本,前幾個月還只是戰帥巔峰級別的修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過人之處。
而幾天前,派出去查探的兄弟得到的消息,居然說稻本已經成為戰王強者,只不過修為波動比較大。
鈴川猜測,或許是稻本為了得到皇級墓葬的寶藏,特意通過某種秘法,強行提升修為,在極短的時間內,硬生生的踏入王者行列。
由于晉級時間太短,修為境界還需要穩固,導致了實力發揮的異常,稻本才會出現修為波動情況。
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壓根就不是什么稻本,而是另有其人。
鈴川的驚呼,還有一個原因,本想趁著對方立足未穩,聚三十人之力,來一次硬碰硬的對抗。
然而,鈴川頹然的發現,自己和這一幫兄弟,身上的戰氣全部無法運行,而身體也處于被控制的狀態。
王者禁錮!
戰帥強者,哪怕是無限接近于王者的戰帥巔峰強者,在遭遇王者禁錮的時候,都沒有能力破解。
即使鈴川這些人,每一位的修為,至少都達到了戰帥高階強者的級別,也無法擺脫王者禁錮的控制。
“怎么不可能!想當初,你們賈本國的武宮太郎大將軍,都屁顛屁顛的跟在本座后面,任憑本座差遣,區區一伙死忠分子,當然沒有資格做本座的隨從。”
‘稻本’想起往事,得意的臉上忽然有了一絲憂郁,似乎陷入到困境一般。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面對已經無力抵抗的鈴川,咬牙切齒的說道:
“本座雖然早就打聽過皇級墓葬,卻苦于‘戰王強者不能進入’,只好放棄,轉而把目標對準落英王國的回勢龍脈,誰曾想…”
“誰曾想,堂堂戰王中階強者,來自于西元大陸的帕隆王者,卻遭到了七人圍攻,到頭來只能實施魂靈脫逃,才能保全性命。”
地下洞穴的空中一陣氤氳,一襲白袍的逸塵,出現在鈴川等人面前。
“逸塵…好小子,本座找了你好久,今天總算可以了結舊賬了。”
借用賈本國死忠分子稻本軀體的,正是曾經的戰王中階帕隆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