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不會做薩特王國的副將,即使白大將軍把大將軍之位讓出來,我也不會干。”
逸塵迎著白大將軍熱切的目光,朗聲說道:“其次,我不可能和你們聯盟!”
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逸塵的態度非常明確,無論哪一種,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逸塵兄弟,能說說理由嗎…我們薩特王國兵強將廣,而且希望接受更多的同道,與幽陰門作殊死一搏,為天下百姓謀得和平安寧。”
興致勃勃的白大將軍,被逸塵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渾身透涼。
原本以為,就算逸塵不接受副將之位,聯盟應該不成問題,畢竟白大將軍還不知道逸塵手頭上有多少人買,以及展的趨勢。
而薩特王國的兵力擺在那里,盡管確切的數據不宜公開,但數百萬之眾的兵力,任何一方勢力都絕對不敢輕易招惹。
但是,兩個方案居然都被逸塵一口否決,不留一點余地。
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白大將軍的預料,他不知道逸塵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理由很簡單,薩特王國和國王陛下的立場并不一致。”
既然白大將軍開誠布公,逸塵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過于隱藏。
適當的敲敲警鐘,或許對身在局中的白大將軍,能起到一點警醒的作用。
任職也好聯盟也罷,連白大將軍所處陣營的主體是誰都搞不清楚,一切建議只能是鏡花水月。
“這…逸塵兄弟何出此言?”白大將軍聞聽,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薩特王國和國王陛下,在白大將軍眼里,是可以相互替代的,根本不存在什么不一致的地方。
逸塵這樣說,把白大將軍的腦子攪得有點亂,反問一句之后,便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只想問,白大將軍是薩特王國的大將軍,還是陛下的大將軍?”
逸塵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對著一頭霧水的白大將軍,追問道。
跟武將打交道,不需要太多的花花腸子,但得有足夠的耐心,有些事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夠讓他們明白。
“有什么區別嗎?”
薩特王國本來就是宇文則陛下的,怎么到逸塵嘴里就不一樣了,白大將軍滿臉狐疑的看著逸塵。
“平時基本沒有區別,但針對幽陰門這件事,區別就大了。”
逸塵不急不緩,心里早有分寸:“陛下是國王,而薩特王國并不是只有國王陛下一人…”
對白大將軍和莫飛這樣的將領而言,需要守護的是整個薩特王國,上至國王陛下,下到平民百姓。
對抗幽陰門,更大的意義在于,粉碎幽陰門的戰爭陰謀,阻止生靈涂炭,給百姓一片安寧的生活。
當然,維持和保護國家的穩定,讓國王陛下能夠一心一意的治理國家,為百姓謀福利,也是白大將軍的職責所在。
如果宇文則也站在這個角度,以天下蒼生為念,與將士們同仇敵愾眾志成城,那么就不存在王國與國王的區別了。
但是,宇文則所在意的,并非薩特王國的百姓,而是自己的王位能否穩固。
只要不威脅到宇文則的國王之位,幽陰門也好陰無為也罷,無論怎么折騰,哪怕是弄得天翻地覆,宇文則也沒有怨言。
和平年代,百姓是子民,國王陛下也會體恤民情,適當為百姓們的生存提供一定的幫助。
一旦戰爭爆,百姓基本上就成了炮灰,多死少死,只要不妨礙王權的歸屬就行。`
甚至在某些時候,為了保全王位犧牲百姓,也是非常值得的。
“逸塵兄弟,多慮了。陛下日理萬機,心里惦記的就是百姓。”
白大將軍聽了逸塵的解釋,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陛下跟我說過,任何地方都可以被幽陰門滲透,唯獨我這里不行…無論遇到多么惡劣的情況,只要鎮東將軍府不出現問題,薩特王國就還有救。
祁連鎮是薩特王國的東大門,也是其他王國進入薩特王國的必經之地,鎮東將軍不反,則外敵無處入侵。
身為薩特王國大將軍,只要我沒有問題,則軍心穩定,可力保王宮不失,陛下和薩特王國就能夠安然無恙。
偶爾讓幽陰門猖獗一下,官府不采取行動,是為了麻痹他們的神經,對薩特王國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
逸塵兄弟被看到的表象所迷惑,白某不會責怪,但是誤會了陛下的一片苦心,實在讓白某深感遺憾啊。”
白大將軍滔滔不竭,將平日里宇文則灌輸的那一套理論全部拿出來,用以說服逸塵。
盡管宇文則并沒有刻意委派白大將軍作為說客,但自認為對薩特王國赤膽忠誠的白雄,卻心甘情愿的跑來,爭取得到逸塵的加盟。
“白大將軍忠心可嘉,逸塵深表佩服!”
逸塵哈哈一笑,忽然話鋒一轉:“你知道,幽霖幽旻兄弟二人是被陛下下令所殺,卻為何營造出他們自殺的假象,明眼人一看既知,何況陰無為老奸巨猾,豈能看不出其中貓膩?”
幽氏兄弟救人要緊自斷一臂,表現出了極大的‘悔改之意’,又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自殺謝罪。
而且這件事即使牽扯到陰無為,宇文則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不會繼續追究。
只要陰無為回到九幽城,幽氏兄弟即可逃離地牢監舍,重新回到幽陰門的執法堂分部,照樣做他們的堂主。
宇文則此舉,看起來是欲蓋彌彰,實際上卻是向陰無為透露一個信息。
斬殺幽氏兄弟,造成自殺的假象,卻又破綻百出,無非是讓陰無為覺得,宇文則懼怕幽陰門,不敢明里對抗,才故意弄出一副敢做不敢當的架勢。
多年以來,宇文則蝸居王宮內殿,依仗彭博先生布置的結界陣法,為自己療傷恢復,同時又偶爾玩一些小把戲,對幽陰門做出無傷大雅的暗殺行動。
真的遇到大事,比方說宇文鋒被幽陰門控制,甚至差點遭到逸塵的擊殺,宇文則卻裝著什么都不知道。
這一切,在陰無為眼里,早已心知肚明,不點破是因為宇文則具有極大的利用價值,否則,以陰無為的秉性,恐怕宇文則的小命早就報銷了。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但陛下和幽陰門勢同水火,大戰遲早爆…”
白大將軍作為一名武將,不擅長那些玩心機的事情,甚至不屑于使用陰謀詭計。
對于陰無為的雙重身份,他曾經感到過困惑,也不止一次的和宇文則談起過,希望免去陰無為的相爺之職,免得朝廷官員戰戰兢兢。
而宇文則卻告誡白大將軍,不要輕易招惹陰無為,畢竟陰無為的能力擺在那兒,不是其他官員可以替代的。
白大將軍表面上不敢違逆宇文則,暗地里卻感嘆陛下的優柔寡斷。
但是,他認為宇文則委曲求全,隱忍不,僅僅是由于麻痹陰無為,并非內心懼怕。
只要時機成熟,宇文則必然會傾薩特王國之力,與幽陰門作殊死一搏。
“大戰一定會爆,但你們的陛下,絕不會和幽陰門決一死戰,相反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他會幫助陰無為實現稱霸天羅大6的野心。”
見白大將軍一味的為宇文則辯解,逸塵不得不與之辯論:“甚至我敢說,包括白大將軍你在內,到時候都不會和幽陰門開戰,而夢劍文將會接到你們國王陛下的命令,將薩特王國的東大門打開,讓幽陰門的勢力順利進入天羅王國。
然后你們關起門來,守住九幽城,讓薩特王國的百姓們自生自滅…”
“不可能!”
白大將軍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張臉漲得通紅,如果不是見過逸塵的實力,恐怕已經按耐不住性子,就要和逸塵討個說法了。
身體不自在的扭動著,把椅子弄得吱嘎直響,嘴里兀自辯駁:“白某不敢標榜自己,但眼見生靈涂炭,即使戰至力竭身亡,也不可能讓幽陰門輕易過關。
至于陛下,斷然不會把幽陰門放出祁連鎮…只有在薩特王國范圍內,我們才能夠將幽陰門與外界的附屬勢力隔開。若是得到其他王國的軍隊支持,擊敗甚至摧毀幽陰門,并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按照白大將軍的分析,祁連鎮依托祁連山脈,地理位置獨特,將軍府可以利用地形的優勢,布置兵力,造成易守難攻的局面。
其他王國的官方軍隊,或者是已經確認身份的正義之師,可以在經過夢劍文的驗證后,從祁連鎮進入薩特王國,圍剿幽陰門。
其余的,不管是幽陰門的附屬勢力,還是一些來路不明的軍隊,只要靠近祁連鎮,就會受到將軍府的猛烈打擊。
如此一來,幽陰門將會變成一只困獸,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遭到來自各方面的打擊。
即使實力再強,底蘊再深,幽陰門都無法面對整個天羅大6的正義之師,滅亡是遲早的事。
白大將軍自稱莽漢,卻善于領兵,對局勢的把握,以及戰略戰術,都有非常獨到的見解。
在他看來,祁連鎮的將軍府,將是決定大戰勝負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