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戰,雖為報仇,但水映月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想要從西方大帝金收手中占得便宜,幾乎沒有可能。
若不是金收理虧,不忍出手攻擊,只怕不消一個時辰,自己早已落敗。
“絕無虛言!”金收斬釘截鐵的說道。
禍是自己惹的,即使不能圓滿解決,至少也應該做出一些彌補,好歹讓水映月有一絲期盼。
盡管金收還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使得水映月萬年不露面,青帝更是有隕落的可能。
但是,聽水映月的口氣,東方大帝似乎并沒有參與其中,自己多半是錯怪木芒了。
“好,姑奶奶就給你一個機會…差點忘了,我也還有事,今天不打了。”
水映月已經有一萬年沒有見到青帝了,擺脫了七星拱斗大陣之后,也四處打聽過,卻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只是聽說,在上一次的萬年大劫中,青帝到過魔界,但沒有參與五行帝尊師徒和魔尊的決戰。
以青帝的性格,絕不會放過與魔尊一戰的機會,除非他已經隕落!
這是水映月最不愿接受的結果,卻也是目前最能夠讓人做出合理解釋的結果。
跟自己的聲譽比起來,青帝的下落更為重要,這正是水映月答應金收的原因。
“水丫頭,本帝向來說話算數,雖然不敢保證到具體時間,但是,找出青帝也是我的愿望,無論如何,我都會把那件事情弄清楚。”金收神色凜然,全無敷衍之意。
本來就覺得青帝受到了委屈,正愁著沒處申冤,才將木芒作為發泄的對象。
既然木芒無辜,那么,金收更有必要找到青帝,以便解開謎團,還原事實真相。
這樣做,不僅是給水映月一個交代,也是為自己尋求一份心理安慰。
見水映月深以為然,金收不再多言,當下將身體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虛空之中。
“哈哈…逸塵小子,本帝來看你了!”
正在狼吞虎咽的逸塵,突然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便抬頭朝洞口處觀望。
卻見金光一閃,一個白臉大漢如同一陣風似地,來到了逸塵面前。
“西方大帝,金收前輩…”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逸塵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西方大帝。
在死亡沼澤,金收曾經把逸塵扒了個精光,并強行輸入金之肅殺,把沒有思想準備的逸塵,弄得是羞愧難當。
干的是好事,手段卻極其惡劣,讓逸塵不知道該恨,還是該謝。
每每想起,逸塵都會記起當時的窘相,以及金收猥瑣的神情。
“果然被扒一次,牢記終身!”金收蒼白的臉上,似笑非笑,怎么看都是一副曖昧的樣子。
“有勞西方大帝掛念,不知今日又有何事,逸塵謹聽教誨便是。”
本來還在糾結中,可一見金收的表情,逸塵的心就涼了下來。
想好的客套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回去,明面上不敢得罪,只能勉強地回了一句不陰不陽的話。
“你小子倒會記仇,嘿嘿,也不想想本帝給你的好處。”
金收并不計較逸塵的態度,依然大大咧咧的說著。
順勢把目光停留在和田濤擁在一起的青兒身上,把逸塵晾在一邊不再搭理。
山洞內的龜氏六雄等人,見逸塵稱呼金收為西方大帝,又聽對方自稱本帝,一時有些發懵。
盡管他們從未見過西方大帝這樣級別的超級強者,也根本不可能辨別得出真假。
但是,僅僅是從來人進入山洞所形成的氣勢,就可以判斷出金收絕非普通戰王級別的強者。
就連接受草兒治療的祥將軍,也分明感受到一股上位者的霸氣,從金收身上散發而出。
其實,金收幾乎完全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以防給山洞內的眾人帶來意外的傷害。
然而,與生俱來的威勢,卻不是輕易就能夠消除的。
像祥將軍這樣十分在意地位的人,更是對上位者的氣勢特別敏感。
哪怕是奄奄一息,祥將軍的腦子依然清晰,逸塵的一聲西方大帝,絕對不會叫錯,金收一定就是傳說中參加過上次人魔大戰的西方大帝。
祥將軍感覺自己處于彌留之中,靈光一現,確認了西方大帝的身份,還來不及得意,就被忽然而至的一個念頭,給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乖乖龍滴咚…
這逸塵到底何方神圣,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堂堂西方大帝金收,主管西方,殺機深重,乃是修武之人即敬仰又害怕的存在。
卻不惜屈尊進入山洞,主動拜會逸塵,讓人匪夷所思。
更讓祥將軍不解的是,面對西方大帝的到訪,逸塵似乎并不領情,言語之中反倒冷淡至極。
想到自己曾經迫害以及嫁禍于逸塵,祥將軍如同掉進冰窟一般,渾身打著寒顫。
如今自己只剩下一口氣,只要逸塵動動手指頭,或者略施威壓,便可置自己于死地。
但逸塵卻不計前嫌,吩咐草兒為自己療傷,此乃何等大恩大德?
一念至此,祥將軍悔恨交加,心潮翻涌之下,面如死灰。
草兒見祥將軍忽然氣短,大為詫異,禁不住增加了力度,為祥將軍打通血脈,讓他免遭死亡的厄運。
心性單純的草兒,對逸塵是沒來由的言聽計從,只管盡力診治祥將軍,對于金收的闖入漠不關心。
夢劍文和靜靜此刻處在濃情蜜意之中,彼此眼里只有對方,自然也忽略了山洞內的氣氛變化。
最進入人物兩忘的是田濤兄妹,如今得以相認,正沉浸在無比喜悅之中,根本沒有在意不速之客金收的闖入。
“青兒,大哥找了你好幾年,總算沒有白費…”田濤愛憐的對著青兒說道。
雖然見過幾次,卻由于青兒神智不清,不但沒有認出田濤,反而曾經指使幽陰門弟子,對自己內心最為敬重的大哥大打出手。
若不是齙牙老者相救,恐怕田濤早已遭遇不測。
“大哥,委屈你了,青兒無知,差點害了你。”
神智既已恢復,青兒自然想起有關田濤的點點滴滴,心里滿是愧疚。
“傻丫頭,你也是身不由己,要怪只能怪幽陰門那幫混蛋,讓你飽受折磨。”
能夠見到神智清醒的青兒,對田濤來說最為重要,一切苦難都已經過去,唯一痛恨的,就是讓青兒人不人鬼不鬼的幽陰門。
“對,幽陰門是我的最大敵人,可是,我記不起來,到底是誰讓我變成一個活傀儡的…”
青兒茫然的抬起頭,定定的看著田濤。
在元冰珠和醒神果的作用下,又經過白色光芒的刺激,魂繞已久的超強神魂終被驅除。
但青兒能夠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卻不能記起對自己實施干擾的人。
只是朦朦朧朧的記得,有人對自己實施過搜魂術,從那以后,自己就成了幽陰門的圣姑,一個在絕大部分時間都沒有意識的殺手。
“是陰無為,還是辛不仁?”
在田濤眼里,陰無為和辛不仁身為幽陰門的正副門主,又有戰王強者的修為,實力強勁。
而青兒的圣姑頭銜,在幽陰門的地位,僅僅低于這二人,所以他們的嫌疑最大。
“應該不是…我見過那個人,卻無法記住他的面孔,就算再一次面對面,我同樣不能認出他。”
青兒絞盡腦汁的從記憶中搜索,卻沒有得到一絲信息,只得頹然的搖了搖頭:
“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問問他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
在天羅王國的都城,莫名其妙被擄到薩特王國的幽陰門,神智遭到侵擾。
五年的身不由己,讓青兒痛心疾首,發誓要揪出幕后黑手,報仇雪恨。
“唉,不找也罷,我們平民百姓,根本沒有能力與幽陰門這樣的勢力抗衡。”
田濤嘆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內心的仇恨,勸慰道:“其實,我們更要記住的,是逸塵和夢劍文兩位兄弟的大恩。”
敵人過于強大,連薩特王國的國王宇文則都難以撼動,豈是田濤兄妹就能夠叫板的。
若是一意孤行,與幽陰門為敵,簡直就是拿雞蛋碰石頭,自行毀滅。
田濤深知青兒的苦楚,卻不得不試圖勸阻她放下仇恨,去銘記恩情。
這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同時也是一種不得已之下的保護方式。
一個人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事,順境逆境無法選擇,愛恨情仇難以避免。
如果成天惦記著自己的不如意,或者是對別人的痛恨,自己也會陷入無邊的痛苦之中。
每一次恨意升起,首先遭受折磨的就是自己,對于真正的仇人,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相反,多回憶一些自己曾經得到過的幫助,會讓自己多一分感恩之心,心情也會因此變得舒暢起來。
“我活到現在,還能和大哥相認,文文和逸塵的功勞最大,這一點,青兒永遠都不會忘記。”
盡管自己救夢劍文在前,但夢劍文在試練通道內舍身一撲,還是讓青兒感動不已。
逸塵則是妙手回春,硬生生的把超強神魂,從青兒的神智中剔除出去,幾同再造之恩。
“恩要報,仇更要報,我與幽陰門勢不兩立!”青兒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