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天羅大陸的靈氣分布,如果一個修武者,能夠在五十歲達到戰帥巔峰強者的級別,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但是,在火祖宗眼里,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飄然!
以飄然的天賜火性體質,只要順利激活鳳族血脈,在修武一途的前景是無可限量的。
至少,他有能力讓飄然在三到五年內,成為真正的戰王強者。
而整個天羅大陸,即使在百歲之齡,也沒有幾人可以沖王成功。
若是讓飄然這樣風華正茂,又擁有鳳族血脈的美麗女孩,嫁給一個又老又沒有前途的普通男人,豈不是暴殄天物。
“前輩,主人離五十歲還遠著呢。至少他是火兒見過的,最有修練天賦的少年…也許,前輩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修為還不到戰帥級別呢。”
還沒有見到逸塵本人,火祖宗就將他直接否定掉,這讓火兒非常不爽,要不是實力不濟,恐怕此刻火兒會賞給火祖宗一個大大的耳刮子。
“胡說!你火祖宗十九歲就已經沖帥成功,三十歲達到戰王強者級別,你居然敢把那小子和我相提并論,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火祖宗瞧不起天羅大陸的修武者,不僅是因為整個天羅大陸,達到戰王強者的寥寥可數,更重要的原因是,即使有人沖王成功,往往也早已過了耄耋之年。
不要說他十九歲沖帥成功之際,同齡人甚至還有不少連戰督級別也沒有達到,偶爾有幾位沖將成功的,都會被視為修練奇才。
在他三十五歲成為王者的時候,天羅大陸的修武者,大多數還沒有嘗試著去沖擊戰帥級別。
這樣的差距,讓火祖宗有足夠的資格自傲。
但是這一次,他失算了。
“確實不能相提并論,因為主人比前輩…強多了!”
火兒雖然對火祖宗有些懼怕,又想從他那兒得到更多的火之烈焰,平時連說話都盡量輕聲細語,生怕惹惱了火祖宗。
但今天不行,在火兒眼里,逸塵才是最親近的人,他不僅要幫助逸塵去完成使命,而且還要依仗逸塵,為麒麟一族恢復名聲。
即便火祖宗只需一個意念,就足以讓火兒神形俱滅,可涉及到維護逸塵尊嚴的時候,火兒絕不會有半點妥協。
“知道就好,那小子怎么能和我比呢…你說什么?”
火祖宗的權威,從來就沒有受到過質疑,聽了火兒的前半句話,他還洋洋得意,心想著火兒也許會恭維自己兩句。
卻不曾想,他居然敢說逸塵比自己強多了,火祖宗當然不會相信,只是以為火兒為了顧及逸塵的面子,才故意吹牛的。
“前輩十九歲沖帥成功,可能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卻不是后無來者。”
火兒此刻顧不上火祖宗言語中的慍怒,臉上略帶譏諷的說道:
“據我所知,主人目前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兩年前已經沖帥成功,現在修為達到了戰帥巔峰強者的級別,如果順利的話,估計不出三年,他就能成為天羅大陸最年輕的王者。而前輩你,三十歲才晉升王者,這樣一比,豈不是主人要強過你很多。”
說話的同時,火兒的嘴角還隱約翹了翹,揶揄之意顯露無疑。
你自詡火祖宗,目空一切,不把常人放在眼里倒也罷了,可偏偏要想詆毀逸塵,火兒情急之下,口不擇言,一通爭辯差點沒把火祖宗氣瘋過去。
“好小子,你,你…就吹吧,想在火祖宗這里討便宜,你還嫩了點!我一生之中,一共也就遇到過兩位,在修練進度上和我不相上下的人。”
被火兒一頓沒上沒下的爭辯,火祖宗大為氣惱,甚至有一種要將火兒碾死的沖動。
但是,他畢竟是有身份有修養的,如果僅僅為了一句口舌之爭,就大發雷霆,似乎有損威名。
不過,為了讓火兒心服口服,他還是耐著性子,擺事實講道理:
“第一個是兩萬年前的一閑散人,三十二歲成為戰王強者,比我稍稍差一點,但他的成就很高,一人獨戰四位地獄王,殺三傷一,并用無極劍將鬼域封印,可惜的是,自那以后,一閑散人淡出人們視線,不知所蹤。”
言語中,透露出火祖宗對一閑散人的敬重之情,說到不知所蹤時,渭然長嘆。
“這個…火兒也曾經聽說過,一閑散人已經步入戰神級別,或許他老人家早已飛離人間,到了更高等的生存空間去了。”
火兒雖然不顧一切的護著逸塵,但對于一閑散人的英名,也是早有耳聞,并不敢有半點褻瀆之意。
“這句話還差不多,總算你小子還知道點深淺,可第二個,你知道是誰嗎?”
火祖宗好像還沉浸在回憶之中,像他這樣的超級強者,難得遇到一個值得尊重的人,即使是對手,也不會惡意詆毀。
“前輩所說的第二位,是不是一萬年前的五行帝尊大人?”
火兒從火祖宗的話中,可以感覺到,既然幾萬年才出現兩位讓他敬重的人,那必然就是一閑散人和五行帝尊,其余的根本排不上號。
“不錯,正是這位五行帝尊,說起來,他比我還要稍強一些,二十九歲就順利突破成王。在他實力達到鼎盛的時候,我曾與他約戰,卻不料正遇上萬年大劫。”
一聲嘆息之后,火祖宗的聲音明顯變得憤懣起來:
“魔界作亂,民不聊生,五行帝尊率眾位弟子挺身而出,力抗魔界。當時,像我這樣的隱世強者還有不少,大家都愿意為整個生存空間的安寧,做出各自的努力。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明明我們和五行帝尊有過約定,在他出征與魔尊決一死戰之際,我們所有隱世強者,將與他一起并肩作戰。
…可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問題,等我得到消息,卻已經是決戰過后。魔界被封印,五行帝尊下落不明…”
“前輩難道沒有與五行帝尊約定具體的時間,才錯過了一舉消滅魔界的機會?”
火兒心念一動,輕聲問道。
“不是!與魔界大戰,必須上報神君批準,原本初定了大致日期,但不知為何,五行帝尊率眾位弟子提前出征。不僅是我,就連其他的隱世強者,也都沒有接到通知,錯過了決戰不說,還害得五行帝尊隕落,實在是問心有愧!”
火祖宗雖然仍舊沒有現身,但強烈的自責,已經讓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前輩,在五行帝尊出戰之前,應該有使者前去召集各位隱世強者,卻為何沒有一位響應?”
火兒試探著,想要了解一些有關一萬年前的情況,這一點對麒麟一族非常重要。
“有過,對了,就是你們麒麟一族,應該是你的祖先。麒麟是神君的坐騎,偶爾也幫神君做一些傳令之事,但每一次都必須持有神詔令。而那一次,卻偏偏沒有神詔令,僅僅是口頭通知。要知道,與魔界決戰,乃是神君指定,事關萬億生靈,絕非兒戲。”
火祖宗似乎在努力回憶萬年前的場景:“就在麒麟來通知我的前一天,神君曾經降下神祗,特別交代我,一切行動,皆由神詔令告知,若有差池,決不輕饒。我考慮到茲事體大,不敢妄自作主,便在麒麟到來之際,要他出示神詔令。”
“誰知道,麒麟卻是空手而來,雖經百般勸說,無奈神君有令,我等不能不從。何況麒麟對于具體日期也是含糊其詞,我便懷疑他假傳神旨,將他趕了出去。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了麒麟。”
“前輩,其實當時先祖并沒有假傳神旨,而是忘記攜帶神詔令,造成了嚴重后果。而我麒麟一族,也因此被褫去了四靈之首,罰入寒潭,減壽兩千年。”
火兒想起自己在寒潭之中,堅守著先祖留下的遺命,等待新一任的應劫之人,期間的辛酸又有誰能知曉。
如果不是逸塵落入寒潭,或許到現在火兒還不知道,應該去什么地方尋找應劫之人。
造成這樣的后果,固然是先祖辦事不力,咎由自取,但是,這些隱世強者,一個個的老古董,一點都不知道變通,也是間接把麒麟一族推入絕境的罪魁禍首之一。
想到這里,火兒不僅悲從中來:“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前輩過于拘泥,非得見到神詔令不可,先祖也不會遭此懲罰。”
“火兒,我雖然同情麒麟一族的遭遇,但是,你卻錯怪我們了。魔界作亂之時,曾經拉攏過很多神君身邊的人,如果不見到神詔令,我又如何分辨麒麟是敵是友?更何況,神君刻意下旨,豈是我等可以輕易改變的?”
見火兒悲憤欲絕,火祖宗也是嘆氣連連:“這其中,或許還有什么隱情,只是我沒有證據,不便胡亂猜測。火兒,你放心,有朝一日,若是掌握了證據,我一定為你的祖先平反。”
“我相信先祖,絕不會無辜犯錯。”火兒聽火祖宗一說,更加覺得麒麟一族的遭遇太過冤屈,不禁咬牙說道:
“這中間必有隱情!我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還先祖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