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萬無一失,不讓夢劍文有任何生機,祥將軍不僅故意將礦石車隊引入黑風會的圈套,而且還從押運人員中抽走了兩位戰帥強者。
所有跟隨夢劍文的守衛,甚至連逸塵的修為,祥將軍都仔細的告訴了黑烈風。
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半路上靜靜,以及鱉六兄弟的加入,壯大了這支隊伍。
至于六階玄風豹的強勢介入,則是連逸塵和夢劍文都不會料到的,黑烈風自然無從知曉。
“總舵主知道我對祁連山脈,特別是這一帶山谷的地形非常熟悉,就把這次行動計劃和盤托出…”
為了活命,曹清風不得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統統如實供出。
當然,祥將軍向黑烈風隱瞞了夢劍文的真實修為,對逸塵的介紹,也過于輕描淡寫。
以至于曹清風為了立功,第一個搶先出手,卻被逸塵迎頭痛擊,加上夢劍文的一掌,致使他身受重傷。
“那就是你們的酬勞,睜大你的狗眼瞧瞧吧。”
處于糾結當中的靜靜,忍不住冷冷的譏諷了一句。
“怎么可能…”
被靜靜一說,不僅是曹清風,就連夢劍文,逸塵,以及鱉六兄弟,都不由得轉過頭,朝礦石車看去。
在飛蝗般的巖石砸下之后,這二十輛礦石車全部被轟得支離破碎,裹在礦石外面的包裝,早已不知去向。
車架,車轅,甚至車輪,散落一地,有的被巖石壓住,有的保留著一點原有的樣子。
車上的礦石完露出來,雖然胡亂的夾雜在眾多的巖石之中,但白色的礦石與暗灰色的巖石,還是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
然而,這些被稱之為‘優質礦石’的石頭,在經過巖石的狂轟濫炸之后,有不少已經碎裂開來。
碎裂的部分,遭到強烈撞擊,幾乎無一例外的,都變成了一堆白色齏粉,軟綿綿的存留在凌亂的石塊之間。
祁連山脈東部的優質礦石,即使遭受重擊,碎裂之后,也會成為一堆的顆粒。
如果用手抓起這些顆粒,很容易發現,不管多細微,都保持著優質礦石所特有的尖銳,一不小心還會扎手,絕對不會變成現在看到的齏粉狀。
“我們上當了…”
曹清風眼里泛出一道頹然的死光,喃喃自語道。
當時知道酬勞的價值巨大,曹清風也曾經有過疑惑。
按理說,黑風會有求于將軍府,即使沒有酬勞,黑烈風也必須完成任務。
就算祥將軍客氣,隨便給個一兩車優質礦石,黑烈風都感激不盡了,豈敢奢求如此大的報酬。
現在終于明白了,合著人家祥將軍,空手套白狼,從來就沒有想過支付酬金。
虧得黑烈風還像見到了寶貝似的,提前樂呵了好幾天。
要是他親眼看見,這山谷里的所謂優質礦石,其實就是祁連山脈東部,遍地都是,毫無價值的廢石,恐怕氣得連魂靈脫逃也施展不出了。
夢劍文也很納悶,出發前幾個時辰,祥將軍還特意把自己拉到倉庫,清點了二十車礦石,怎么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廢石。
原來人家早有預謀,利用自己對他的信任,偷梁換柱,讓將軍府幾十名守衛,以及許多車夫,都竭盡全力的保護毫無用處的東西。
想到這些人慘死在山谷,夢劍文就咬牙切齒,對祥將軍的敬意頃刻之間變成了無限憎恨。
“你,可以死了…”
夢劍文伸出手掌,戰氣凝聚于掌心,對著曹清風的腦袋,根本沒有顧及他的求饒。
夾雜著憤怒,包含著痛恨,將所有的怒火都化為力量,狠狠的往下一拍,曹清風的身體霎那之間,被轟成碎末。
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曹清風破碎的身體,隨著山谷中的徐徐清風,緩緩升起,四下飄散。
“小白臉,咱們鱉六兄弟的任務完成了,就此告辭…”
鱉大看著悵然若失的夢劍文,知道他心里正在飽受煎熬,也不忍心繼續看他難過,便出言告別。
“慢著…各位前輩,你們雖然救了在下,但我想知道,你們的消息從何而來。”
夢劍文猛地一怔,似乎從痛苦中蘇醒過來。
萍水相逢,為什么靜靜一聲令下,鱉六兄弟如同奉了圣旨一般,不顧自身安危,將自己護在龜壽齊天大陣之中。
而且現在回過頭來看,前幾天在無名小鎮,鱉大搶奪馬匹,純粹是故意找茬,其目的只為了和將軍府的礦石車隊一起進入山谷。
否則,怎么可能就憑靜靜一句話,劍拔弩張的局勢瞬間得以緩解,鱉六兄弟還乖乖的按照靜靜的方案,分配馬匹。
唯一的解釋,應該就是靜靜和鱉六兄弟,原本就相識,而且早已達成了一致意見。
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把整個將軍府礦石車隊的所有人,全部蒙在鼓里。
這其中,到底存在什么貓膩呢?
“哈哈,傻小子,到現在還不明白,是大小姐讓我們來救你的…”
鱉大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想要好好開導夢劍文一下,卻被靜靜粗暴的打斷。
“住口…”
靜靜傷得不是很重,只是被黑風絕殺陣的能量漣漪波及,有些胸悶而已。
休息調整了一會,此刻已經恢復正常了。見鱉大正要和夢劍文解釋,便趕緊制止。
“靜靜,難道這件事和你有關?”
急需知道真相的夢劍文,看到鱉大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有些惱怒。
鱉大口中的大小姐,自然非靜靜莫屬,只是她和鱉六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知道有危險,為何沒有提前告知,卻等到被困山谷,才出手相救。
如果不是逸塵和六階玄風豹,只怕連鱉六兄弟也無法從黑風絕殺陣的威壓之下,保全自己全身而退。
“鱉大,我們走。”
任憑夢劍文如何焦急,疑惑,期待,靜靜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轉過身吩咐道。
“大小姐,整件事情都是阿祥的詭計,為什么不解釋?”
鱉大看了看夢劍文,又看了看靜靜,沒有移動腳步。
他不懂,另外幾位兄弟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愿邁開腳步。
“沒什么好解釋的,我很累,想休息了。”
靜靜臉色非常憔悴,仿佛內心在經歷一場戰爭,眼眶里的淚水在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一邊是自己單戀了三年的夢劍文,另一邊是照顧自己十多年的哥哥,她左右為難,甚至不愿面對。
“大小姐,請恕鱉大無禮,這件事我必須要解釋清楚,否則你一輩子都不能解開這個疙瘩。”
雖然很心疼靜靜,也不想觸及她的痛楚,但鱉大一咬牙,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決定。
“小白臉,你聽好了,黑烈風和曹清風所說的,都是事實,要害你的人只有祥將軍一個,與大小姐沒有一點關系。”
鱉大不顧靜靜的反對,對著一臉茫然的夢劍文說道:“我們跟你到山谷里來,就是為了救你。”
靜靜是祥將軍的妹妹,整個將軍府就是她的家,隨時隨地出入,都沒有人敢阻攔一下。
即使祥將軍的辦公重地,她也是進出自如,這主要因為是靜靜對政事軍事那些玩意兒,從來不關心,更不會參與。
包括夢劍文被擢升為將軍府的副將,也是祥將軍親口告訴她,她才屁顛屁顛的跑到夢劍文府邸去報喜的。
那天,靜靜去找祥將軍,本來是請哥哥幫忙,換一位副將押運礦石,以便阻止夢劍文去尋找青兒。
她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沒有將軍府的通令牌,夢劍文出入九幽城就會比較麻煩。
如果他一直待在將軍府,自己就會有很多機會接近,盡管多次老鷹抓小雞均告無功而返,但只要自己堅持,希望就還存在。
為了自己的感情,靜靜決定做一回自私的小人,而祥將軍為妹妹破例一次,應該也不算太難。
然而,找到祥將軍,她把來意說明之后,卻遭到了極力反對。
祥將軍先是很冷靜的告訴靜靜,夢劍文早已心有所屬,對靜靜沒有絲毫愛慕之情,即使強行留在身邊,無非是徒增煩惱。
況且,夢劍文是這一次的礦石車隊負責人,這個決定已經宣布,軍令如山,絕不允許朝令夕改。
然后,又勸靜靜不要急躁,押運礦石去九幽城,快則兩個月,最遲也不會超過一百天,等他回來說不定就改變心意,能夠接納靜靜了。
最重要的一點,他跟靜靜保證,夢劍文此去九幽城,不管花多長時間,都是不可能找到青兒的。
祥將軍的一番開導,特別是最后的保證,讓靜靜將信將疑。
離開祥將軍的辦公重地,靜靜一路上都在思考,她仔細地琢磨著,總覺得哥哥說的不太靠譜。
對了,最大的疑問,就是保證夢劍文找不到青兒。祥將軍又不認識青兒,憑什么就敢下定論。
一定是忽悠,目的就是安慰自己,或者是為了不妨礙押運礦石的計劃。
靜靜越想越不得勁,便掉頭往回,要去祥將軍那里問個究竟。
也正是這個回馬槍,讓靜靜得知了祥將軍和黑烈風的交易。
夢劍文有難,必須救…
該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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