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水火土,各具特點,共同組成五行。世間萬物,各有屬性,但都離不開五行。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五行之間,相生相克,彼此滋生又彼此約束。
由諸多的矛盾體,以對立統一的方式,形成一個相對穩定的奇妙世界。
正如逸塵手中的蒼木劍,曾經斬殺過戰皇超級強者,卻不能克制玄風豹釋放的殺氣光圈。
而純陽甲以防守見長,沒有蒼木劍那般輝煌戰績,卻足以破去殺氣光圈。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凡事都有存在的道理,也有毀滅的理由。
籠罩著逸塵的玄色殺氣光圈,在純陽甲的耀眼金光沖擊下,漸漸失去了威力。
令人壓抑窒息的沉悶感覺,也開始逐步消除。
兩股巨大的能量漣漪,在僵持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后,以殺氣光圈的失敗而宣告一個段落。
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響起,整個空間金光大盛,逸塵如同一尊戰神,佇立于虛空之中。
反觀玄風豹,被自己釋放出的殺氣所反噬,加上突破到六階之后,未能進行有效的能量補充。
尚未完全穩固的修為,在這一刻從身體內部,強烈的波動起來,攪得它心慌意亂。
“孽畜…晉升到六階,仍然戾氣未改,心動殺人之念。”
逸塵劍指玄風豹,厲聲喝道:“今日我便為民除害,將你斬殺…”
以逸塵的實力,有機會擊敗六階魔獸,卻不能斬殺。
因為六階魔獸相當于人類戰王級別,初步理解天地奧義,已經具有魂靈脫逃的能力。
即使毀其軀體,卻無法讓它神魂俱滅。
但是,這只玄風豹,遭到了能量反噬,如果不能盡快修復穩固,它的六階魔獸級別,將岌岌可危。
按照目前的受傷程度,它體內殘存的實力,只不過比五階魔獸稍強,絕對達不到六階的水準。
如此一來,逸塵便有足夠的實力,一劍將之斬殺。
“我只是餓了,要吃人,并沒想到殺人。”
先前只能發出幾個詞語的玄風豹,被蒼木劍的寒光一逼,說話反倒利索起來了:
“只有你們人類,才是最喜歡殺人的。”
“胡說…你口口聲聲要吃人,還想狡辯。”
不殺人怎么吃人,難道是生吞活剝,那樣更加殘酷。
“我只要食物,吃人是本性,到了六階,原本是不愿吃人的,可我找不到其他魔獸可以吃。”
玄風豹似有委屈,仍然堅持著辯解:“你們人類不吃人,殺的人卻最多,比我更歹毒。”
“你…”雖然玄風豹為求活命,竭力為自己開脫,但是它說的也不無道理。
亡靈王曾經說過,任何物種,為了生存,都必須找到自己的食物。
食肉動物,吞食比自己弱小的動物,而自己又成為其他高等食肉動物的捕獵對象。
弱肉強食,組成食物鏈,此乃本能所至,實屬天經地義,談不上對與不對。
而人類的食物中,并沒有同類,但是,自古以來,死于同類之手的人類,遠比被魔獸吃掉的要多出無數倍。
隨著修為實力的提高,欲望日益膨脹,斬殺自己同類更多。
所謂一將成名萬骨枯,很多名將都是踩著同類的尸體,成就自己的霸業。
就連普通修武者,斬殺魔獸,謀取魔核,都要美其名曰歷練,從未感到有何不妥。
魔獸吃人,實為天性,卻為人類所不容。
這本身就是一種畸形邏輯,人類永遠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為自己的濫殺尋找各種理由。
但魔獸到了六階以后,開始懂得人類的語言,甚至可以逐漸化為人形。
慢慢的具有靈智,大多數魔獸認為,自己已經接近于人類,反而改掉了不少暴戾的秉性,寧愿與人類親近,也不愿意輕易與人為敵。
“如果勝利的是你,你難道不會吃了我?”
盡管玄風豹言之有理,可逸塵總覺得它是在強詞奪理。
“會,我餓了需要食物,人也是食物。”
饑腸轆轆的玄風豹,被純陽甲的金光壓制,連逃走的能力都沒有。
它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活命的機會,但是這一次卻沒有求饒,而是忿忿不平:
“我如果直接沖過去,你身后的那些人,哪一個都可以成為我的食物。也許你有手段,置我于死地,但是你能阻止我吃掉他們嗎?”
即便以夢劍文的戰帥巔峰實力,也不過一個照面,就被擊出老遠,要不是靜靜接住,恐怕得摔斷幾根肋骨。
那些守衛們,包括丁雨強副統領,統統是戰將級別,跟夢劍文相差太多。
只要玄風豹沖過去,撩起爪子隨便一抓,估計沒有人能夠逃脫。
就算逸塵身上有諸多寶貝,但玄風豹若是鐵了心逃遁,依然可以從容離去。
這一點,逸塵深有同感,沒有任何理由反駁。
而實際上,玄風豹在與逸塵交手時,顯得非常有君子之風,并沒有釋放威壓去對付那些修為實力低弱的守衛們。
甚至,對于夢劍文的出手,它也僅僅以殺氣震退,而不是將他斬殺。
從玄風豹的這些行為,逸塵可以判斷,它所說的完全是事實。
看著耷拉著腦袋,頹然至極的玄風豹,逸塵忽然有了一絲憐憫。
魔獸未必都是十惡不赦,特別是達到一定級別的魔獸,就像這只玄風豹,想吃人卻沒有濫殺,說明還是心存善念。
蒼木劍懸在空中,寒光漸漸退去,逸塵搖了搖頭,終究沒有將這一劍劈下去。
“這是我們自己的食物,不能讓你吃飽,但至少可以暫時補充一點能量。”
逸塵將馬車中的食物,只留下一成,其余的全部丟到玄風豹身邊。
在大家生命安全沒有威脅的時候,如果執意斬殺玄風豹,似乎不比魔獸高明,倒不如放它一碼。
能夠從五階晉升到六階,玄風豹也經歷了諸多磨難,逸塵實在不忍心下手。
“你不殺我?”
靜等一死的玄風豹,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疑惑的看向逸塵。
“以后不要吃人了,否則,定斬不饒…”逸塵厲聲告誡道。
“一定不會…”
玄風豹用保證的語氣大聲說道。
顫抖著抓起面前的袋魔兔肉,貪婪的撕咬起來,銅鈴般的眼睛里,禁不住流下了兩行熱淚。
將軍府的礦石車隊,又重新出發,經過玄風豹身邊時,它停止了撕咬,抬起頭用充滿了感激的眼神,目送逸塵等人離去。
夢劍文抱著靜靜,飛身上了馬車,卻不肯將她放下。
“靜靜,你醒醒…”
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羞愧加上感激,使得雙眼不爭氣的模糊起來。
而靜靜卻依然沒有反應,全身松軟的躺在夢劍文的懷里,如同睡著了一般。
逸塵走到馬車旁,探頭看了看靜靜,又看了看夢劍文,沒有說話。
“小逸,快上來幫我看看,靜靜怎么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夢劍文焦急的問道。
“你怎么不問問我,有沒有被玄風豹吃掉?”
逸塵沒好氣的說道。
自己為了這些守衛的性命,不惜與六階玄風豹拼死一戰,雖然取勝,卻也被弄得筋疲力盡。
作為礦石車隊的最高長官,連一句慰問的話都沒有,就只顧著懷中的靜靜。
“嘿嘿…我知道你手段高強,不會有事的。”夢劍文訕訕的笑了笑,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靜靜,看都不看逸塵。
“我當然沒事,就不上了打擾你們了。不過…”逸塵故意拖長了聲音,見到夢劍文一臉緊張,才緩緩說道:“靜靜可傷得不輕,你得小心伺候著。”
“廢話,我是問你該怎么辦?”一向溫文爾雅的夢劍文,破天荒的說起了粗話。
“好辦,你就這么抱著。”逸塵并不介意夢劍文的態度,很嚴肅的提醒他:
“她的骨頭以及內臟,都傷得非常嚴重,原本是不能這樣抱的…”
“那該如何?”夢劍文不明白,逸塵明明說就這樣抱著,卻又說不能這樣。
“別…好好抱著。”見夢劍文不知所措,逸塵連忙糾正他的姿勢:
“你抱的角度有些不對,不過已經不能再換來換去了,暫時保持這樣不動。否則她的骨頭會錯位,就算能夠恢復,也變得彎腰駝背。一個姑娘家,只怕嫁不出去了。”
逸塵一邊指導,一邊咂咂嘴,一副惋惜的樣子。
“胡說…”情急之中的夢劍文,已經是口不擇言了:“靜靜為救我受傷,不管變成什么樣,我都會照顧她。”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逸塵仔細的看了看靜靜,然后皺起眉頭說道:“她被你一撞,受了內傷,一口濃血堵在喉嚨出不來,造成了昏迷不醒。你可以救她,可是…”
“可是什么?”
夢劍文知道,逸塵曾經在落英王國待過,又幫助穆梓打敗賈本國的大軍。
而落英王國的醫者,療傷手段極其高超,逸塵應該有所涉及。
故此,對逸塵的分析判斷,他深信不疑。
為了救醒靜靜,夢劍文豁出去了:
“只要能夠救靜靜,我什么都愿意做,你趕緊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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