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山下夜塚率二十五萬大軍,對抗敵軍四十萬。
臨戰時,作為副將的武宮太郎居然不聽從山下將軍的號令,擅自領兵八萬,僅僅是為了對付一支不足萬人的游擊軍。
理由是對方三番五次的在己方陣前騷擾,看了不爽,要給點厲害瞧瞧。
只不過損失了兩千兵士而已,卻擊潰了對方一萬人馬。
以一敵五,這應該是一場大勝,沒什么好指責的。
為了這件事,山下夜塚差點將他就地正法。
但武宮太郎卻洋洋得意的到處炫耀,自己打了勝仗。
而且還得到國王陛下的偏袒,甚至嘉獎,提升為大將軍。
武宮太郎得以與山下夜塚平起平坐,甚至氣勢上壓過了山下夜塚。
也同樣為了這件事,眾多將領對武宮太郎的趾高氣昂深感氣憤,也為山下將軍鳴冤叫屈。
這一次,出戰落英王國,在主將人選上曾經有過爭論。
大多數將領,在國王陛下面前,極力推薦山下夜塚出山率兵。
理由很簡單,整個賈本國,唯有山下夜塚從未有過敗績,而且大勝居多。
勇猛,經驗,大局的控制,無人能出其右。
武宮太郎將軍,個人修為極高,但缺乏實戰指揮經驗。
如果山下夜塚任主將,在戰爭膠著狀態時,用武宮太郎作奇兵,以絕對的個人實力,取得局部控制權,從而改變戰局。
這樣的安排,應該是最佳選擇。
但這些提議被否決,國王陛下聽從犬養二寶的建議,啟用武宮太郎為主將。
至于山下夜塚,另行安排,連副將的任命都沒有。
如此一來,朝野嘩然,諸將議論紛紛。
甚至有位將軍舊事重提,說當年土拔島一戰,山下將軍危急時刻不惜犧牲自己。
施展獨門秘技,以藍光破去迷心黑煞,殺滅土拔島土著數千人,救了二十萬將士的性命。
希望陛下收回成命,重新考慮主將人選。
三年來,包括山下夜塚本人,對于藍光一事深感疑惑,沒有人能夠合理的解釋這件事。
于是避諱莫深,從未有人提及,朝堂之上更是無人知曉。
沒想到那位將軍為了舉薦山下夜塚,重提此事,卻好心辦了壞事,并由此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
犬養二寶巧舌如簧,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先是懷疑山下夜塚對國王陛下的忠誠,誣陷山下夜塚將此等大事秘而不宣,定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細想之后,又拋出一枚重彈:山下夜塚乃是異族,并非我賈本國臣民!
首先,放眼整個賈本國,能夠釋放藍光秘技的僅此一人,哪怕武宮太郎修為已臻戰王級別,也無此等秘技,甚至連聽說都沒有過。
其二,山下夜塚既然有此秘技,按理說沒有必要隱瞞,但他從未提及,而且事發后令屬下緘口不言。
聯想到山下夜塚的出身,乃一孤兒,未知其父母何人,籍貫何處,甚至一身修為師從哪里,皆是不解之謎。
于是得出結論:山下夜塚既是欺君,又屬異類。
此言一出,陛下大驚。
雖是責怪犬養二寶言過其實,不可捕風捉影,但心里卻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心生忌憚。
原本對山下夜塚的信任,此刻變成了懷疑。
陛下的心思,自然瞞不過犬養二寶。
從此以后,各種傳言甚囂塵上,對于山下夜塚的身世,雖有多個版本的推測,但結果都是包藏禍心,實為賈本國之隱患。
甚至山下夜塚那些屢立戰功的屬下,也因此受到牽連,大多被分散到各營,降職留用。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陛下沒有表態,也沒有避謠,其意不言自明。
此事在賈本國已是沸沸揚揚,家喻戶曉,只有遠在落英王國驛館的山下夜塚本人,還被蒙在鼓里。
鈴川怕山下夜塚得知此事,會做出過激的舉動,又不想一直瞞下去,便只好旁敲側擊,給他一些暗示。
希望慢慢的讓他對犬養二寶有所防范,免遭毒手。
正在鈴川猶豫不決的時候,端木睿卻將此事捅了出來…
“端木先生的推測確實精準,將軍現在身處險境,隨時可以都有殺身之禍,必須小心防范。而且陛下雖然惜才,卻經不住犬養大人的蠱惑,已經準備放棄…但是將軍放心,無論你是否異族,我鈴川都敬重你。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壓在心里的一塊大石終于被移開,鈴川反而長吁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是誰,來自何處,他犬養二寶怎么就知道我是異族?包藏禍心?簡直是欺人太甚!”
山下夜塚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犬養二寶處心積慮,要陷害于我,難道陛下就聽之任之么?…想我戎馬一生,為賈本國沖鋒陷陣,何曾想到過自身安危。這幾十年鞍前馬后出生入死,好歹也立下汗馬功勞,不求榮華富貴,但愿心安理得。”
自認盡心竭力,忠心耿耿,卻無端遭此打擊,山下夜塚自然忿忿不平。
如果因為土拔島之戰的損兵折將,陛下怎么處罰也都認了,畢竟當時有些冒進,自己鉆進了土拔王設計的圈套。
…但是,明知犬養二寶信口雌黃,陛下還任由他栽贓陷害,置我于死地。
虧我一腔熱血,誓死效忠,卻是瞎了眼睛,錯認昏君當明主。
…這到底是誰的錯?
“鈴川,剛才你所說的可有虛言?”
山下夜塚悲憤之下,雙手緊緊抓住鈴川的衣領,瞪著一雙血紅的大眼,惡狠狠的問道。
“將軍大人,鈴川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咳、咳,我先前也是覺得太殘酷,不敢告訴你,還請大人原諒。”
衣領被抓,差點沒把鈴川憋死。
“哈哈哈…將軍?我已經不是將軍了。…殘酷?不!是我太笨,被犬養二寶這個王八蛋玩弄在股掌之中,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