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血神教總堂,血神的情緒一直激蕩不平。小王子還有殘存的三位天尊,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而回來之后,血神已經暴怒之下吸干了一萬人的鮮血。
而自始至終,王子和三大天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們害怕,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成了血神的口糧。血神面色陰沉的坐在王座之上,眼神冷冷的掃過底下一個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他是血神,他是王者,他是太古皇朝的太陽王。但是,如此尊貴顯赫的人,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得不到。這是恥辱,這是羞辱,這是對他尊嚴的踐踏。
血神不容許芍藥逍遙在外,更不容許芍藥和別的男人在外面逍遙。他雖然自信芍藥會很快乖乖的回到他的身邊,但血神卻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
“傳令,立下開始草原吞噬計劃,我要你們在三天之內,將草原完全籠罩在我的血海之中。”過了許久,血神幽幽的開口,冷冽的聲音,仿佛毒蛇一般鉆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是!”沒有廢話,王子毫不猶豫的領命。他們已經將絕大多數草原都籠罩在內,對付茍延殘喘的可多王庭,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散布消息,讓長生圣女盡快現身,從后天開始,我每天會殺十萬個人,直到長生圣女出現為止。她一天不出現,就會有更多的人因為她而死!”
“是!”王子繼續應道,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一點的猶豫。十萬人,在王子眼中就像十個肉丸,十條狗一般的不值一提。
“還杵在這做什么?是想留下來給我做宵夜么?”血神眼中的精芒迸射而出,王子和三大天尊剎那間渾身顫栗,毫不停留,仿佛喪家之犬一般狼狽的逃竄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血神教的軍隊仿佛從幽冥地獄爬出來一般從四面八方出現,仿佛浪濤一般滾滾的向可多王的駐地襲來。
戰火,突然間在草原的大地上席卷開來,而這一切卻發生的那么的無聲無息。可多王的狼騎軍隊,在不死的血神教軍隊面前,就像是速溶奶粉一般不堪一擊,剛剛完成一個沖鋒,死傷過半。再來一個沖鋒,就狼狽的逃竄。
第一天,可多王的軍隊戰損二十萬,第二天戰損三十萬,到了第三天…沒有第三天了,可多王再也顧不上之的汗位,帶著部族,帶著金銀珠寶狼狽的向中原逃竄而去。
僅僅三天,可多汗國淪陷,草原全面淪陷,血神教的陰影,籠罩在所有草原胡虜的頭頂。原本以為,戰爭結束了,草原在血神的帶領下將迎接新的重生。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當血神教宣布,從今天開始,他們每天將殺死十萬人之后,整個草原陷入了可怕的死寂之中。
換做任何人的統治,這條消息傳出來沒有人會相信。因為每天殺死十萬,草原總共才多少人?要不了兩天,整個草原就會聯合起來反抗的吧?
但是這個命令是出自血神教,那么這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血神教,是草原政權的一個另類。他們根本不能算是人,他們也不會懼怕反叛,甚至他們對自己人舉起屠刀,也是那么的狠辣。
整個草原都籠罩在無盡的恐怖之中,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個部落開始后悔,后悔為什么要投降,為什么要歸附于血神教的統治?
但是現在的后悔,一切也都已經遲了。王庭的淪陷,再也沒有人可以統領他們反抗血神教的屠刀。他們現在就是一群待宰的牛羊,隨時迎接著死亡。
而在圈定的屠殺場,就被血神教取名為屠殺場。數百個小部落,被血神教仿佛趕牛羊一般趕到屠宰場之中,等待著他們最后的命運。
即將面臨屠殺的部落們想過反抗,但是他們手無寸鐵,他們想過討饒,當面對一群毫無人性的屠夫,根本無法換來一點點的憐憫。
所以他們只能跪倒在地,虔誠的祈禱長生天來拯救他們,就算不能等來長生天的拯救,也祈求長生天將圣女送來,只要圣女來了,他們就得救了。
東部草原的山谷之中,寧月和芍藥過了幾天沒羞沒臊的生活。原本甜如蜜的生活應該就這樣持續下去,原本芍藥和寧月以為,他們不會產生哪怕一次的爭吵。
但是爭吵卻來的那么突然,而且還那么的激烈。血神教的要求,自然無法瞞過芍藥和寧月的耳朵。而就算是三歲孩子也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但是,讓寧月絕望的是,就算明知道是陷阱,芍藥也無怨無悔的要往里面跳。寧月明白芍藥的意思,但寧月絕對不可能支持。
“我一定要去!”芍藥陰沉著臉。默默的站在洞口望著遠處的血紅色烏云,“我是圣女,是他們的希望,他們都是我的子民,我不能看著我的子民被人屠殺!如果血神教要殺的是中原百姓,你還會不會阻止我?”
“那不一樣,他們在歸附血神教的時候,已經拋棄了對你的忠誠。他們都是背叛你的叛徒,他們死有余辜。你為了一群叛徒去送死,我絕對不會同意!”寧月也是漆黑著臉大聲的喝到。
“縱然草原上的所有人都背叛了我,但守護草原是我的職責!”
“去他媽的職責,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你去!圣女原本就不屬于草原,當年無憂公主只不過是被發配到草原,我們一樣,我們體內流著是中原的血…”
“不!”芍藥激動的打斷了寧月的話,“我的體內,流淌的是草原的血!公子,讓我去吧!”
“叫我夫君!”寧月兇狠的糾正道。
“我要去!縱然戰死,我也無怨無悔!”看著芍藥堅定的眼神,寧月知道自己說什么都已經沒用了。
過了許久,寧月才不甘心的長長一嘆,“你的功力,還剩幾成?”
“自從血神咒被神鬼封禁封印之后已經無礙了,我現在可以發揮十層的戰力。而且,血神當初也應該受了傷,我不信他的傷好的比我們還快!”
“哼!血神的傷,絕對好的比我們快!你難道忘了,血神是可以通過鮮血恢復實力的!”寧月搖著頭,微微嘆息的來到芍藥身邊,溫柔的抓起芍藥的手,“真要去?”
“一定要去!”
“我陪你!”
昏暗的陽光,仿佛火焰一般炙烤著大地。今年草原的青草,長得格外的茂盛。畢竟草原少了這么多的人和牛羊,青草沒有了天敵肆意的成長。
而在屠宰場的青草,長得格外的妖艷。仿佛等待著鮮血的澆灌,每一根青草,都在風中微微搖擺。王子高高的坐在高臺之上,抬起頭看著遠處漸漸西斜的太陽。
“時間快到了啊…看來圣女是不會出現了!”王子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隱藏,輕易的穿過清風送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哭泣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禱告聲,更加急促的響起。
被圍困在屠宰場的十萬人,一個個瑟瑟發抖的磕著頭,不少人更是抱著自己的親人痛哭。如果后悔可以挽回一切,他們早已經溺死在后悔的池水之中,但是,無情的屠刀,還是慢慢的抬起,死亡的氣息,離著他們越來越近。
王子緩緩的抬起頭,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時間到了,因為圣女沒有出現,你們很榮幸的作為了第一批祭祀血神的祭品!快樂吧,歡呼吧,你們將回到血神的懷抱!”
“嗡——”弓弦拉開的聲音響起,將他們圍在中間的十萬軍隊紛紛開弓搭箭,無情的指向眼前手無寸鐵的百姓。
此刻在屠宰場之中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在這群屠夫的眼中就是牛羊。萬箭齊發,不需要三輪,屠宰場之中保證沒有活著的。
“不——我不要死…仁慈的長生天啊…救救我們吧…”
“圣女大人啊…您在哪里啊…”
哭聲伴隨著禱告響徹天地,給這個草原帶來了濃濃的哀傷。也許上天也收到了感召,一片白云遮住了陽光。天地剎那間陰沉了下來,也在那一瞬間,王子高高舉起的手猛然間的揮下。
“錚錚錚——”弓弦響動,十萬支箭矢,突然間化作蝗蟲一般從四面八方向屠宰場中間激射而去。巨大的屠宰場,早已沒有了他們躲避的空間,箭如雨下,給他們帶來的只能是死亡。
王子殘酷的冷笑在臉上綻放,既然已經獲得了永生,能不能成為草原的王有什么重要?只要做血神腳下一條合格的狗,王子自然能夠活得很好。
突然,笑容在臉上定格。因為一道雪白的身影,仿佛跨越可時空一般出現在屠宰場的頭頂,兩條絲帶垂下,仿佛仙女起舞一般,天空如蝗蟲一般的箭矢,瞬間仿佛被什么撥弄了一般扭動了起來。
無盡的箭矢從空中墜落,底下的十萬死里逃生的人,瞬間發出了整齊的呼聲。而相比于圍著屠宰場的軍隊,卻一個個仿佛泥塑木雕一般一動不動。
“圣女殿下,想不到你還真來了啊!”王子悠然的走下王座,臉上掛著鬼魅的笑容戲虐的問道。
“你身為安拉的兒子,竟然對自己的手足同胞揮舞屠刀,你該死!”芍藥的聲音冷冷的穿過空間進入王子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