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無憂公主!”芍藥臉色陰沉的喝到,緊緊的抿著嘴唇,眼神中閃爍著驚慌。因為就在方才,一股可怕的力量蜂擁的沖擊著自己的精神識海。
芍藥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擁有著堅定信仰的天尊們,會如此快速的倒戈,會如此決絕的背叛信仰。那是因為,他們已經完全被血神控制,成為了血神的奴隸。
雖然自己死死地抵御住了精神識海的沖擊,但芍藥并不敢保證,保證自己能支撐多久。精神識海的沖擊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可怕,一旦失守,芍藥都不敢想象這樣的后果。
旭日一步步的向芍藥走來,“我知道你不是我的無憂,但沒關系,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會喚醒我們曾經的一切。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只是一時被迷了心竅而已,我們三千年的感情,曾經我們都可以為了彼此去死…”
旭日的話,讓芍藥的臉色猛然間一白,看著近在咫尺的旭日,狠狠的揮出一掌。但依舊如之前一般,掌力仿佛被凍結了一般根本發不出分毫。
“別白費力氣了,中了我的血神咒,你是不可能對我出手的。”旭日淡漠的聲音響起,緩緩的來到芍藥的跟前,伸出手,緩緩的伸向芍藥的臉頰。
突然,一道氣勢從天空升起,僅僅瞬間,旭日的臉色猛然間變得陰沉一片。轉身,一掌狠狠的升上頭頂。周圍的血浪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將旭日完全包裹,剛剛完成包裹,一道劍氣就如同斷開了時間一般斬落。
“轟——”無盡的爆炸響起,爆炸的余波化作一根沖天而起的光柱,光柱沖上云霄,整個星空瞬間變得扭曲了起來。一道身影在爆炸之中一閃而過,仿佛鬼魅一般虛幻詭異。
血神輕輕的分開血浪,緩緩的張開雙手,無盡的余波一瞬間被無形的力量鎮壓。血神背著雙手,眼神冰冷的望著眼前的寧月。
芍藥虛弱的靠著寧月的胸膛,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擔憂還有畏懼。她不是真的畏懼寧月,僅僅是自責自己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如果不是自己背著寧月前來,她就不會被旭日暗算,原本已經去痊愈的傷勢,現在卻再一次回到原點。不對,應該是比之前更加糟糕。
因為精神識海受到沖擊,芍藥的整個精神都委靡了下來。寧月心痛的看著芍藥,責怪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的旭日,心底自責的又豈是只有芍藥一人。
“又是你!”旭日看著寧月,這三個字卻是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其中的憤怒怨毒,仿佛能將整個天地化為憤怒的火焰。
“果然是你!”寧月也是憤恨的喝道,“我早該想到…小萱身上的毒怎么會沒事周而復始的復發,根本原因是你在不斷的下毒。旭日,就是太陽,太陽就是太陽王。好你個軒轅弈,你的演技還真是好啊!”
話音落地,寧月輕輕的抬起太始劍,金色的劍刃驟然間蕩漾出絢麗的光芒,無盡的劍氣突然間縱橫。道韻席卷天地,靈力波動翻滾,激蕩的琴聲,響徹天地之間。
旭日緩緩的伸出手,一個古樸的鈴鐺出現在手掌之中,一眨眼,鈴鐺化成了一口古樸的大鐘。旭日舉著荒古鐘,身上的衣服如置身于水波中一般隨風飄蕩。
“是你,是你搶走了無憂,都是因為你,無憂才會忘記我…我為了無憂等了三千年,三千年的等待,卻因為你而成為泡影。我恨不能…恨不能…恨不能將你碎尸萬段——”
旭日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無比的猙獰,張開嘴,露出了猙獰的獠牙,無盡恐怖的氣勢,仿佛海浪一般席卷天地。一道血浪沖天而起,血腥的氣勢,旋轉成通天徹地的颶風。
在寧月一劍斬落之前,旭日的身形化作閃電一般向寧月沖來。寧月眼中殺意一閃,手中的太始劍斬落,仿佛跨越了時間一般來到了寧血神的頭頂。
“當——”一聲巨響,荒古鐘突然間咆哮,無盡的音波,將天地的琴聲震碎,將天地的空間嘣碎,甚至將天空的星辰化為了虛無。
頭頂的劍氣,仿佛斬到了精鐵一般被生生的彈開。而旭日的身形,以更快的速度激射而來。寧月臉色一變,手中的劍氣一轉,化作閃電一般再一次狠狠的刺出。
無盡的劍氣,就像一道鐳射光柱,狠狠的向血神的胸膛刺去。這一招,乃是寧月以無量劫指為原理激射而出的劍氣,快如閃電,并有著無以倫比的沖擊力。
這一招的功效并不是為了擊殺敵人,寧月心底無比清楚,單憑自己一人,根本不可能擊殺血神。這一招的唯一作用便是逼退血神,以此為自己換取空間時間。
面對來勢洶洶的劍氣,旭日卻并沒有選擇逼退,而是舉著荒古鐘,狠狠的抵住了劍氣。劍氣可怕的沖擊力瞬間仿佛一輛大卡車一般狠狠的撞上血神,血神的身形,不斷的倒退。
雙腿仿佛釘子一般牢牢的定在地上,腳下被犁出了一條長長的冒著青煙的鴻溝。血神的臉色,漸漸的變得陰沉,陰沉的臉上仿佛滴著濃郁的墨汁。
“當——”一聲巨響,荒古鐘再次發出了咆哮,而隨著這一聲的咆哮,血神倒飛的身形如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定格在原地。
劍氣激蕩的最前沿,空間一瞬間破碎,仿佛被人斷開的流水一般。劍氣嘣碎,自然也沒有了沖擊力,空間斷層,自然也無法傷到血神分毫。
血神輕輕的踏出一步,手中的荒古鐘便發出了一聲咆哮。伴隨著鐘聲,寧月的劍氣一節一節的爆裂。寧月緊緊的咬住牙齒,努力的維持著太始劍的輸出。但就算太始劍已經發出了顫抖發出了悲鳴,依舊無法阻擋血神靠近的腳步。
“一介螻蟻,妄圖阻擋本王的皇圖霸業,你算個什么東西!”血神的頭微微昂起,臉上掛起了一絲傲然的神情。再一次輕啟腳步,每一步仿佛踏碎了時空。
時空的破碎,如同水晶玻璃一般碎開,寧月的劍氣,已經牢牢的被血神掌控,到了此刻,寧月甚至連收回劍氣都做不到。一旦被收回劍氣,血神的荒古鐘勢必會席卷而來震傷寧月的內府。
而此刻的情勢,寧月如何能受傷?一旦受傷就是意味著死!寧月的眉頭緊緊皺起,思緒流轉無數種辦法流過腦海卻被一一否決。情勢危急,如果再想不到辦法,等到血神踏到面前一切就來不及了。
突然,寧月眼中精芒閃動,一瞬間張開手臂,太始劍橫在自己的胸間,依舊如一根長槍一般死死的低著血神的荒古鐘。
張開的雙手,法決掐動,突然間,八面金色的石碑沖天而起。石碑如金色的水晶幾近透明,玄妙的符文印刻其中。陰陽太玄悲瞬間發動,而在發動的一瞬間,太始劍激射的劍氣轟然間爆碎。
寧月摟著芍藥連忙后退,而血神竟然仿佛跨越了時間一般出現在陰陽太玄悲之中。血神頓住了腳步,冷冷的環顧這周圍的石碑。
“符文結界?不對,你沒有印刻符文的時間…難道是武功?也不對,武功怎么可能擁有符文…”武功經過了三千年的演變,早已經延伸出無數詭異的武學。
血神縱然強大,但對武功的認知恐怕還不如剛剛踏出江湖的武林后輩。但對于陰陽太玄悲的疑慮,血神并沒有過多的糾結,一掌輕輕的敲擊荒古鐘,一道音波如波濤一般向四周蕩漾開去。
一瞬間,仿佛整個空間凍成了冰霜,而又一瞬間,仿佛整個冰霜受到了重擊而開裂。無數裂紋,在冰霜之上飛速的蔓延。
無數裂紋出現在陰陽太玄悲之上,寧月的眼神驟然間便的無比的冰寒,雖然早已經預料陰陽太玄悲困不住血神,但也不該這么沒用吧?
寧月一咬牙,按住地面的手掌猛然間用力,無盡的氣勢從身上仿佛爆開的油桶一般沖天而起。而一瞬間,無盡的天地靈力涌向陰陽太玄悲急速的修復破碎。
但血神的荒古鐘,就像是世間最不講道理的法則。音波能碎裂一切,隨著荒古鐘不斷的響起,修復的速度遠遠的跟不上碎裂的速度。
寧月的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之前劍氣破碎,寧月已經受了一些傷,如果陰陽太玄悲再碎裂,那自己恐怕就真的懸了。
想要撤離,但血神的氣機仿佛繩索一般牢牢的纏住自己。不掙脫氣機,自己逃離根本就是自殺。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這可真的是絕境了。
正在寧月心急如焚之時,突然,一道強力的能量仿佛跨越了時空一般出現在陰陽太玄悲之中。陰陽太玄悲以更快的速度修復著,漸漸的快過了荒古鐘的摧毀速度。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僅僅瞬間,寧月臉上迸射出一道驚喜,“師傅,是你么?你老人家來了?”
面對著寧月的這一面陰陽太玄悲之上,突然間浮現出了不老神仙的身影,“寧月,你又和仙宮之人交手了?咦,你的武功已經達到問道之境了?不錯不錯,天道有望了…”
“師傅,您老還活著呢?這些年你去哪了啊?”寧月眼神中迸射出驚喜的神光,那句在心底擔心了多年的話瞬間脫口而出。